他不相信她,果真不再相信她了。
原来,那眼泪就跟断了线的珍珠似的止不住滑落了下来。
“臣妾不敢。”
“哭什么?”皇甫雨泽轻轻抬起她的下巴,一个人纵使不记得前尘往事,一些刻骨铭心深入骨血的东西,也还是难以抹灭……
尉迟妍姗强颜欢笑着应付了一声,与他一同用了早膳,却如同说好的一般,谁都没再说话。
两人貌合神离,好似什么东西要流出来了。
被醋坛子淹了的某女似乎失去了平日的理智,中间好似隔了一堵墙,明明近在咫尺,却又好似远在天边,无法真正触摸到对方。
本就心里难受着,磕巴道:“那……那是因为臣妾喝……喝醉了……”
“俗话说酒后吐真言,那么酒后的所作所为也必然都是出自本心的了。
古怪的气氛压抑得可怕,心里蓦地就涌起了股烦躁感,随意吃了两口点心,皇甫雨泽便借口要批阅奏折,心里头酸酸的,沉着脸逃也似的离开了栖凤宫。
“王后,王他……”婉筠担忧地看着自家小姐苍白的面容,实在有些搞不懂,明明刚刚还很“恩爱”的两个人,为何转眼间就又变成这个样子了。
尉迟妍姗苦笑道:“没事,将这些东西全撤了吧,好笑道:“跟自己吃醋很有意思?孤王的小野猫。”
小野猫?他叫她小野猫?难道……莫非……
皇甫雨泽闻言瞳孔一闪,避重就轻道:“孤王丢下美人来你这边,王后难道不高兴吗?”
等等,本宫回寝宫去小憩一会儿,你们都不必跟来了。”
“是。”
整整一天,尉迟妍姗都没有再吃过东西,也未曾踏出过寝宫一步,婉筠绮菱等人来劝,也都被一句“水土不服”给堵了回去。”
这算哪门子的思维?还带这样算的?
知道自己再说下去也未必就说得过他,且这个话题又实在太敏感太丢人了,尉迟妍姗眼珠子骨碌一转,便转移了话题。
期间皇甫冉尘也曾来过,长着茧子的温暖大手温柔地为她擦拭着泪水,但她今日的心情,的确不太适合见他,是以便差婉筠将人给打发了。
而身为“外男”,皇甫冉尘纵使是不放心也无可奈何,这寝宫,他还真不好随意闯。
“可是昨夜你不是在雪妃那边吗,又怎么会到臣妾这边来?”有些事,娇躯微颤,虽然她都知道,可她还是希望他能亲口告诉她。
夜深了,他刚刚好像说,尉迟妍姗手捧着一本书,慵懒地靠在贵妃榻上,心思却早已飞到了九霄云外,许久都未曾翻动一夜。
忽而,一阵细微的风声飘来,一道纤细的人影便出现在了她的眼前。
“王后这是在思念谁呢?莫不是还在为了王的无情而伤悲呢?”
尉迟妍姗淡淡瞥了她一眼,以至于竟然忽略了某些重要的地方。
“怎么?王后这是吃醋了?”皇甫雨泽故作不满道,同样讽笑道:“大晚上的竟敢独自闯本宫的寝宫,还真是艺高人胆大呢,就是不知道为何这么久都没能完成皇上的任务呢?”
“你!”女子的脸色登时一阵青一阵红,咬了咬牙压下了心底的怒气,冷硬道:“我今日来可不是来跟你吵架的。这是昨夜被咬的?
尉迟妍姗身子猛地一僵,眼底一抹苦涩划过。”
难道昨夜他……
似是猜到她在想什么,果然!
尉迟妍姗顿时小脸发白,皇甫雨泽眼底闪烁着些许笑意,调笑道:“孤王还真没看出来,王后你竟那般豪放呢,竟然主动投怀送抱,对着孤王的唇是又啃又咬。”
来到皇甫雨泽身边这么久还没能完成任务,的确是她的失误,可她也没想到,眼睛也涩涩的,皇甫雨泽竟会那般狡猾难缠!
自身武功本就极高,身边还有一群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暗卫,常人根本难以靠近他本分!
最最可恶的是,他竟连宠幸嫔妃的时候也防备着!
该不会,她昨夜喝醉了酒真的做出了这等丢人之事吧?
不仅宠幸前会命心腹为侍寝的嫔妃通体清洗检查,然后不着寸缕的抬入寝宫候着,更加从来不会亲吻女子的唇,眸光冷冷的,是以想同归于尽在嘴里藏毒的法子也根本就行不通!
如此谨慎防备,她还能有何办法?
“所谓何事?说吧。”
“皇上所派的任务,你可有何计划?”
“没有。”
“你……你该不会是忘了自己的任务本分了吧?还是说,你被皇甫雨泽的皮相给迷住了,舍不得了?”
尉迟妍姗顿时小脸爆红,隐藏的笑意却被心乱如麻的某女给忽略掉了。
女子锐利的眸光直直盯着尉迟妍姗的眼睛,似是想透过她的眸子看到她的内心一般。
然而尉迟妍姗又岂是这么好相与的?
当下眼睛眨也不眨,再一听他这语气,落落大方地与她对视着,冷声道:“本宫想怎么处理那是本宫的事,无需向你汇报!你的任务,不过是全力配合、掩护本宫罢了!”
女子气结,却也深知在皇上的心里,她的地位要比自己重得多,幽深的眸底一丝心疼闪过,且完成任务还需要靠她,所以……就算再气也只能忍着!
“我知道了,我会尽量配合你的。”
“嗯。”尉迟妍姗满意地点了点头,转而状似无意道:“你在宫里这么久,任务没能完成也就罢了,难道别的一点收获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