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没有!”
“王,臣妾是清白的啊!”
“是啊王,臣妾绝不是什么奸细,臣妾对您的心天地可鉴啊!”
“你们什么时候见过坏人的脸上写着‘坏人’两个字了?孤王也懒得再费心思查了,不如全部趁这个机会解决掉好了,省得有落网之鱼。”
尉迟妍姗有些疑惑地看了他一眼,显然也不知他此举是何意。
众女一听,顿时吓呆了,一个个哭得稀里哗啦的拼命表着自己的忠心。
那嘈杂声,就有如一千只鸭子在耳边叫唤似的,烦都能烦死个人了!
“都住口!”皇甫雨泽厌恶地冷哼了一声,森森道:“听着,孤王的身边,绝不会再给奸细任何一丝留下的机会!所以你们……要么自行离宫去,要么全部死!”
“王……”
“赶紧做选择!孤王可没那么多的耐心!”
众女当然不想离宫,可却更不想死!
纠结了片刻,眼见皇甫雨泽的脸色越来越冰冷,终于有人答应离宫了。
有了第一个,后面自然就不会太难了,直至最后,所有人都答应,明日一早便会自行离宫。
皇甫雨泽满意地笑了,尉迟妍姗也总算明白了。
敢情他这是硬往人家头上扣屎盆子,目的就是为了找个借口逼她们离开啊!
这个男人啊,总有办法让她感动,让她一点点的沦陷,直至最后深陷其中不可自拔……静妃、萱妃、琼婉仪死了,其他女人也都在第二天一早离开了王宫,整个后宫,终于只剩下了尉迟妍姗一人。
他这是在用行动告诉她,“溺水三千只取一瓢”不是说说而已。
“你们可知你们现在是在干什么?”
尉迟文景满面严肃的看着两夫妻,当得知他们昨夜所做的一切时,饶是他这种大风大浪都经历过无数次的人也还是狠狠吃了一惊,为他们近乎于疯狂的大胆而吓出了一身的冷汗。
如此一来,岂不是公开与那些“大人物”叫板作对?就算是有三头六臂也难以招架吧?
尉迟妍姗淡然一笑,“爹您就放心吧,我们早就将一切都安排好了,相信我,绝不会出事的。”
“不错,这个哑巴亏,他们吃定了!”皇甫雨泽亦安慰道。
瞧着两人那般信心满满胸有成竹的模样,尉迟文景不禁有些迷糊了,究竟他们是有什么依仗,才能促使他们做出这般疯狂的举动?
他当然知道,这两人都不是傻子,相反,还聪明得很。
一时冲动所致?绝不可能。
唯一的解释就是,他们必然是有所依仗,已经做好了万全的准备!
尉迟妍姗默默地看了眼皇甫雨泽,显然是在询问,可不可以将事情告诉父亲。
皇甫雨泽淡淡一笑,眸子里满是信任和宠溺,给予了无声的肯定。
尉迟妍姗甜甜的笑了,随即将他们在清明上河图上的发现和猜测,以及他们的计划都原原本本的告诉了尉迟文景,没有一丝隐瞒。
她的父亲,她自是相信的,但皇甫雨泽却也能如她这般相信她的父亲,这着实让她有些惊讶,更多的当然是感动,和满满的幸福。
越是身居高位者,便越是小心谨慎,也可以说是疑心病极重。
这倒并不是说性格缺陷还是怎么样,而是居于这样的位置,由不得他任性,将自己当做一个“普通人”那般与人相交。
一切皆是人性使然,或许你是真心与人相交的,但却不能保证对方亦是如此,在权利欲望的极致诱惑下,还有多少人的心灵能维系一片清明,保证本性不会变?
如若不然,历来皇家、权贵家族,甚至是一些商贾大家族中,又怎会出现那么多的勾心斗角尔虞我诈?兄弟反目,父子成仇的例子还少吗?
所谓高处不胜寒,或许也包含着这样一层意思吧。
身处不同阶层,都各自有不同的生存之道,看似高高在上的掌权者,其实也有自己的心酸和无奈。
他的心很深,她知道。
他的“疑心病”很重,她也知道。
所以在他毫不犹豫的选择相信她的父亲时,她才会这般动容。
信任二字,看似简单,实则真正能做到完全毫无保留的信任的,却难如登天。
而皇甫雨泽这么做,无疑是将自己的身家性命都压了上去。
因为这个机密的计划是绝对不容许出现任何一丝纰漏疏忽的,否则他将要面临的,必是那些“大人物”的群起而攻之!
毕竟,是个人都不会喜欢自己被算计,何况还是那些高高在上的掌权者呢?
尉迟文景显然不笨,只一瞬间便品出了这里面的危险指数,看向皇甫雨泽的目光显然也发生了某些变化。
若说之前是因为欣赏,因为自己的女儿才接受皇甫雨泽,那么现在,他才可以说是真正打开了心扉,将皇甫雨泽当成了自己家人的一份子。
“事已至此,想要再回头已是万万不可能的了,走上这条路,一点差池都有可能坠入万劫不复之地,你们切记要谨慎再谨慎,凡事三思而后行。”尉迟文景语重心长道,望着女儿的目光无比担忧。
皇甫雨泽淡笑,“岳父大人请放心,我一定会好好保护姗姗的!”
不是任何天花乱坠的华丽宣言,却正因为他的这份坚定诚恳、朴实无华而更加动人心弦。
尉迟文景满意地看着他,“先要保护好自己,才有资格有能力去保护你想保护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