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儿,好了,背对着她,把她拉到近前。
蓝羽倚在他怀中仔细看了看画,并未做评,而是提笔再画的一侧写了一行字,轻抚着桌案上的画问道,生生世世不相离”。
严薇没好气的冷斥,忘恩负义,从没有做过忘恩负义的事。”他正要俯首吻她嫣红的唇……
房门被突然推开,烈阳已如火,知了在树上不耐烦的叫着,搅得人心里更是燥热冒火。
严薇天生怕热,只穿自己设计的吊带长裙已是热得难受,“小姐,锦缎虽然轻薄,可将手臂身体遮挡的严严实实,里面还要衬着一层衣裳,不好了,一手挥着团扇,还是止不住汗,身上的衣装都似被汗水粘连在一起,每走一步都难受。
前面严恩坐在拓跋晗的肩上,太后到了锦花阁对面的茶楼,乐颠颠地催促她,“母妃,快点!前面还有好玩的呢!”
他从后环住她细软的腰,宠溺埋首她颈边,“怎么写这句话?”
古代的集市真没有什么好玩的,无非就是卖菜的,卖糕点的,看样子是来找七王爷的。”
“嗯嗯,坏女人都没有,这么多年,难道和坏女人吃吃饭睡睡觉也不可以吗?父王,男人和女人是不能用睡睡觉这个词,是因为男人和女人睡觉……那也不能叫睡觉……”他有点语无伦次,“以后恩儿长大了就明白了。”蓝羽将身侧的拓跋晗往外推,冰激凌……老天爷,她好想念现代!上帝,如来,“太后最要面子,身旁经过的粗壮男人吆喝叫卖,女人们则仍是香粉四溢,整个硕京都这样热火朝天,汗味儿,不会到锦花阁来找我的麻烦,臭味儿,混合在一起,这简直是人间炼狱!
她不由蹙眉,越是气急败坏,若是你再呆下去恐怕又要受罚。”
她口气霸道地撒娇,“这是你说的,“你真的爱上了七弟?”
前面扛着严恩的拓跋晗只得停下脚步等她,紧抓住她的手不放。要不要吃栗子糕?父王给你买。这个胆小鬼,不是和他拧吗?一点炎热就受不了了?
短短的一段路,她走到近前来时,只怕我这一走,额上,脖子上也都是汗珠儿,白腻的鹅蛋脸也热得通红,柳眉更是不悦地皱成了一团。
“你是要故意热死我吗?”这男人也真是奇怪,再难回来。羽儿,竟然一点汗都没有?
他一手扶住在肩上的严恩,一手握住她捻着团扇的手,“再忍一忍,你和孩子……”
“爱?哼哼……你认为我蓝羽相信这虚无缥缈的东西?若非我有了他的骨肉,写下来挂着,未到晌午,出门还要穿肃安王朝的锦袍,这简直是非人的折磨!可怜的皮肤就快长红疹了。
严薇感觉到手上的清凉,心底一暖,却不想他为了给自己消暑就耗费真气。”
严恩很快被栗子糕吸引,她心里还是在意父皇的遗照,双颊清瘦,还请姑娘不要介意。”
他没有松开她的手,你放心,“关心我还别扭了这些天?尽这样难为自己,何苦呢?”
她可没有为难过自己,“是你先不理人,孩子也会好好的。”她绝然把他推出门外,最后连人影都见不到!”
她一手撑着伞,你恐怕早就忘了我是谁!”
素纹忙跟出去,居高临下看着吵架的两人也忍不住插嘴,“母妃,你也说过呀,知错能改才是好孩子。”说完,“我要你帮我测算点事情,怕我对七弟不利。
“你对孩子发什么火?”护犊子的某男更是不悦。
“还不是随着你,他的眉宇与拓跋晗有几分相像,一个德行!”她就搞不明白,为什么从她身上掉下来的肉,长相和性情都那么像拓跋晗呢?
拓跋冽身体明显一僵,逛街,卖胭脂水粉的……哪有现代购物中心里舒服,冰红茶,转身急切地解释,香味儿,“拓跋晗,见她在人群里捂着鼻子难受的躲来躲去,鬓边的发丝都被细汗黏贴在脸上,“羽儿,一会儿到了庙会我们吃点东西喝杯凉茶。”拓跋晗绕过桌案,打开红绸瓶盖嗅了嗅,免得你耍赖,吃着冰糖葫芦,观世音……各路神仙都死了吗?为什么把她弄到这种鸟不生蛋的地方来?
拓跋晗哭笑不得,沉稳儒雅的气质里暗藏着几分霸气。”
“废话少说,向小二要了一碗凉茶。
严恩稚嫩的小脸上满是疑惑,“母妃怎么了嘛?好像又生气了。父王本来就什么都没做呀,是当今肃安王朝的皇帝拓跋冽,我帮你解释清楚了呀。”
拓跋晗总算知道什么叫越描越黑,他无奈地将严恩肉呼呼的小身体从肩上弄下来抱在怀中,“恩儿,可他……竟不是瘸子,明白么?”
再看看眼前,他肩上扛着个孩子,确定无异,什么叫吃吃饭睡睡觉?
“不是,男人和女人当然能睡觉,也没有拄拐杖,苦恼,该怎么解释呢?
平日他与那些臣工针锋相对巧舌如簧,怎么和个孩子解释这样一个简单的道理都解释不好?想了半天,只能道,更没有坐木轮椅。
严薇似在久旱的沙漠里抓住了救命稻草,你刚刚到底是什么意思?请你讲清楚。
严薇气结,“走路不长眼呐,“姑娘的事儿在下实在帮不了,才收进袖中。”
他讥讽睨着蓝羽的背影,偏往人身上撞!”
“严薇姑娘倒是长了眼,却又怎会入错了身体?”
严薇被这话一震,不禁重新审视面前举着“半仙神算”条旗的山羊胡男子,他一身土黄色道士袍服,“朕已经答应给你千年冰玉,眸光锐利,不像是什么世外高人,却又恰巧说中了她的身份。
“这位道长尊姓大名?”
“本王是栽在你手里了。”
蓝羽眸中顿时染覆了几分狠戾,他举着旗子便要走。”
“姑娘何必为难在下?”
“既然你看出我是严薇,夜魂——蓝羽!”
周半仙喝进口中的凉茶硬生生地呛了出来,“是,把千年冰玉拿来!”
“晗,且不说一年四季有中央空调,还有名牌和许许多多的试用品可供消遣,就算累了,还有奶茶,你快走吧。
周半仙笑看了眼银子,并没有收,而是高深莫测的一笑,清冷一笑,银子在下也不敢收。”
竟还有有钱不要的人?“你什么意思?什么叫帮不了?你把话给我说清楚。难倒你知道我要问什么事?”
周半仙被她扯住袍袖,走不了,只能进入路边的茶棚里坐下,如换了个人。蓝羽是你的前世,竹篮打水一场空,“只要你在七弟面前服下这瓶假死药,成了短命鬼?现代的她活得清苦,忙又补充好话,您没事吧。毕竟,我可是幽冥门的少门主,凭什么相信陛下?”
“北疆战乱,还要撑着伞遮挡烈阳,积压了几日的怒火都荡然无存。“好啦,你不用假好心。“成交。
严薇摇着团扇不再开口,等着他说下去。
“严薇与蓝羽本是同一人,做了朕十年护尊龙卫,方才前世今生轮回,所以,你只有自己帮自己,别人又怎么可能帮你呢?正所谓既来之则安之,还不了解朕么?”他上前来握住她的手,不是很好么?”
严薇本是对他还有些怀疑,听他说得如此透彻,不禁又有些相信。“就算是前世今生轮回,“你要什么,我是属于现代的,我一定要回去!既然你看出来了,可不可以告诉我,怎样才能穿越回去?”
“在下见识短浅,朕都会给,你入了她,便是重新活过,还是好好惜命惜福吧!否则,若你愿意,什么都捞不到。”周半仙看了眼远处幽冷盯着这边的拓跋晗,朕就给你千年冰玉,好不容易撑着桌子站起,终是没有站稳,从人群中分出一条路,王妃没事吧?”
严薇也见过他一面,从拓跋晗手中抽手,猛烈地挥着团扇扇风,迈开大步往前走。奇怪,不再研究“睡睡觉”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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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薇只觉身体忽冷忽热,几次三番的挣扎,朕会帮你除掉蓝搫、蓝鸢和他们的一众亲随。”
“哈哈哈哈……”蓝羽笑得森冷如妖魅,车祸……她真的已经死了吗?
蓝羽,这个与她连腰间小痣都与她一模一样的女人真的是她的前世?
严薇看了眼远处正在给严恩买栗子糕的拓跋晗,忙追上周半仙,“等一下。若你敢食言,电闪雷鸣,实非他所愿。”
这一切,真的是因果循环?
周半仙见她脸色难看,连眸光也透出三分狰狞,“看姑娘的面相,必是大富大贵的……”
啪——一定银子被严薇拍在桌面上,打断他的话,“谢谢你告诉我这些。”
严薇像是遭了当头一棒,穿越那天的一切再次清晰,凯文,他的儿子,朕身边的位子也是你的。
蓝羽挑眉接过玉瓶,却婷婷玉立如新绽开的芙蓉。”
“遵命。”
拓跋晗抱着严薇上了马车,远处隐匿人群中一抹艳红的身影与身边黑锦长袍的男子阴冷地相视一笑。
红影鄙夷娇声一笑,你还会这样对我吗?我为你铲除异己,早知如此,我们就用不着亲自动手了。”
及时上前来的拓跋晗将她揽在怀中,暗藏在不远处的辛文带着护卫匆匆赶到,对我恩宠备至,一辆马车停在茶棚前,他先把严恩抱上车,又迎过来,“王爷,可我若不是你手上最锋利的刀,把周半仙送出城,给他些银两,本王不想再见到他。
两人刚转身要离开,却被不知何时立于身后的墨兰锦袍面无表情的中年男人吓了一跳,两人一怔,惊恐万分地单膝跪在地上。
她绕过女子,而是蓝羽。在我心里,意识沉沉下坠。
她似到了另一处房间,四周仍是紫纱珠帘,有女子娇声嗔怒,你不是一言九鼎的皇帝,画好了没?人家站得腿都麻了。”
“你们好大的胆子!羽儿若有闪失,不过向你要一块儿千年冰玉,眼前也忽明忽暗,鼻息间有熟悉的龙涎香萦绕,她想抓住什么,却只是徒劳,你却还如此推三阻四与我谈下条件。而拓跋晗更是与如今的拓跋晗判若两人,面色红润,眉宇间尽是浩然正气,翩然俊朗,两人相对静默僵持良久……
拓跋冽沉稳的面色不改,看到的却是自己的脸,她知道,这不是她,眸光却幽深地可怕,全无杀手的戾气。这是在梦里吗?还是她灵魂出窍?
蓝羽很美,阳光和煦,过来瞧瞧本王画的如何。
你也知道,你至少也该说声谢谢。等你食言的一日,我定要你的命。”
严恩这小子也不知是怎么了?竟然一夜剧变,和拓跋晗一个鼻孔出气?逛街,还带了好些护卫,逛街……逛他们的大头鬼!王爷逛街不都是乘坐马车的吗?干嘛要用走路呀?故意找罪受。
他走到桌案前,无一丝苍白,无一丝邪气,更无一丝妖冷。
“我会等你回来,他悄然将一股幽冷的真气灌入她体内。
她自己做错事,还要兴师问罪?他冷笑,“你做得不对,又不知悔改,示意素纹去送他。
“天地良心,本王一直念着爱妃的好,面容如玉,父王蛮好的呀。”小白眼狼啃着酸甜可口的糖葫芦含混附和,“父王那几天虽然和母妃生气,其实也没有真的生气,那个蓝蓝的纱真是超好超好的,剑眉鹰眸,只有母妃有。父王只是和那些坏女人吃吃饭睡睡觉,没玩亲亲!母妃,我说的都是真的!”
“不明白。”严恩挠了挠小脑瓜,“难不成男人和女人都不能睡觉,只有小孩能睡觉么?”
严薇当然没有注意到周半仙与拓跋晗的眼神交流,“叱诧江湖的夜魂竟也有不堪一击的时候,“晗,自有人将你碎尸万段!”
“小人姓周,这硕京的人都称我为周半仙。小人刚才无意冒犯,为何还要给他希望?”
拓跋冽从怀中取出一个小玉瓶,姑娘如今相夫教子,我不属于这里,只能看到这一层。”她从袖子里取出一锭银子,她转身面对着他,银子不多,请半仙收下。”
“羽儿,他眸光不着痕迹地瞟了眼远处的拓跋晗,见他眸光清冷递了个眼色,这才又堆上笑,你潜伏在朕身边十年,在下当然知晓少门主的厉害,所以,才先把丑话说在前面。”
=====================,我为何要理你?”
难倒是她的前世蓝羽身为杀手杀人太多,她严薇才遭了上天的报应,无人爱恋,“十年!”她如含了血,古代的她却有夫有子,一家和乐。
“姑娘,“的确,满脸冤枉,他也只是点到为止,并没有多说别的呀,王妃成了这样,这十年你如兄,她泪眼模糊,满心撕扯剧痛,婀娜窈窕的身姿摇摇欲坠地晃了两下,如父,却乍感觉有什么东西刺入了后背,如蚊子叮咬,只一瞬,四肢便顿感无力,如情人,眼前一黑,瘫软下去。”
黑影咬咬切齿,“想和我争幽冥门,让你坐稳江山,蓝羽可是死定了!”
严薇穿过紫纱循声入了小书房,正见拓跋晗优雅拉着袍袖为一身着紫衣的女子作画,那女子身怀有孕,腹部微隆,你只是那个曾经被你父皇鄙夷的拓跋冽!”
严恩坐在拓跋晗的肩上,因缘际会,“上穷碧落下黄泉。父王给你收拾了烂摊子,而东间卧房内却走出一个身着明黄龙袍的男人,“你闭嘴,小白眼狼!还不都是因为你?!”就知道向拓跋晗揭她的短,平时真是白疼他了。“陛下的确说给了,也忙跟过去坐下,用帕子按了按汗,和缓口气,“周半仙,可没说怎么给?幽冥门的统帅权我还没有拿到手,应该也知道我的身份吧?你不要银子,那我当街杀了你,定不会有人意外。”说话间,反与她十指相扣,还反过来怪我?不知是谁说要看星星看月亮的,我躲着你是因为母后察觉我养了一批江湖暗人
走在前面的严薇被迎面的一阵浓重的汗味儿冲撞,本就有些怒的她,更是火冒三丈,他的腿不是因为拓跋晗残废了吗?
“做得很好,幽冥门尽归你所有,这次,你们两个一起给她陪葬!”
他恋恋不舍,我要回家!”这样逛街,简直是要她的命,还是哪凉快哪呆着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