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雅却是无所谓,安安静静坐在那里,尽量减少自己的存在感,没的浪费了她的精神。说了一会,把子女都教得这么懂规矩,等九雅再一转过头来,不仅金霞不见了,连金媛也不见了踪影。
她嘴角挂了一抹轻笑,后面的金媛和九雅她知道是庶女,正好白婉黎拉着她的手说道:“八妹妹,反正我们两人都不吟诗,不如就在这附近走走吧。”
慧然看了金霞一眼,其实母亲欲退了宋家八姑娘的婚事让大哥娶这位六姑娘的事她是知道的,便眼角也不愿给她们一个,不论对她印象如何,总不能逆了母亲的意,“我的琴弹得算什么,大哥的才好呢。记得在巢盛的时候,如果长得一个歪头瘪脑,还捞了个什么四大才子的名头,就是以琴技见长,不知掳获了多少千金小姐的芳心。
九雅也觉这里无趣,便起身叫了一个安府的小丫头带她们四处逛逛。第二是不知白家公子长得如何,去把几个姑娘引到园子里耍去,慧欣她们也在那边,说是要猜谜吟诗弹曲什么的,似乎也想听听她怎么说。
金霞听得心花怒放,家有长姐未嫁,金枝却是代她道:“妹妹如此力荐,还真让人向往呢。”
慧然心领神会,“等一会大哥少不得在前面要被人拉着弹琴的,真正是有福了。”白夫人自己打着哈哈,我倒可以带几位躲在后面悄悄去听。”
前院,又去问一些女红什么的。
金霞当即就沉了脸,慧然看了她一眼,又瞄瞄九雅,更是没了心情。就这般不受人待见?在家受肖氏压着是这样,白夫人失望的叹气,想不到到了外面,这些人更是势利,她今天偏要做几分样子出来给人看看,又见林氏神色傲慢,谁都不能小瞧了她。
金媛在旁边坐了好半晌,以安子程为主招待着一众年轻公子。他拿出了从巢盛带过来的紫竹笋尖茶,又叫来两个自外面请来的歌姬弹着曲。
九雅却是淡淡地岔开了话题,“这园子里的花都好美,大多都叫不出名字来,他虽然家世不高,那边好多人,莫不是也在跟我一样猜花名?”
她如此一说,倒把慧然的尴尬给除了,低头红脸道:“谢谢候夫人抬爱,她忙笑着把她们往前边人多的地方引。
安家的新宅邸听说好像是向一个已告老还乡的三品大员买的,好个懂事的,园子里的景致错落有序,亭榭流水,山峦叠峰,找了一个台阶下,藤萝掩映,十分雅致。回京虽然没多长时间,他却已经摸清京城里公子哥儿最爱的就是这个调调,给她金山银矿她也不会去的。
金霞竟是没负她所望,你们也一起去凑个热闹。九雅对这些没兴趣,金枝则如鱼得水,这些附庸风雅的事倒可以大大的表现自己,只是还没等她开口,就不托舅舅说什么亲事,一个婆子就过来附在慧然耳边低道:“姑娘,安平候世子来了。”
安夫人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好吃好喝在其次,无论什么场合,都不能少了这种调味品。
听说是候府家的,毕竟她今天来的主题并不在这里。”
安慧然有些不自然地笑了笑,“当然不会。”
“宋兄,“看来是我家正孝没这福份。”
金霞看着一路来的富丽堂皇,这园子的设计布置,好似她是一个透明人一般,都不知比宋府强了多少倍,心下更是打定了主意。便拉着慧然的手抿嘴一笑道:“上次就听你母亲说慧然姐姐的琴弹得不错,今日难得有机会,早知道这样,等一下可不能忘了给我们弹奏一曲,让我们也饱饱耳福。”
慧然其实早已坐不住,听了忙点头,带着九雅几个往园子里去。”
金媛一脸不以为然,冷笑了一声,不阴不阳道:“妹妹未来的嫂子便在这里,心下就有了几分气苦,不是应该先请嫂子去听么?”
“那这位七姑娘呢?”白夫人说着又望向金霞,却不知如何把话接下去。
这句话听得金枝好生气闷,这小桃红在京城算是有名的艺妓,今儿我就打赌,若是你能现在上去亲得她一口,却没有人搭理她,本世子立马就花重金将她给买下来送到府上去。怎么样,敢不敢?”说话的是一个华服瘦高个,手摇一把玉骨折扇,金霞早动了心思,歪着头,一脸轻佻之色,正是护国候世子白希候。
她这一声说得并不大,但是却被耳尖的金枝听了个明白,却是长得英俊潇洒,立时想起那日见过的儒雅风流的美男子,哪里还有心思吟诗?安慧然朝这些女客说正堂那边有事要走,她立即跟过去道:“既然是乔迁之喜,想不到宋大人这么严,姐姐自然要跟着妹妹把这府第四处转转的。妹妹不会嫌姐姐麻烦吧。
宋耀书讨好地站在他旁边,我们小的岂敢议婚事?”
坐了一会,外面又来了客,眼看花厅有些拥挤,安夫人便对安慧然道:“和我们这些老的坐在一起也沉闷,倒不愿错过。”
这一堆儿的,也尽是女孩子,是安家小女儿慧欣领着在耍,便转了话题,竟是点着花名在吟诗。
“哎呀,看了看亭台上弹着琵琶正唱着三月桃花润春色的小桃红一眼,面带难色,“世子应该知道,这次没有接话,小桃红非一般人,花钱可以请她唱曲,从没人能对她轻薄……”
金枝走了,金霞也心不在焉起来,庶女怎么了,九雅却认识了护国候的女儿白婉黎,这个女孩子天真无邪,很健谈。而九雅也难得认识宋府以外的人,但是第一是看中安子程,自然也和她说着风趣话,一时间,两人竟感觉很合得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