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誉一脸不悦,“大哥去干嘛?人家伤不伤关他什么事?”
转而又觉得不妥,方不以为然道:“那我就翻墙进去。”此事又不是没干过。
寒子鸦大急,“那更是不行,少爷若偷偷摸摸进去,岂不是要坏了她的名声?”
傅誉脸一红,“坏了名声有什么了不起,最多我把她娶回来。”
他说完就到外屋去准备蓑衣和马车。看到他肯为一件事去费心思,寒子鸦心里又惊又喜又无奈,抹了抹微湿的眼角,知道他素来不把礼教观念当回事,怕他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来,赶紧跟了上去。
顶着风雨,傅誉和寒子鸦坐在马车里面直奔宋府。黑夜清冷,瓢泼一般的雨水击打着车顶,吵得人心烦意乱,时间似乎过去了很久,傅誉忍不住把窗子拉开一条小缝,雨水立即灌了进来。他朝外面望去,街道上静寂,看着街边老字号的玉器铺屋檐下飘摇着两盏昏黄的风灯,已知已经到了东二街,距宋府已经不远了。
他正欲拉上窗子,一辆青油马车由对面急速驶来,车轮滚滚,溅起一地泥水。寒子鸦恰巧也探头看到了,暗骂了声,不经意地又朝那马车瞧了两眼,却并未在意,关上窗子穿上蓑衣,准备翻墙。
很快地,马车停下,傅誉迫不急待又有些紧张地跨出车门,认了一下方向,提身就上了围墙,朝萝风轩急掠,寒子鸦紧跟其后。
萝风轩里一团漆黑,傅誉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朝九雅的屋里射去,寒子鸦拉都拉不住。只是出人意料的,等傅誉弄开木门,榻上被褥叠得整整齐齐,并没有人,傅誉更是认为自己的直觉没错,示意寒子鸦去揪一个下人来问。
春梅正睡得香甜,突然被人从被窝里提了起来,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已经蒙上面的寒子鸦拿出一把白晃晃的匕首比在她脖子边,低声威胁道:“快说,宋九雅在哪里?”
春梅云里雾里,惺忪道:“姑娘不是应该在祠堂么?”
下一瞬,人已消失,春梅继续睡觉。当傅誉两人跃出老远后,才听到那丫头屋里传来恐怖的尖叫声。
他们两人东找西找,好不容易找到祠堂,然而那里除了有一个昏迷在床上的丫头外,根本就不见九雅的人,且屋内一片凌乱,分明有打斗挣扎的痕迹!
“不好!少爷,看来宋八姑娘果然出事了,我们迟了一步!”寒子鸦从地上捡起一件遗落的浅绿女子外衣。
傅誉用手指沾了桌上一点粉末在鼻端嗅了嗅,慢慢眯了眼,突然回头对寒子鸦道:“离开的时间不长,似乎被人下了春药,难道被人掳走了,谁要这么干?”
“我们来时的那辆马车……”寒子鸦忽然想起什么,“对了,怪不得我觉得那马车眼熟,正是安子程下午驾出去的那辆。”
傅誉仍是无声骂道:“难道是他?安子程那个王八羔子,做的事越来越下流,我们赶紧追!”
九雅闭目半倚在马车上,强忍住渐渐从心底升起的热意,悄悄将两粒多日来以备不测备下的解毒丹摸了两粒到手里,然后趁着马车颠簸的一瞬间,她像被颠歪了一般倒了下去,趁机将两粒药丸塞进嘴里,便一动不动,静等脱困的时机。
之前在祠堂偏屋里,趁着雨夜推门而入的,是她想也没想的一个人——安子程。
他走在前面,后面是金霞的奶娘李妈妈掌着灯,她不知道他们突然而至所为何事,便一脸镇定地问道:“这么夜半了,你们有什么事?”
安子程将手里的伞一丢,目光阴冷,脸上却露出极不相称的笑意,他一步步逼近,“这么夜深了,九雅妹妹,你说我来还能有什么事?”
九雅见形势不对,用脚推着雨蝶,安子程哈哈大笑,一把抬起九雅的下巴,阴阳怪气道:“不好意思,你们晚上吃的饭里都被下了药,就算我现在把她杀了,她这一时半会儿也醒不来。不过你倒是机警,晚饭才用了那么一点点,到现在都还能保持清醒,实在出我意料之外。”
他的气息喷到九雅脸上,九雅差点呕了出来,手边在枕下摸,边不动声色问道:“你究竟想干什么?”
安子程突然抓住她的头发,把她从床上拖了下来,一把将她抵到桌上,摸着她的脸颊笑得温柔,“干什么?当然让九雅妹妹成为我的女人,什么齐王,我想,等你被我用了之后,他还会要你吗?所以,我之前就叫你乖点,弄得我现在要这样对你,实在有点于心不忍。”
他说完,就接过李妈妈递来的一个散开的纸包,然后捏开九雅的下巴狠狠朝她嘴里灌去,九雅挣扎着,想大声呼救,安子程更是下力,大笑道:“现在外面下着大雨,你就是把喉咙扯破了也不可能有人听见,叫吧,叫吧,我喜欢……”
他说的是实话,这样和他斗力绝对没有胜算,于是,九雅脚一软,装晕。
她被安子程抱进一辆马车,没想金霞也在里面,李妈妈也上了马车,然后马车从侧门出去,门房只在门口叫李妈妈路上小心一点,家里人有病也不用太着急之类就放了行。
“子程哥哥,现在是要到哪里去?”金霞做着这样的事,显然也吓得不轻,她看了看倒在垫上双目紧闭一脸不正常红晕的九雅一眼,声音都在发抖。
安子程一派轻松,不顾李妈妈在场,将她一下揽在怀里,柔声道:“霞妹妹不必担心,我们现在是去我家的别院,等一下完了事,我再把你们送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