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现在这一切,根本就不足以偿还她所做下的一切!如果她现在消停,自己或许会心软的放她一马,如果以后她还要使手段,之前的誓言一定会进行到底!
姨老太太没料到一回来府里又是这般愁云惨雾,心里也着实难受,最近真的不知道是怎么了,府里的事一桩又一桩,就没消停过。她沉沉叹了一口气,吩咐福妈道:“姑娘们都还没吃,不管怎么样,一大家子肚子还不能饿着,去叫厨房把晚饭送过来吧。”
九雅忙道:“福妈照顾庶祖母吧,我去厨房看看。”她一刻也不想呆在这里。
肖氏一听到九雅的声音,立即神经质一样跳了起来,她怒目圆瞪,好像要杀了她一般骂道:“你这个娼妇怎么还在这里?不是应该去死么?你把金霞害得那么惨,今天我撕了你——”
她状若疯妇一般张牙舞爪就朝九雅扑去,姨老太太大喝道:“还不快拦着,是疯了么?金霞自己不检点,又关八丫头什么事?是不是还嫌不够乱?”
肖氏被福妈抱住,肖氏自然是跑不过去的。
看来金霞把那晚的事全都对肖氏说了,怪不得她激动,可是这怪得谁来,你们不仁,我自然也不会义!九雅偏不走,故意睁着一双委屈万分的眼伤心道:“母亲为什么每次都要把姐姐们犯的错归到我身上?七姐出事的时候,我都被禁在祠堂里一步不离,难道还是我把她送到安公子的屋里不成?母亲为什么总要这样对我?”
她说得伤心欲绝,还抹着眼泪,在场的人自然认为肖氏魔障了,把她抱得更紧。肖氏却气得跳得更高,叫嚣着,就是不敢将真话说出来,九雅心里乐翻了天,这就叫有苦难言,滋味一定不错。
暮色四合,拓跋玥把傅誉送回安平候府后,才转身回了齐王府。进门就见宫里的德公公焦急地在院里转来转去,一看到他,立即像见到了大救星一般一揖道:“哎哟喂,咱的齐王殿下总算是回来,叫老奴好等。”
拓跋玥大步往里行,“什么事叫德公公这般着急?”
德公公一把拉住他,“殿下就别进去了,先随奴才进宫吧,皇上都等好久了。”
拓跋玥一挑眉,回头道:“我父皇?他找我什么事?”
德公公急得只差要跳脚,“哎呀,现在奴才哪里说得清,总之很紧急,您就赶快抬起金步去见皇上吧。”
当拓跋玥随德公公来到御书房的时候,御书房里正陷入一片沉重之中。一身黄袍两鬓斑白约五十多岁的大夏皇帝拓跋承业皱紧双眉坐在龙案后,兵部尚书何敏槐和枢密院韦云起恭立于下,似乎正是商议什么。德公公一报齐王谨见,他们都住了口。
洪武帝看着这个人中之龙的儿子,对另外两个大臣道:“你们先退下吧,此事紧急,先照朕说的去做,不过要注意保密,千万不能露了风声!”
“是,皇上只管放心,臣等一定不敢误了大事。”
何敏槐和韦云起退了出去,拓跋玥道:“不知父皇此番急召儿臣来有何事?”
洪武帝一脸沉色,自龙案后走出来,望着他,良久才道:“就在五天前,驻守在吴越边境的安平候中了人的暗算,现在已是昏迷不醒。”
拓跋玥动容,“安平候中了人的暗算?重军之中,什么人下的手?”
洪武帝沉重道:“现在不是要查谁下的手,而是该要如何防止吴越大将军陆展鹏为雪几年前吃了败仗之耻而发起的进攻。此前就是认为安平候才能与陆展鹏一较高低,才派了他去,眼下忽然出此事故,军中已无一人能与之抗衡。”
拓跋玥心里微沉,“那父皇的意思是……”
“你去。”洪武帝盯着他,“当年就是你将陆展鹏击败,对于他来说,你的威慑力仍在。现在安平候出事的事并未在三军中传开,知道的人极少,所以只有在这消息未传开军心未涣散之前,你马上赶过去。这事,除了你,已经再无其他人选!”
洪武帝说得郑重,语气带着命令,拓跋玥却淡道:“整个大夏王朝,人才济济,父皇何必一定要指定儿臣?儿臣这才从北疆回京没几天,人都还没来得急喘口气,一些将领伤势都还没好全,怎能再出征?就算儿臣为了国家抛头颅洒热血没怨言,怕他们这些粗汉也不会甘愿,骂天骂地的上了战场怕是都要吃败仗。”
洪武帝半晌没有出声,脸上青气翻转。过了好一会,才道:“玥儿,你这是在怨父皇没有对你这次的战功论功行赏么?”
拓跋玥抱拳垂目,“不敢。”
洪武帝叹了口气,神色有些沧然,“玥儿要理解父皇的苦心,就因为你这几年战功赫赫,父皇给了你不少特权,太子已经很不满,底下大臣也议论纷纷,担心父皇会动了他们的利益。所以这次你回来父皇不急着论赏,第一是稳住太子,第二是希望他不要在这期间惹出事端,还你一段清静休息时间。何况,你们毕竟是兄弟,父皇不希望看到你们同室操戈,兄弟相残,明不明白?”
拓跋玥淡淡道:“父皇的苦心儿臣怎会不明白?所以儿臣并未说什么。”
“明白就好。”洪武帝点了点头,“其实此次派你去,对你只有好处,没有坏处。安平候此次是率军十万奔赴卢邑,现在他中了暗算,两日前就已在回京的路上,并未动守军,你这一去,以你的本事,还不能将这上下将领收归一心?想我们大夏自定鼎来,功名奕世,富贵传流,已历五代,至今已传承百多年,所以父皇希望你们兄弟团结一心,文能安内,武能攘外,将大夏千秋万代传承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