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言火爆王爷无情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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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那老大夫果然医术高明,先给流苏喂以汤药定惊安神,又在头上遍刺银针逼出邪火,到了第二日,流苏已经悠悠转醒。

她醒来第一句话仍是:孩子!

老大夫严肃地说:“恕老朽直言,王妃现在就是有天大的事,也要放在一边,安心治疗,否则王妃很可能走火入魔,便是现在挂念的事情再多,以后也不能够做了!”

流苏被他当头一击,豁然清醒,她稳了稳心神缓缓地说:“大夫,我到底怎么了?”

大夫摸须道:“从表面上看是受刺激过大导致精神失常,实际上王妃的体内还有一股内毒正在发劲,而且大脑的要害部位也被制住,可以说是一身多病!”

流苏大骇,她竟然有这么多病症在身?

暗毒她是知道的,算来已有半年,也该发作了,但他说的大脑要害什么的是怎么回事?

“老朽现在还不敢确定,只是闻到一股特殊的草药味杂夹在香味里,请问王妃这花香从何而来?”

大夫打断她的深思问道。

花香?流苏皱眉,她不熏香哪来的花香?

触到温凉的花枕,她犹豫着递了过去:“我这屋里统共就这么一个香枕儿,都是采用园里的新鲜百花制成,应该不会有问题吧?”

大夫接过枕,用鼻子闻了闻,花白的眉皱得更深,他左右细细地看了看香枕,做了个揖问道:“老朽可否拆开枕头看上一看?”

这香枕儿做得十分精致,流苏一直枕着它睡,此刻若真拆了,倒有些不舍。

不过她看看大夫严肃的神情,知道可能有异,于是手一伸道:“请!”

大夫拿出利剪,撕开香枕,里面干枯的花瓣纷纷洋洋地飘落了一地,登时满屋的香气更加浓烈起来。

大夫掏出一个圆圆的镜子放在眼下,用一根银针细细地拔着花瓣查看。

偶尔还拿上一片在鼻子下细细地闻闻,流苏屏息等他的结果,内心却没由来地跳个不停,这香枕是素情送的,莫非也有问题?

大夫看了良久,拈起一片枯黑的叶片泡在一瓶水中,叶片立刻腾起一股呛人的刺鼻叶道,熏得流苏咳了起来,头也隐隐作痛起来。

大夫点点头,用镊子取出叶片又观察了很久这才说道:“是它没错!”

流苏的心几乎要跳出胸腔了,她不可置信地问道:“这小小的叶子能有什么作用?”

大夫收好叶子,擦干手这才缓缓地说:“老朽行医六十年,平生只见过两个中草乌头毒的人,一个已经暴死,而另一个,就是王妃!”

流苏吓得后退了一步,脸色煞白,颤抖地指着那小小的黑叶片:“这,这叫草乌头,还能致死?”

“不错!草乌头其实和断肠草、鹤顶红还有砒霜并列为四大毒之一,草乌头和其它三种不同之处就在处,它是叶子,且极易和一种芳香花朵的花瓣相混,而且研碎晒干之后,它会随着热力缓缓侵入人脑,轻则健忘易眠,精神恍惚,轻则全身痉挛,口吐白沫,心脏收缩,最后会因呼吸不畅而导致猝死!”

流苏脸更白,身子晃了几晃,幸好扶着床才站得稳,怪不得,怪不得她最近总是丢东忘西,怪不得她总是趴在桌上就睡着了,怪不她的头总是在跳着痛!

她喃喃自语:“不可能的,怎么会有这种剧毒的草混在花瓣中?不可能的!”

大夫急忙将煎好的安神汤端给流苏,流苏一口气喝完,过了片刻才稍稍稳住心神,只觉得那心脏似乎跳得更加历害了!

“王妃是不是在采摘花瓣时不小心混了进去?”大夫问完又自语道:“不可能呀,这种毒草除非养花草或偏远的山区才有,按理说这王府的花园里不应该有的,奇怪,奇怪!”

养花草的地方?流苏蓦地想到素情说她姐姐的情夫曾经是开香料铺的,莫非真的是她?

“王妃且莫担心,幸好这毒性甚微,需要天长日久的累计才可以一促而发,如今发现的早,老朽因上次无力救中毒之人而费尽心血,终于研制成了能解此草毒性的明研丸,服下三日后定当可以解毒!”大夫仍在唠叨个不休,流苏的神已经飞到天边!

这个素情为什么要这样对她?她得罪过她了吗?

要她死有什么好处?莫非就是为了当王妃?还有,今天舒傲撞了她,导致她流产,她必定怀恨在心,极有可能加害于他,自己只凭这几枚碎叶子是没有说服力的,素情这个人,绝对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说不定还可能被反咬一口,这件事必须谨慎行事!

她忽然又想到素情给她寻的怀孕偏方,她喝了很多次,为什么一直没有怀上孩子?莫非此中也做了手脚?

想到这里,她的全身都被冷汗浸湿了,没料到她在宫中生活多年,多少明争暗斗都能识破,却败在一个小丫头的手里!

“大夫,我因为一直末有喜,所以服用了一种偏方,你快帮我看看这偏方是否有毒?”流苏着急地说。

大夫接过方子看了一遍点头道:“这方子是没错,倒是民间秘传的生子偏方!”

“那,你帮我看看,为什么我一直,一直没有!”说到这里,流苏低下了头。

大夫搭上脉,诊了一番,似乎不太确实,又细细地诊了足有一刻钟,这才摸须道:“有古怪,大有古怪!”

“那,是怎么一回事?”流苏急急地追问道,生怕他说出什么可怕的话来。

“请问王妃是否小产过?”这老大夫果然历害,连这都诊得出来!

“没错,有什么问题吗?”流苏脖子伸得很长,几乎要抓着大夫的手说话了。

“本来一般的小产,只要休养几月,仔细保养,日后还是可以生育的,但王妃小产似乎受了什么药物的刺激,所以导致体内某些肌理受损,所以以后就很难再怀上!”大夫同情地看着她说。

流苏咬着唇说:“可是我一直服用这偏方,又,又夜夜欢好,如何,如何一直没有消息?”她忍耻问道。

大夫也百思不解其解,无意识地说:“这偏方如在葵水来后服用应该有用处啊?”

什么?葵水来之后,怎么不是在葵水来当天吗?

她以为自己听错了,想再次确认:“大夫,你刚才说这偏方是什么时候服用?”

“回王妃,老朽看医书上记载时葵水干净后三天才可以服用!”

啪,细瓷的茶杯摔到了地上,流苏跌坐在床上:“可是我,可是我是葵水当日服用,干净后则不服用,这有什么影响吗?”

大夫叹了一口气,似乎在怪她不懂还乱服药。

“王妃有所不知,这偏方之所以叫偏方,因为它自有它偏的地方,用得好就是治病,用得不好则是害人呐!这生子偏方本来就是民间流传的,葵水来时,女性身体最弱,最容受邪魔入侵,王妃在此时服药,等于在给邪气开了一条畅通的大道啊!

尤其是黑豆和鸡蛋,遇葵水则凝,就会导致孕道不畅,本来王妃还有二分希望有喜,服了这偏方,只怕。。。。”

“只怕什么?”流苏绞着衣角紧张的问。

“只怕连一分希望也没有了!”大夫说道。

啊?

流苏怔怔的流下泪来,为什么上天对她如此不公,为什么?

她自问生平待人处事,处处以已度人,并无做过什么大奸大恶之事,怎地她们一个一个都要来害她?

莫非她死了,这些人才能趁愿吗?

有一瞬间她真的闪过了死的念头,但天性的倔强在遇到强压时此刻又抬起了头!

她不服,她要反抗,她不想做好人了,好人为什么最后受的伤害最多,哪些伤害她的人,她要一个一个的让她还回来!

大夫看到流苏双拳紧握,知道她怒气攻心,急忙拿银针刺了一下她的人中,流苏打了个机灵醒了过来。

她眼中凝聚着寒光,又唇惨白,咬牙一字一句地说:“大夫,我求你一件事!”

大夫看她神色不对,急忙应道:“王妃千万放宽心,不要为此事太过思虑,老朽定会回去悉心钻研,必会配出一方,令王妃。。。”

“今天的事情,不要告诉任何人,尤其是,我不能怀孕的事!”流苏打断他的话冷冷地说。

大夫行医几十年,他自然知道这关系到一个人的幸福,况且这是王妃呀,他连连点头。

“老朽知道了!”

“你回去吧!”流苏转过身背对着他说。

大夫背起药箱叹了口气,默默地退了出来。

待他走后,流苏将这些残花可叶收集起来,连着那个精致的枕套一起放在焚香的炉里,亲手点燃火苗,把它们统统焚烧掉。

她对着火苗冷笑一声,暗暗发誓要让拓拔露儿和素情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否则,她枉活人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