丽妃此刻慌乱不已,见了徐嫔和淑妃,也是脸色惨白,叫道:“她真的回来了!”
徐嫔挑眉:“丽姐姐,你是亲眼看到她了?”
丽妃摇摇头:“不,我没见到她,我刚一进去,就看到皇上在里面,但是我听到她在里面说话的声音了,那可千真万确是她的声音。作不得假的。”
淑妃点点头:“好了,既然皇上在里面,我们也不方便进去。我们还是改日再来看拜见皇后娘娘吧。”
徐嫔笑道:“淑妃姐姐说的是。丽姐姐,我们还是回去吧。”
丽妃心有不甘,但想到皇帝的警告,不由得有些胆战心惊,她可不想去冷宫安居。
三人各怀心事,匆匆离开了凤栖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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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说当天赫连野假骗了蓝青一行人走了一条设有埋伏的山道,结果可想而知,蓝青一行人因为毫无准备遭受突袭,结果伤亡严重。
所幸蓝青较为机智,带领五剑女迅速逃离了包围圈,赶回了天灵派。
回到天灵派向黛姬禀报了此事之后,黛姬更是怒火中烧。她万料不到她派人出去捉拿那个臭小子,居然损兵折将,实在是十分不划算。
蓝青大气也不敢出,偶尔抬眼看看宝座上脸色阴晴不定的掌门,半晌才张开嘴,小声问道:“掌门,你看……”
黛姬冷哼一声,握紧了纤手,笑道:“没关系,我看他能逃到哪儿去!他中了我的寒毒,没有我的解药,他也活不了多久了。我看他是自己找我还是打算自己慢慢这么死!”
她眸光一冷,带着残忍的杀气,忽然她又想起什么,脸色微变。
她在心中想着的是一件事情。这种寒毒不是只有她能解除,比如这世上就还有一个高人能解毒。如果那个高人肯出手的话,那楚向晚就有救了。
可是,那位高人平日行踪不定,楚向晚也未必会认得他,他也未必会肯给楚向晚治病。而且,谁又知道那个老头到底在什么地方呢?
但,她不能排除这种可能性。
“蓝青,派人出去打听打听。看看楚向晚到底回没回逍遥教。如果没回去,立刻派人通知我。”
“属下遵命!”蓝青领命而去。
黛姬斜倚在宝座上,半眯着美眸,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
楚向晚,对她而言,他不是儿子,而是一个妖魔鬼怪,她才不要这样的儿子,才不要这样的孩子,才没有生过这种孩子。
一想到他,她就会想到那个让他恨之入骨的男人,想到那个毁了她一生的男人。
这叫她怎么能不恨?
到如今,自己弄得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该怪的又是谁?
黛姬长叹一声,之后握紧拳头下定了决心:“楚向晚,不论如何我都不让你再活在这个世界上了。你活着只会让我更痛苦而已!你,只有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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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向晚和柳随心二人离开青州之后,一路快马加鞭迅速赶往苗疆云海。此时正是夏日十分,天气炎热,而且楚向晚脸上有伤,每每饱受汗水侵蚀之苦,实在是苦不堪言。
逍遥教几位护法长老也一并饱受酷日炎炎,越往南方行去,天气越发炎热了。
所幸快马加鞭,一行人日行夜赶,终于赶到了苗疆。
这里是苗人的天下,即便是龙陵王朝,也对这一带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派了一个都护在此,多半事宜都是交由苗族族长管理。
苗人风气彪悍,常常发生流血事件,但是有族规在,根本不需要都护的管理。
他们刚刚踏入的只是北疆,再往前去越过了卡尔山,之后才是南疆,那里有一个海,水波万丈,因为常年云雾缭绕,远远望去如同白云缭绕,仙气环绕,因此当地人也称之为云海。
云海既然浩渺波涛,方圆百里,想要在云海岸边寻到一个人,还真是困难重重。不说这海子边多少村落部族,就说赫连野的那位师傅,是不是又真的会在这儿呢?
“这里真的很美啊。”楚向晚站在云海边遥望着滚滚浪涛,不由得发出一阵感慨。
从这儿往前看去,只见波涛浩渺,云雾缭绕,远山戴翠,自有一分闲情逸致。这内陆的云海,当真不负云海之名,云似海,海似云,真真是一处人间胜景。
只是不知道高人又在何方呢?
“也不知道那位高人到底在什么地方。”五长老叹道。
“我们沿着海找,总会找到他的。只要他不离开,我们总还有机会的。”柳随心倒是觉得希望很大。
“也好。我们现在就兵分三路去寻找人,老五,你和老二与教主和柳姑娘一道,我们几人分两道各去寻人。”四长老说道,随即分了工,几人沿着云海边慢慢走着。
但是,他们根本不知道自己要找的人是一个怎么样的人,除了赫连野,谁也不知道他师傅长什么样子。
“天知道他到底在哪儿呀,这么一路找下去,何时才是个头?”楚向晚擦擦汗,望着远方的海面,不由得发了句牢骚。
“好了,向晚,这还不是为了你吗?”她深吸口气,“慢慢找吧。”
一行人顺着云海寻找着,海浪拍案,不时可以看到云雾之中几只苍鹭飞起,转眼就消失在天际不见了。
前方的海滩边有一个老者和一个幼童在争执着什么,两人争得面红耳赤,不知道却是因为什么。
几人策马前行,就听到那老者和那小童儿两人吵道:“我说太阳是扁的!”
那小童瞪着大眼睛,“你胡说,太阳分明是圆的!”
老头儿蓄着一把乱糟糟的胡子,头上戴了个烂瓜皮帽子,一双眼睛眯成一条线,正对着太阳猛看:“它分明是扁的嘛!你看,它怎么可能是圆的呢?”
“我娘说是圆的。太阳是圆的!”
“是扁的!”
“是圆的!”
“扁的!”
“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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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老一小为了这个奇怪的问题吵得不可开交,惹得旁边的他们可是笑得不行了。
谁会在乎太阳是圆的还是扁的?
这两个人还真是够无聊的。
老头儿抬头看到他们一行人,立刻叫道:“你们说太阳是圆的还是扁的?”
楚向晚见他们好玩,顿时来了兴趣:“你把太阳打下来不就知道是圆还是扁了吗?”
老头翻个白眼:“臭小子,你这倒是个好办法,但是,你给我把太阳打下来看看?你当我是后羿啊?”
柳随心笑笑:“老人家,你何必拘泥这个问题呢。无论太阳是圆还是扁,又有什么关系呢?”
“不,这有很大关系!你说它怎么不是扁的?我怎么看,它都不是一个圆,而像是一个扁扁的鸭蛋。”老头说着还从袖子里掏出一个鸭蛋对着太阳一比。
“太阳是圆的!早上的晚上的时候我看太阳上山下山,那时候的太阳很大,就像我娘蒸的饼一样圆。”小童也一本正经地说。
柳随心点点头:“这么说来,这太阳有时候是圆的,有时候是扁的,那就是你们说得都对了。”
老头歪着脑袋一想,“对,你说得也对呢。这么说来,太阳就该是扁圆形的了!”他自己嘀嘀咕咕了半天,然后拍了拍小童的脑袋:“小子,回家去吧。爷爷不跟你玩了今天。”
小童撇撇嘴:“我才不跟你玩。我要回家去。太阳才不是扁圆形的,就是圆的!”他蹦蹦跳跳地离开海滩。
“老人家,我们正要来这儿寻人。不知道您有没有看到过一个在云海边寻药的高人?”五长老问道。
老头挑眉,笑眯眯地望着他们:“寻药的高人?我没见过,只见到一群正在找高人的人。”
“噢?还有其他人也在找人?”
老头指着他们:“还不就是你们嘛!”
楚向晚上下打量他几眼:“你认识那位高人吗?”
老头笑着背起沙滩上的背篓:“这里没有高人。我知道你们要寻什么人。我是跟他很熟呀,从小就认识,你们说熟不熟?小伙子,你身中剧毒,命不久矣,谁指引你来此的?”
楚向晚先是一惊,再是大笑起来,跳下马来拦住了老头,眸光流转:“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就是赫连野的师父吧?”
老头哈哈大笑:“你小子倒是有几分眼色呢!赫连野那死小子,别提他,就会给我添乱子。行了,我知道你们是来干什么的。既然我徒弟有求于我,我这个做师父的也不好拒绝。你们既然大老远地跑来找我这个糟老头子,我就给你们几分面子。走吧,还不跟我回家去?”
其他人方才如梦初醒,想不到原来寻来寻去,眼前貌不惊人的老头儿居然就是他们要寻的高人。
看来,这世界上的高人总是高人一筹,总要在不经意间吓人一跳。
大家自然是高兴的,好不容易寻到了赫连野的师父,这回楚向晚的毒也有的治了。
老头将他们带到了海边的小村落,这里居住的都是苗人,不过显然老头在这里很受人尊敬,不时能看到人向他打招呼,他也乐呵呵地回应着,看着就像一个最平常的老农,怎么看也不像是个世外高人。
“这就到了!”他指着面前的茅屋叫道:“这就是我暂住的地方,我先说明了,我这儿地方小,住不下这么多人,你们自寻地方去。我只给病人地方住。”
他一边说着一边把楚向晚给拉近屋里:“我要看看你的伤势如何,再谈其他。”
“敢问大师高姓大名?”
老头挑眉:“别大师大师的叫。我最讨厌别人叫我大师,你们就叫我莫老头就行。”
“可是……”
楚向晚还没说完话,就见这莫老头把他脸上的绷带解开,皱眉道:“小子,你怕疼吗?”
“不怕。”
“那就好,你要是想恢复你的脸,现在恐怕得再受一次苦了。我要再把你的脸划一次!”
楚向晚一怔,稍后又笑了起来。“我不怕痛,只要是能治病的良药,受点苦又算什么?”
莫老头哈哈大笑:“好,既然你这么说,老头子我也没什么意见了。进来吧,我要给你治病了。”他一手拉着楚向晚向里面走去,一手啪的一声关上了门,不让其他人进来。
柳随心见他们进去半天都没有出来,心中喜忧参半,也不知道到底楚向晚能不能治好脸上的伤和身上的毒。
她转身在屋外的大柳树下坐了下来,阳光透过树叶筛漏一地碎金,阵阵凉风吹来,卷起发丝轻扬。
远方,波涛翻腾处,正是云海。
山也渺渺,人也渺渺。水也渺渺,天也渺渺。
情,也渺渺。
柳随心,柳随心,你的心,到底归向何方?
是龙释天还是楚向晚,或是赫连野?
一个是帝王,是她曾经的丈夫,是她第一个男人,是她为之恨,为之怜,为之痛,为之心动的男人。
一个是教主,是她的恩人,是救她于水火之中的人。他为她毁去绝色容颜,为她中毒,为她……她为他感动,为他心酸,为他痛哭流涕。
一个是胡夏国三王子,他邪气俊美,但对她却是一等一的好。他总是在她最需要的时候出现。他是她在离开龙释天之后,在情伤之后让她产生几分心动的男人。
那些交错温存的时光,在记忆中反复徘徊,终于,聚集成沙,让她的心倍感疼痛。
既然不再回头,何必不把以前的事情忘却?若是无缘,何需誓言!她和龙释天,是宿命的相逢,但注定了没有结束。
可是,她和楚向晚,又能有什么结局呢?
感动终究不是爱情,她或许为他感动,可是却始终在情感上不能忘记龙释天,总是把楚向晚看成弟弟。即便她知道他对自己的情深意重,可是,如何能用他去代替龙释天呢?这不仅是对他的不公平,也是对龙释天的不公平。
她和赫连野,又能有什么结局呢?
他是一个对权力欲望很强的男人,而她却分明是一个对权势不在意的人,如果将来他真的非要让她入主王宫,她又可能在那深宫之中度过剩下的时光吗?
不知道,龙释天在皇宫还好吗?他的伤怎么样了?他心里还记挂着水柔吗?他还在跟摄政王斗吗?他……
她一时间想起了她和他之间的一切,忽然之间感觉心口疼痛。
随心悠然的那个女子,如今在哪儿呢?
那天,风和日丽。他站在行宫的月色中,对酒当歌,回眸之间望向她,笑意盈然:“这江山,我和你共享。”
那天,他在温存之后,悄悄拿起她的乌发和他的系在一起,说是结成了同心结。
那天,他被她重伤,躺在床上奄奄一息,还笑着安慰她:“别哭,别哭。”
那天,他带着重伤阻止摄政王出征,她却被楚向晚带走,他吐血躺在龙辇上,痴痴地望着她……
那天之后,再无相逢。
可是,他也曾经说过,她不过是他的棋子。
龙释天,他到底把她当成什么?他对她,可曾有一点真心?
可是,想到他吐血看着她被楚向晚带走的画面,她还是会觉得心痛。
为什么自己不能忘记他呢?
为什么有时候明知道是对自己最好的选择,她却不能去选择对自己最好的?
那只是因为,她本不过是个凡人而已。她逃不过爱情的伤,挣不脱时光变化,看不透这红尘孽障,十丈软红。
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
女人啊,其实想要的不多。
她微微叹息,又想到楚向晚现在不知道如何了,更是觉得心头悲喜交集。
“柳小姐。”二长老缓步走了过来,捋了捋胡子,精光毕现的黑眸不动声色地微眯着,带着有礼的笑容望着她:“看你一个人坐在这儿,是不是有什么烦心的事?”
她摇了摇头,“没什么。二长老,您老是有什么要训诫我的吗?”
二长老哈哈笑道:“瞧你说的。柳小姐你是教主的客人,也就是我逍遥教上下的客人。我怎么可能训诫你呢?不过啊,我这个老头子年纪大了,再也经不起什么折腾了。今天呢我就把话说开了,这样也好彼此有个明白。”
柳随心早看出他有事要说,这一路上他始终沉默寡言,可是一双利眼却一直在试探着什么。她还在想他到底要忍到什么时候说,果然他现在就开口了。
“柳小姐,我也就不罗嗦了。想必你也明白教主对你的心意。我看这样吧,等教主的病治好了,回头我们回到教中就给你和教主办喜事。我这也是为了姑娘你好。你看,你们总这么拖着也不是办法。我教的确需要一个教主夫人了。我想教主也一定很高兴。”
柳随心万万没想到他会提到这件事情。他的意思是让她和楚向晚成亲,可是,她怎能和他成亲呢?
“二长老,我想这事您就不必操心了。我和向晚不是你想的那样..................”她话音未落就被他打断了,只见他一脸疑惑:“怎么不是我想的那样?教主对你之心,我等都明白。他自小到大,从未对什么人这么好过,也从没为任何人毁去容貌,如果不是喜欢你,你以为他会做这些事情么?柳小姐,老夫只是认为时机合适。还是你心中根本没有教主?”他冷冷望着她,那目光似乎对她很有些不满。
柳随心轻轻站了起来,随意掸掸身上的灰尘,淡淡望着他:“我心中有谁似乎与二长老没太大的关系吧?我知道向晚对我的好,但我和他的事情,不需要旁人来指指点点。”
二长老哼了一声,利眼更加得凌厉起来:“柳随心,你要是根本对他没意思,那就早点说清楚,不要这样拖着他,不要再这样暧昧不清地缠着他,让他因为你而受伤!你不给他机会还要挡着别人给他机会的路吗?”
他声音渐渐高昂起来,“我从小看着他长大,这孩子从小古灵精怪,最喜欢想些奇奇怪怪的东西,然后来作弄人。后来发生了那件事情后,他突然变得不再像以前那么开朗了。你知道当初他用了多久才走出老教主死亡的阴影,才能出现在你面前吗?现在他喜欢你了,你却对你不冷不淡。既然如此,你不如离开!”
柳随心一怔之下,心神震动,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二长老的问题。
是的,如果她本不爱楚向晚,何必再待在他身边让他心存希望?既然如此,她倒真是不如离开他!
二长老见她神色动摇,于是又加了口气:“你既然不喜欢他,也不要挡了别人的机会!柳小姐,要么你就跟教主说清楚,要么你就和他成亲,二者只能选其一,不要再这么下去了。”
“长老,我明白你的意思。我会好好考虑的。”她转身刚要离开,就听二长老叫道:“早日给我答复!”
她握紧拳头,快步离开,跑到屋后的树林里呆坐下来。
到底该如何是好?
真的要离开楚向晚么?
但是她又如何能决定自己未来的一切?
是选择放弃还是选择接受?
唉,剪不断理还乱,真真让人不知所措。
楚向晚一直没出来,直到天色将晚,柳随心在厨房中随意做了点饭菜,众人吃了,却还是没看到他们出来。
到底他怎么样了?
“教主怎么还没出来?”四长老心直口快,焦急地问了出来。
“等等吧,我想神医一定需要时间,等他治好了教主自然会出来的。”
众人正在说话,却听正屋之中传来一声惨叫,顿时紧张起来,冲到门前大叫起来:“教主,教主,你怎么样了?”
“嚷什么,我正给他祛毒!”莫老头哼了一声,没过多久突然打开门瞪眼道:“嚷什么,差点坏了我的大事!好了,我又不会害他,你们担心什么?他脸上的伤倒没什么大碍,他身上的毒可有点难治,大概得呆上一段时间了。”
说着他大步走了出来,挥挥手道:“要进去的就进去看他。”他瞥了眼柳随心,忽然笑了起来:“随心丫头,我有话问你,你跟我来。”
“大师有何事要问我的?”她跟着莫老头走到隐僻处,正奇怪着,只见莫老头上下打量她一下,笑眯眯道:“赫连野那小子告诉我你是他未来老婆,你怎么没跟他一起?”
柳随心一怔,心中懊恼,“他是这么说我的?大师,我和他不是你想的那样……”
莫老头哈哈大笑:“诶,你可别这么说。我徒弟虽然向来玩世不恭的,但是这次他可是万分认真的。我这个当师傅的还从看过他为女人这么认真的。怎么,你们小两口吵架了?”
“哎呀大师,真的不是这样,我和赫连野不是……不是未婚夫妻,我也不是他未来老婆......”
“行啦,小两口吵架是难免的事情嘛,老头子我也是从那时候过来的,明白,我明白!”他还一脸“我懂了”的样子,真是让柳随心百口莫辩,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
“罢了,我不跟您争这个了。大师,向晚他现在怎么样了?”
莫老头眼睛一眯,盯着她看了看:“丫头,你这么关心这个楚向晚却是为何?怎么,你不要我徒弟啦?”
柳随心无奈,真是不知道该如何说才能让这老头明白其中复杂的原因。但是如果说来,竟是不知道从何说起。“大师,他是我救命恩人,若不是他,我今日早就死了,也不能出现在大师你的面前了。还请你......”
“原来是这么回事。这个楚向晚呢脸上的伤倒不是难治,我已经给他重新划破了脸再上药医治。过不了多少日子自然能还本来面目。只是他身上的伤有些难治。想不到事隔多年竟然又让我见到了这种寒毒。”他叹了口气,像是想到了什么久远的事情,一时间默不作声,似乎在回忆什么:“那都是五十多年前的事情了,哎,不提也罢!”
“大师,你说他身上的寒毒难治,那他......”
莫老头笑道:“你怕什么,我说难治,也没说不能治。他身上的寒毒绝迹武林,若不是我年轻时见过此毒,也不知道如何解毒。我今日已经用内力暂时逼出他体内部分寒毒,但是此毒甚为毒辣,他体内的毒素若要驱除只怕还需时日。明日开始我每天要给他用药草浴,直到将他体内之毒完全排除为止。”
随心松了口气,这样就好,如果楚向晚可以恢复健康,那她对他的愧疚也就不会那么多。但是如果等到楚向晚恢复健康,她又该如何自处?
“丫头,我呢想跟你说句话,就是你啊可要好好选择呀。老头子我也不是傻子,看得出来那个楚向晚似乎对你有意啊!”莫老头突然冒出了一句,摇头道:“不是我多话,实在是不吐不快。”
“大师有话直说便是。”
“丫头,不是我自夸,赫连野这个小子确实不错。我不是说楚向晚不好。但是我看得出你对他多半是感恩之心吧?料来他是为救你性命才会中了此毒的。你心中愧疚,也不忍拒绝与他,但有句话不知道你听过没有,当断不断,只会大乱。你若是心中对他无意,不需多加拖延,要果断行事才对。”
柳随心点点头:“您说的未尝不对,只是我心中难以决断而已。不瞒您,我与赫连野乃至楚向晚的故事三言两语难以说清。我今日心中烦忧,不知道在他恢复健康之时到底该不该离开他。他对我情深意重,我又如何能……”
“非也,非也。你这么拖延下去,对三人都才是一种折磨。我看……”莫老头正要说下去,只听一声大喊,四长老急道:“我刚刚出去,发现了天灵派的探子!”
柳随心一怔:“她们怎么这么快就来了?”
莫老头冷哼一声:“天灵派,是那个黛姬的地方对吧?来得正好,我倒真怕她不来呢!”他匆匆走到正屋前,见几个长老正在商议此事,冷笑道:“天灵派的人在哪儿?”
“大师,我刚刚在海子附近发现了天灵派的探子。她们探头探脑,似乎在向村人探查消息。”
莫老头不屑道:“放心,村人是不会向他们提供什么消息的。怎么,你们逍遥教的人如此怕天灵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