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好孩子!”郁贵妃满脸欢喜地拉着梦蝶的手,转而忽然叹息道:“唉,要是本宫也能有个你这么漂亮的女儿那就好了,只可惜……”
盛宠十几年,在生下了龙钰清后肚子却是再也没了动静,让一直期盼着女儿的郁贵妃好不郁闷,吃了多少补药也不见好!看到别人家女儿乖巧地腻在母亲身边撒娇的娇憨样,她这心里别提有多羡慕嫉妒了,可偏偏自己的肚子却是死也不争气!
梦蝶柔和地笑了笑,安慰道:“贵妃娘娘还年轻,以后会有的。”
虽然知道梦蝶是在安慰自己,但听到她说自己年轻,郁贵妃还是非常受用的,绝美的脸蛋一扫之前的郁色,笑得极为灿烂。
这时,一名身着翠绿色罗裙的娇美女子站了起来,对郁贵妃福了福身巧笑道:“贵妃娘娘,霓裳愿为贵妃娘娘献上一曲助兴,还望贵妃娘娘莫要嫌弃霓裳技艺粗浅才是。”
该女子名为苏霓裳,是镇西候的嫡孙女,长相温婉娇俏,娇柔可人,有一股江南美女的温婉气质,是个典型的古典美人。
郁贵妃闻言娇嗔道:“你这丫头也太谦虚了,这整个京城里你的琴技若称第二的话怕是没人敢称第一了,本宫哪里还能嫌弃你了,求之不得才是真的。”
郁贵妃这话倒是说的真的,苏霓裳的琴技在京城了是出了名的,堪称第一也不为过,且棋、书、画三样也样样精通,是个不可多得的才女,颇得镇西候的喜爱,甚至连身为姑奶奶的太后都对她极其偏爱,可以毫不夸张地说,苏霓裳在龙腾国的地位绝对不亚于龙雨菡这个公主!
且因两人的性格不同,温婉可人的苏霓裳比起刁蛮任性的龙雨菡来倒是更受宠爱些,原本按照这个情况,这两人应该会是对立的才对,最起码龙雨菡绝不会喜欢苏霓裳。然而怪就怪在龙雨菡不仅没有吃她的醋,反而两人还混成了无话不说的手帕交,这倒真真是件奇事了,毕竟龙雨菡的小心眼儿可是众所皆知的!
想到这儿,梦蝶笑了,看向苏霓裳的目光隐隐有些戏谑的神色,却是一闪即逝,教人来不及捕捉。
只见苏霓裳温柔一笑,莲步轻移,走到古筝前坐了下来,葱白玉指轻轻覆在琴弦上,忽而指尖飞扬,清泉般悦耳的音符辗转流出,瞬间俘获了所有人的心神……
曲终,掌声、赞美声不绝于耳,苏霓裳只冲众人谦逊地笑了笑,并未有过多骄傲的神色,但是梦蝶却一直注意着她的眼睛,那里面瞬间流露出来的意思高傲自得还是没能逃得出她的法眼。
果然,世人都说眼睛是心灵的窗户,这句话果真没错。不管是心思再如何深沉的人,也总会有露出马脚的时候,或许脸上的表情可以控制,但是眼底偶尔流露出来的神情却是不经意间泄露的,也往往是最真实的。
“霓裳的琴音果真一绝,妙!”郁贵妃毫不吝啬地夸奖到,就连龙钰清的眼睛里都流露出了一丝赞赏!
苏霓裳温婉地笑了,小脸升起两朵红云,面若烟霞,“贵妃娘娘过奖了,霓裳听闻左相府二小姐才艺双绝,跟梦蝶小姐比起来,霓裳怕是也要自愧不如了。”
梦蝶闻言骤然一愣,转而心中却是冷笑连连,这个苏霓裳果真不是什么好鸟,而且她的手段倒是很高明。挑衅了她却又让人挑不出错处,通过贬低自己将她捧高,若是梦蝶超越不了她,那么舞梦蝶这个名字从今往后怕是就有的让人笑话了!
苏霓裳,你当真好算计,哼!
果然,众人一听立刻把目光全部移到了梦蝶的身上,就连郁贵妃也是满目的惊疑,“果真如此?昨日就听闻蝶儿一舞惊天,惊呆了所有人,本宫这心里着实好奇得紧。”
言下之意,就是想让梦蝶今日再舞一曲了!苏霓裳明明是拿琴艺在跟她比,而郁贵妃却知道苏霓裳的琴艺之高超,不想让梦蝶出丑,是以便佯装不理解苏霓裳的意思,想让梦蝶献上一舞,和稀泥过去。反正梦蝶的舞艺昨日已展示过了,就连龙钰清也赞不绝口,郁贵妃自是不会担心她出丑,当然,郁贵妃也是真心想要见识见识,毕竟听那些人传得很神,不亲眼见识一下总觉得有遗憾。
梦蝶听出了郁贵妃的好意,刚想点头应下,谁料那个刁蛮公主龙雨菡又忽然蹦了出来。
“霓裳抚琴你当然也要抚琴了,否则如何能分出高低!”
这下就连郁贵妃也没法再和稀泥了,龙雨菡这是挑明了啊,要梦蝶和素有京城第一才女支撑的苏霓裳一较高下,而且比的还是苏霓裳最擅长的琴艺!
一时间,众人看向梦蝶的目光中都带了些同情,当然也有讽刺和看好戏的。在这些人的眼中,梦蝶今日是无论如何都要丢掉脸面了。若是她应了,跟苏霓裳比琴艺?那纯粹是自不量力自取其辱!若是不应,那也就是变相地对苏霓裳低了头,大方地承认自己不及苏霓裳,在有些人看来这或许是最明智的做法,但是自此以后她也再难逃有些人的耻笑。
原本琴艺输给苏霓裳并不是什么丢脸的事,因为苏霓裳的确很厉害,整个京城都找不出对手。而错就错在梦蝶的名字最近在京城太过响亮了,被人传得神乎其神,这样高度的人一旦摔下来,那后果是可想而知的,怕是脸皮薄一点的今后都再也不敢出门见人了!
于是,以郁贵妃和龙钰清为首的一众“护花使者”都将谴责的目光投向了龙雨菡,却是没有一个人责怪苏霓裳这个罪魁祸首。只因人家从头到尾都没有说过一句想比试的话,即使有些人心里明白,也只以为苏霓裳是真心想和梦蝶切磋一番,因为经过昨日那一舞之后,梦蝶也的确是被冠上了‘才艺双绝’这四个字。年轻人嘛,总有些争强好胜的心态,倒也不算什么错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