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青青可是你的人捉了去?”御承开门见山地问道。
“你这是在质问为娘?”庄妃冷哼了声,复坐回椅子上,显得很不高兴。
御承没心思跟庄妃闲扯,直切正题:“她现在何处?”
“我哪儿知道,她是皇后的儿媳,可不是本宫的儿媳。本宫没那么多闲心管个不相干的人。”庄妃凉悠悠地道。
“那你当日还将家传的象牙手镯交由儿臣赠予她?”御承弄不明白母妃怎会如此反复无常?
庄妃笑道:“她收了手镯,不也没成为我的儿媳?”
“所以你就下毒手?”御承气得不轻,语气也加重,再度问道:“她在何处?”
“我儿若够本事,自然能够找得到。”庄妃说完,便让月清宫的太监将御承强行请了出去。
御承知道已然问不出什么结果来,所以只得离去。
待御承走后,月琴不解地问向庄妃:“事情明明不是娘娘做的,娘娘为何不跟王爷说清楚?王爷这会子,定是误会娘娘了。”
“误会才好呢,本宫就怕他不误会。”庄妃高深莫测地道。
不错,捉百里青青这事,的确不是她做的。她之所以不反驳,便是想给自己儿子一个错误的引导,让儿子将焦点集中到她的身上,这样一来便不利于儿子找到百里青青。否则,凭着儿子的能耐,很容易救出百里青青。这么好的机会除掉那丫头,她怎不将计就计,也为以后省了很多麻烦?
这时,月琴悄声对庄妃道:“百里青青的年纪,似乎正好适合魔煞神君要集齐的十个女子……”
“不要说了!”庄妃神色慌乱,“噌”的一下从椅子上起来,手里攥着的丝帕略显粗鲁地抹掉嘴边的葡萄汁,步履匆匆地绕着屋子转了好几圈,这才续道:“快,飞鸽传书!”
话说,御承的消息灵通,能在睿王府出动人马搜寻青青的一个时辰内获知消息。睿王府又岂能差到哪儿去?康王府的动静,御轩会不知道?
御承前脚出门,御轩后脚就跟上了。
眼看着御承去了月清宫,御轩的眼中浮现一层戾气。果然不出他所料,此事与庄妃脱不了干系!他说过,甭管是谁,胆敢动他睿王府的人,都将付出惨重的教训!
你无情,便休怪我无义!
要对付御承,别人可不行,非得他自己动手。
待御承从月清宫出来,御轩飞身上前,高大的身影,若疾风掠过,晃眼间落在御承面前。尚不及御承看清,御轩已然抓了他的手,拉着他施展轻功,展臂扬长而去。
御轩的动作太快,御承甚至没能看见挟持自己的人是谁。不过,他用脚趾头也能想到,当今紫泽国,能神不知鬼不觉地掳走他的人,除了御轩,还能是谁?
这是两人首次正面交手。往常他们争储君之位,争得天翻地覆,却也不曾四手相博。看来,青青的失踪,的确对御轩的影响很大。
“你劫持兄长,就不怕父皇降罪?”御承开口,沉稳的嗓音在疾风的呼呼声中消去了许多劲道,显得有些苍白无力。
御轩懒得应答,只是不屑地勾唇。
将御承扔进自己的书房,合上房门,御轩冷声道:“若想离开,待青青平安回府再谈!”
这书房,没有他御轩的许可,没有人敢涉足。御承在这里,没人能发现。
“你以为是我绑了她?我也正欲寻她。”御承没有说谎,他确有此意。
御轩不屑地道:“不必你寻,她是我的女人,我自会寻她!”
只要有御承在手,月清宫不敢妄来,这才是御轩挟了御承的目的。不过事有两面,他这一挟持,等于将往时表面的和平完全打乱,必然引起一阵不小的风浪。可他不在乎,只要青青无恙,即便将乾坤扭转,他也不眨一眼!
破旧的房内,七位妙龄少女紧紧地攥着手中的小册子,嘴里不停地诵念着。
带着铜面具的红衣男人,却只将探索的目光望向青青。
为了继续留在此处,待红衣男人集齐十个女子,进而找出破绽,破解谜团,青青只能装成柔弱可欺的寻常女子。眼下,知道对方在看着她,她将头埋得更低,极力表现出一副恐惧模样。
红衣男人终究还是叫住了她:“你究竟是谁?是相府中人?”
“相府?”青青一脸茫然。
红衣男人那双散发着厉光的眼睛从面具中透了出来,直勾勾地盯着青青,良久笑道:“人说相府千金貌丑无比,不敢见人,常以面纱遮掩,本座往时尤为不信。今日算是不得不信了!实在可惜,你那身为紫泽国第一美人的娘,怎就没将美貌遗传给你?”
她是相府千金?
这信息一出,另外七个诵经的女子莫不同时怔愣。个个心中估摸着:连深宅大院内的千金小姐都被掳了来,不难猜出此红衣恶人的势力了。如此看来,她们脱险的希望又渺茫许多了。
青青的余光瞥到在场诸位女子神色沮丧,很容易就想到,刚才红衣妖孽的一番话已然在她们心中迅速发酵了。她心想:此时若反驳,一定会被对方认为是此地无银三百两。索性,她默认,反倒会让人迷惑不解。
“既然知道我的身份,还不快放我回去?不然等我的丞相爹爹派人来,你一定倒大霉!”青青狐假虎威地道,整个一副打肿脸充胖子的样子。哪儿有半点千金小姐的骄横?
若非红衣男人先前已经接到庄妃的飞鸽传书,不然他怎会将这等懦弱可欺的女子与相门闺秀联系在一起?只是,庄妃信中也未能肯定此人就是百里青青,又加之,方才一番试探下来,着实让红衣男人难下断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