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帘掀起,众人都忍不住倒吸一口气,苏译天也愣住了,剑眉微蹙。
只见苏婉莹一个人半躺在马车上,她脸上的脓包已经溃烂,看不清脸型,本是乌黑的头发大把大把的脱落,一双眼睛,毫无生气,马车里还传来一股臭味。
她此刻活像一个吊死鬼,半生不死的,只剩下一口气吊着。
“来人,请医者……”低沉的怒吼声响起,众人又是一阵忙碌。
木轻尘摇摇晃晃的从睡梦中苏醒,掀起车帘,马车已经行驶在原野小径里,两边树荫遮掩,遮去了一车的闷热。
“小姐。”见到她醒来,夏儿已经在一旁伺候着,她僵坐着,一直保持着一个姿势,身体有些僵硬。
木轻尘随便梳洗一番,没看到小风子和木轻烟,有些纳闷,“他们两个呢?还有,天都已经那么亮了,怎么没叫醒我?”
夏儿吐舌,你睡得跟猪一样,而且你又不是不知道你有起床气,没睡醒被叫起来,天皇老子你都揍,她才没那么笨呢!
夏儿动了动身子,换个舒服的姿势,在软绵的马车里有些昏昏欲睡,昨夜一直被吵,今早又被吵醒,睡眠不足啊。
木轻尘望了望马车两旁的侍卫,又瞧了瞧昏昏欲睡的夏儿,然后望望天,奇怪,太阳没有打西边出来啊?怎么个个都是精神萎靡?
“醒醒,醒醒。”摇摇夏儿的脑袋,那家伙却睡得跟猪那样。
“捡钱啊,天上掉钱啦!”她扯着夏儿的耳朵,在一旁大吼。
反射性的条件……
“钱,钱,钱在哪里?……”
夏儿尤眯着惺忪的睡眼,动作却不含糊,两手在前面抓啊抓啊,木轻尘在一旁递麻将。
“咦?这不是银两嘛!”半响,夏儿终于半眯着眼眸,看清了对象,嫌弃的把麻将仍在一旁。
木轻尘一把扯过夏儿的耳朵,“ho,你终于愿意起来啦!说,昨晚是偷鸡了还是摸狗了?难道你偷汉子?”
“啊,疼疼疼。”夏儿呼喊一声,双手轻抚着被扯疼的耳朵,那里已经通红,她微眯着眼睛嫌弃,“小姐啊,昨晚吵死了,人家都没有睡好,您老行行好,别打搅人家跟周公约会。”
还没说完她又躺下了。
靠,跟周公约会?这样的词语她真是学到家了。还有,她那是什么表情啊!
她竟然被嫌弃了……欲哭无泪啊!都怪夏儿平时没大没小惯了!
不对啊,她拿出一面小雕花铜镜,对着镜子在那里摆poss,嗯,还是很漂亮嘛!眼睛闪闪,小嘴翘翘,夏儿真是太没眼光了,她有些自恋的想。
临中城。
络绎不绝的人群,人来人往,车水马龙的马车行驶在青岩石,街道两旁的店铺光怪陆离,鳞次栉比,规模宏大,马车停在一家客栈。
“下车了下车了。”木轻尘摇醒坐在马车里睡着的三人。
原本他们是准备打马吊的,谁知道才玩了一圈,三人便已经坐着呼呼欲睡了。
实在是不能怪他们,这一路上,苏婉莹因为病情的缘故,夜夜悲嚎,吵得众人无法入睡,睡得最好的,跟猪一样的只有木轻尘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