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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王子伊安的故事(1)

很久以前,有个国王和王后统治着西方的一片岛屿。他们有个儿子,名叫伊安,国王和王后都非常疼爱他。伊安长大后变得高大、健壮、又英俊,他能跑擅射,还会游泳和潜水,在这些方面,国内的同龄人当中无人能比,除此之外,他还懂得航海,会和着竖琴歌唱。在冬天的夜晚,人们围坐在礼堂的大篝火旁边制作弓箭或织布,伊安就会给他们讲述祖先的故事。

时光飞逝,转眼间伊安就长大成人了,成为了人们心目中的“男子汉”。就在这时,他的母亲,也就是王后,去世了。伊安和国王都非常伤心,举国上下也跟着沉痛地哀悼。可是王后去世的那年还没过去,国王就另结新欢,而且似乎忘记了去世不久的王后,只有伊安怀念着自己的母亲。

新的王后心肠狠毒,对伊安百般刁难。

这是一个秋天,峡谷里的树叶都变黄了。一天早晨,伊安背着弓箭上山打猎。在山上,伊安连一只鸟都见不到,直到最后才看见一只蓝色的猎鹰飞过,伊安举起弓箭瞄准了它。伊安的眼力很好,手也很稳,但这只猎鹰飞得太快,所以他只能射掉猎鹰翅膀上的一根羽毛。这时,太阳已经落到了海面上,于是他就把这根羽毛放进猎物袋中回去了。

他一踏进大厅,他的继母就问:“今天你给我带回多少猎物?”

“除了这个,什么都没有。”伊安一边回答一边递给她那根蓝色的羽毛。她捻着羽毛一言不发地盯着看了一会儿,然后对伊安说:

“听好我的命令,那也是我给你的诅咒和磨难!那就是——你的身体将会又湿又冷又脏,你的鞋子里将总是积水,直到你把长着这根羽毛的蓝色猎鹰带回来给我。”

“如果你诅咒我的话,我要以牙还牙,”伊安答道,“在我回来之前,你会一只脚踩在这座宫殿上,另一只脚踩在城堡上,而且无论风从哪个方向吹来,你的脸总是转向风吹来的方向。”说完他就出发去寻找那只猎鹰了。他在山上朝城堡的方向望去时,看见那个恶毒的王后正一只脚踩在宫殿上,另一只脚踩在城堡上,她的脸也总是转向风吹来的方向。

他继续前行寻找猎鹰。翻过一座座山,蹚过一条条河后,他终于来到一片宽广的平原,但是根本没见到猎鹰的踪迹。天越来越黑,小鸟们都要回巢了。最后天全黑了,伊安什么都看不见,就在灌木丛里躺下,睡意马上就袭来了。在梦里,有个软软的鼻子碰到他,然后一个温暖的身躯蜷在他湿冷的身体旁,一个低沉的声音在他耳边说:

“伊安,命运在考验你,我只有这点羊腿送给你,希望你会满意。”这时伊安醒过来,看见了狐狸吉尔麦丁。

他们生了一堆火,坐在火堆旁共进晚餐。然后,狐狸吉尔麦丁让伊安躺下睡觉。第二天早上,伊安醒过来时,吉尔麦丁说:

“你要找的猎鹰是一个巨人养的,那巨人有五个头、五个脖子和五个驼背。我会告诉你怎么去他家,而且,我奉劝你要听从他的命令做事,要灵活应变,还要高高兴兴的。首先,你要好好对待他的鸟儿,只有这样他才可能把猎鹰交给你喂养和照顾,然后,你就等巨人外出之后,用一块布裹住猎鹰的头把它带走。但是一定要小心,别让它的羽毛碰到屋子里任何东西,否则你会有麻烦的。”

“谢谢你的忠告,”伊安说,“我会小心的。”

于是伊安动身去了巨人的家。

巨人听见有人大声地敲门,就大声问:“是谁啊?”

伊安回答说:“我想找份工作,当您的仆人。”

巨人又问:“那你会做什么?”

“如果您有牲口或鸟儿的话,我可以帮您养猪或喂鸟,还会喂牛和挤奶,山羊、绵羊都会养。”伊安答道。

巨人说:“那你进来吧,我正好需要这样一个人。”

于是伊安就进了巨人的家。他把巨人的鸟儿和牲畜照顾得非常好,巨人前所未有的满意,最后,巨人认为可以信任地把猎鹰交给他喂养。伊安心里非常高兴,把蓝色猎鹰照料得很好,使它的羽毛像天空一样明亮,巨人非常满意。有一天,巨人对伊安说:

“山那边住着我的几个兄弟,他们早就想请我去那边做客,可我放心不下我的猎鹰,从来没去过。现在,我觉得可以把它交给你照顾一天。明天一早我会出去,天黑之前回来。”

第二天早上,还没等巨人走远,伊安就抓住猎鹰,用一块布裹住它的头,匆匆带它出门。但是,当他们经过门口时,阳光透过那块布,猎鹰因此扑腾了一下,导致一根羽毛的末梢碰到了门柱,发出了刺耳的声音。巨人听到响声三大步就赶了回来,伊安看见巨人回来时吓得浑身哆嗦,但巨人只是说:

“如果你想要我的猎鹰,就必须要去找杜拉德岛的七个女巨人,把她们屋子里的那把日光白剑带来给我。”

伊安问:“她们住在哪里呢?”但巨人的回答是:

“啊,那你就要自己去找了。”伊安不敢再说什么,就匆匆离开了。他来到一片荒地上,如他所愿,在那里遇到了他的朋友——狐狸吉尔麦丁。它让伊安先吃晚餐然后躺下睡觉。第二天,当伊安醒来时,狐狸对他说:“我们一起到海边去吧。”

于是他们就朝着海边走去。到了海边,他们的眼前是一望无际的大海,而杜拉德岛就在海中央。伊安的心一下子就沉了下来。他问吉尔麦丁:“没有船的话根本不可能到杜拉德岛找女巨人,巨人明知道这样为什么还偏要我去那里?”

“别沮丧,”狐狸回答说,“很简单!我会变成一艘船,你到船上,我就能把你送去杜拉德岛。到那以后,你要告诉女巨人说你擅长打磨金银,那样她们就会收你作仆人。如果你小心行事,让她们满意的话,她们会把日光白剑交给你打磨的。但是当你要偷走那把剑时,要小心别让剑鞘碰到屋子里的任何东西,否则你会有麻烦的。”

伊安按照狐狸说的做了,杜拉德岛的七个女巨人果真把他收为仆人。他勤快地工作了六个星期,后来七个女巨人商量说:“从来没有一个仆人有他这么好的手艺,什么东西都能打磨得亮闪闪的,不如我们把日光白剑也交给他打磨吧。”

于是她们就把挂在铁壁橱里的日光白剑拿给了伊安,让他把剑磨亮,要亮到可以当镜子照的程度,他照做了。有一天,当七个女巨人不在的时候,伊安觉得他带走宝剑的时机到了。他把剑插进剑鞘,扛在肩膀上,想要偷偷离开。正当他经过门口时,剑鞘的尾部碰到了门,发出刺耳的声音,女巨人一听见就马上跑回来,从他手中夺回了剑,并对他说:

“如果你想要我们的剑,就必须先把爱尔兰国王的红棕马带来给我们。”

伊安羞愧地离开了,他在海边坐下,不一会儿狐狸吉尔麦丁就来到他身边。

“伊安,你显然没有听我的劝告,”狐狸说,“先吃点东西吧,我再帮你一次。”

听了狐狸的话后,伊安马上打起精神来。他捡来树枝,生起一堆火。他们坐在火堆旁共进晚餐后,他就在沙滩上睡觉了。第二天天刚亮,吉尔麦丁对伊安说:

“我会变成一艘船,把你送到爱尔兰岛,你要找的国王就在那里。你要主动请求在国王的马厩里当马夫,照料他的马。等到国王对你的表现非常满意时,他会把那匹红棕马交给你刷洗。但是,当你要带着它逃跑时,要注意除了马蹄外,不能让马的任何部位碰到宫殿内的任何东西,否则你会有麻烦的。”

狐狸对伊安说了这番忠告之后就变成了一艘船,向爱尔兰岛航行。到那儿以后,在伊安的请求下,国王把他的马交给伊安照料。由于伊安的精心照料,国王的马看起来特别有光泽,跑起来也特别快。国王很满意,还不到一个月,他派人把伊安叫来并对他说:

“鉴于你是忠心为我效劳的,现在我就把王国里最珍贵的东西托付给你。”说完后,他就把伊安领到红棕马的马厩。于是,伊安就开始精心地喂养和刷洗它,还骑着它在王国里到处驰骋,它的速度比风还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