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就是雷漠这几个晚上都不能陪老婆的原因了。季炎胜就是个开夜总会的,生意不在这种地方是没法谈的。
那边的兔女郎已经整理好球了,坐在球桌旁,倾着身子,展示着傲人胸线,道:“先生,已经准备好了。”
雷漠拍拍他的肩膀道:“你们家的兔女郎真的很棒!”说着他再次提杆上阵了。
季炎胜看着他,突然问道:“如果你对一个女人做出了伤害的事情,应该怎么办?”
雷漠听着他的问题,停下了动作,靠在球桌旁问道:“你爱她?”
季炎胜微微一愣,好一会才说道:“我也不知道。”
“如果你爱,那就说声对不起。行了,没事了。因为她对你的看法不足以改变你的生活,由她去吧。但是如果你爱她,在乎她,你觉得她能进入你的生活去,那么就卖束玫瑰送给她,对他说你爱她。当然如果她还是生气的话,你就给她当床头柜吧。这招很灵。”说着他自己都笑了起来。
“你不觉得很窝囊吗?”
“错了!因为两个人相爱,所以关起房门了,怎么样都无所谓。你跪不下去,只说明你还不够爱她。还有一招……”他压低着声音说道,“一场柔情的亲热,会让很多女人接受你的道歉的。当然,她必须是你的老婆,或者情人。得罪女人了?”
季炎胜点点头,在红磨坊里这么多天,也是覃宗和教的,给彼此心理一个缓冲区,让大家都冷静下来。他想了很多啊,可是该怎么面对他还是没有想出来。和他认真交往过的女人只有余心,可是现在他真的不愿意回忆起跟她有任何关系的事情。而别的女人,他真的没有在这种事情上为难过。
会进入生活的女人,在乎的女人,是妻子的女人,柴唯安完全符合这三个条件。而且他不想放手!
季炎胜一笑道:“请雷总起草好协议,我们找个时间一起商讨一下吧。”
雷漠听着笑了起来,这几天泡在这里总算有了效果了。“好啊,明天我就不过来了,协议写好了我打电话给你。明天陪老婆了。”
季炎胜看着雷漠那一脸幸福的笑意,如果可以,他想,他也会变成这样的。做个好丈夫,关起房门来,为自己爱的女人做床头柜。在外忙碌的时候,会想着回家陪她。可是爱?他这辈子还能有吗?
就算是对柴唯安,他也说不清是什么感情。他不想失去她,可是也能感觉到她只是他的药,只是有目的而定下的婚姻协议罢了。也许他一辈子,再也说不出爱那个字了。
时间一天天过去,见面的日子总会到来的。
柴唯安的身体已经好了很多,在那件事的第二天,她才能下床好好走动。到第四第五天,才感觉身体重新有了力气。
第六天的时候,她已经能坐在床上,对着笔记本码字了。
在她专注于笔记本的时候,突然一个力道将笔记本从她的腿上扫开,发出的响声,让柴唯安惊了一下。她抬起头,就对上了季炎胜那双带着怒意的眼睛。
他回来了?还是这样的一开头?
柴唯安哆哆嗦嗦着唇,脑海中出现了那天的情境。她还是摆脱不了恐惧,有些害怕地说道:“我没有要逃!那个……我……我只是在写毕业论文。下周就要交了。真的!”
季炎胜心中也为自己刚才做的事情有些懊悔。他推开门,看到柴唯安在对着电脑的时候,他的第一直觉就是她在联系外界,在试图逃离。
关于她毕业论文的事情,覃宗和是跟他说过来的。
看着季炎胜缓缓吐了口气,从身后拿出了一只小小的盒子,递到她的面前,轻声说道:“对不起。”
柴唯安疑惑着接过那红色的盒子,打开来一看,里面竟然是一只戒指,还是钻石的!就算柴唯安不能区分钻石还是锆石,但是估计季炎胜也不会去买锆石吧。
送她东西,然后说对不起,他是在为那天的事情道歉?柴唯安还是那么疑惑地看着他。在她的印象中,季炎胜自傲过人,可是现在却在对她说着对不起。而且他那不安的表情,很明显就是从来没有做过这样的事情。
“为什么要道歉?”柴唯安问道。她不得不承认,在受到他伤害的时候,她确实恨过他。甚至有过给她一把刀,她就能狠下心阉了他一般。可是现在,她真的心软了。眼前的季炎胜,眼眸中的沉静,那俊美的外貌,让她无法接受,他疯掉死掉或者变成杀人狂的假想。
季炎胜双手放在裤袋中,目光游离,犹豫了好一会才说道:“有人跟我说,对于一个会进入我生活中的女人,我应该向她道歉。”
柴唯安的心很明显的失落了。原来她只是进入他生活的女人啊。原来他只是需要她来让他摆脱那痛苦。只是这么而已啊。不过这已经很不错了,真的,他能有这样的进步已经很不错了。
柴唯安取下了那只戒指,自己戴在了左手的中指上,伸手递到季炎胜面前,道:“谢谢你的礼物。我收下了。”她知道自己这么说意味着什么。她不想看他疯掉死掉,所以她还在继续这场婚姻下去。不,不是婚姻,而是这次的心理治疗。她只是他的药啊。
季炎胜看着柴唯安仰着头,看着他的笑脸,一瞬间的失神之后,几乎是本能地俯下身去,唇畔就要在她的唇上印下。
可是就是在这个时候,他看到了柴唯安明显地僵住的身体,还有往后退去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