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我刚才已经得到消息,警察已经查到他的红磨坊又不正当生意了。他是法人代表,多少是要背责任的。在这个时候,同时告他强歼,对我们很有利。”
也许这一切不像方天远说的那么简单。红磨坊的生意虽然她不是很了解,但是多少也能确定了一些。如果警察有本事,给他定罪的话,那些树木走私,人口贩卖,白粉什么的都是大罪了。
突然想到了季炎胜说的,如果他这次栽了的话,她将是红磨坊的股东。为什么他会做出这样的决定呢?难道真如左新说的,一开始的离婚,只是为了保护她。那么昨晚为什么他又会那么发狂呢?
是什么让他发狂的?是方天远?昨天她确实有和方天远在一起。而他昨晚发病时的言词,分明就是她的背叛,她勾搭上别的男人啊。
“你怎么了?”方天远接过了那鸡汤,喂到了柴唯安的唇边。
柴唯安回过神来,摇摇头,想这么多干什么。她现在已经决定了,等她好了出院了,就跟爸妈说明,然后她就离开A市。反正已经被停课了,她的未来要靠她自己了。
柴唯安对方天远一笑道:“方天远,我很好,没事。我也不打算告季炎胜。”
“你爱上他了?愿意为他隐瞒这些事情?”
柴唯安又是一笑,只是苦涩了很多。身体已经不是那么痛了,但是那耻辱的,生不如死的夜晚她还是清晰记得的。她说道:“这些事情有着太多的牵扯,不是这么简单的。而且这件事我想隐瞒也隐瞒不了。因为警察早已经知道了。你别管了,这些事,你别介入的好。”
方天远很显然听到柴唯安的话很意外,在顿了好一会,才倾过身子,在柴唯安那还带着红肿的脸颊上微微落下一吻,道:“是我能力不够保护不了你吗?所以你不愿意让我知道这些事情。柴唯安,我会有成为名律师的一天,会有能好好保护你的一天的。”
住院的日子里,还不算无聊。
身体的恢复很快,苏妈变着花样让柴唯安吃下那些补品。而柴唯安也没有和自己过不去。只是在第三天,她就接到了医生的通知,说是警局那边给她安排了心理辅导,在那个月光如水的晚上,心理医生来到了病房中。
那是一个三十多岁的女医生,穿着家居类的T恤和裤子,让人看着确实有一种能好好聊天的感觉。
病房门被关上了,病房中安静了下来。女医生一边给柴唯安削着苹果一边说道:“我看过你的资料,你是一个很优秀的心理学学生。”
“我大学毕业的时候,四科挂科。”柴唯安的心中似乎有排斥这次治疗,她第一句话就让那女医生有些挫败。
女医生微微一笑:“没关系,你能独自应付一个强迫症的病人已经很了不起了。”
“我还是受伤住院了。”
“呃……换个方式吧。你能告诉我那天晚上发生了什么吗?也许会让你回忆会很痛苦,但是说出来能让你减压。我会帮助你的。”
“我不想回忆,很恐怖。我也不想和你说什么,因为我知道,我的心理,没病。”
那女医生一笑:“你能说出这些我就知道你已经坚强地承受了一切了。只是女孩子适当地柔弱一下,也会很好啊。你啊,太坚强了。把自己当成了一直刺猬。对着别人竖着尖刺,所有的痛苦,自己体会。其实,你可以试着和别人抱在一起取暖。把你心里的痛哭出来。”
“哭过了,所以不想哭了。”
“嗯,我相信,你会过得好的,但是我还是想提醒你一下,女孩子啊,别这么理智,大胆地跟着自己的感觉走。也许你勇敢一些,柔弱一些,可以得到更好的。相信我,柴唯安,你很美好,很让人心痛。”
柴唯安一笑,送走了那个女医生。坐在床上想着她的话,柔弱一些吗?从小到大,每个人都告诉她,她必须坚强。在她第一次面对季炎胜的时候,也这么告诉自己,坚强!她必须坚强!她要让自己活下去。如果当初她选择了柔弱的话,也许她早已经被季炎胜弄死了。
怎么又想到他了啊!一切都过去了。只等着出院了,就离开A市,季炎胜的一切都跟她没有关系了。他要是能躲过这场调查,那是他能干。他要是真的栽了,那也是造福社会啊。
郊外的季家别墅了,月光明亮地照耀着这个院子。在别墅大门前的阶梯上,季炎胜坐着点着烟。
别墅安静得厉害,让他想起了当初爸妈带着他一起在这里浇花的时候。爸爸笑着用水射他,妈妈则挑着眉,骂着爸爸。一家人就在这笑声,骂声中开心快乐的生活着。大一点了,虽然逐渐了解到季家的真正事业,但是这些都瞒着妈妈。让妈妈过得很开心。
快乐戛然而止了。脑海中的画面变成了父母在车子被烧着,使劲拍打车窗,接着车子爆炸了,血肉飞溅。余心的车子撞了,她半截身子滚下车子。
什么时候开始,他已经能在清醒的时候回忆这些了。以前,这样的画面,他回忆起来都会发病,可是现在他已经能面对这些了。
画面再次换成了那院子的角落,他和柴唯安一起种着菜。
季炎胜叼着烟的唇角扬了起来。在认识柴唯安之前,他绝对想不到自己会有种菜的那一天。在那里,他抱着柴唯安笑着欢呼着。因为他们种的辣椒开了第一朵花。
这座别墅,到处都是柴唯安的身影,到处都是充满她的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