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学诗学第四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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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何其芳的现代格律诗理论及其深远影响 (4)

"东方诗风"论坛连续推出有较大影响的出版物。自2005年以来,由"东方诗风"论坛编辑出版《新时期格律体新诗选》和与世界汉诗协会联合编印的《2006格律体新诗选》,在诗界引起了广泛关注。嗣后,《东方诗丛》第一辑出版,这6本诗集是:卜白《我的诗》、齐云《齐云新诗选》、李长空《梦中家园》、万龙生《十四行、八行诗百首》、王世忠《秋水涟滟格律体新诗选集》和张先锋《香生格律诗集》。紧接着,《东方诗丛》第二辑又推出三本诗集:简云斌《还是这条河》、《阿平诗歌67首》和龙光复《青木吟稿》,这些诗集得到了较高的评价。王端诚的《枫韵集》和《秋琴集》备受好评。最近余小曲又出版了《视线内外》。

通过论坛、活动、出版三个渠道,"东方诗风"的影响日益显著。许霆的《趋向现代的步履--百年中国现代诗体流变综论》中,对"东方诗风"论坛作了具体而全面的肯定。2007年,"东方诗风"的主要成员万龙生、程文、孙逐明、王端诚参加了在常熟召开的新诗格律与格律体新诗理论研讨会,会议纪要中肯定"东方诗风"论坛对格律体新诗的推动作用。2011年9月,黄中模、万龙生、王端诚、龙光复、尹国民作为重庆诗歌界代表应邀参加了赴台诗歌交流,把《东方诗风》刊物带到了宝岛,也把格律体新诗的理念带到了宝岛。

比"东方诗风"稍晚,余小曲又立足成都,面向全国,创办了同样秉持格律体新诗理念的"中国格律体新诗网",出版《格律体新诗》刊物,至今已出6期。这"两坛两刊"成员互有交叉,步调协同一致,共同形成当今中国诗坛一道独特而靓丽的风景线,越来越引人注目。

此外,格律体新诗还在《重庆国诗》、《重庆艺苑》、《诗缘》开辟了长年性的发表园地,上海《海上诗刊》发表过格律体新诗专页,《新声诗刊》也经常刊载格律体新诗。

2008年2月,《东方诗风》第二期《新春寄语》在简要回顾格律体新诗历程后,又响亮地宣称:

"新时期以来,尤其是新世纪以来,作为新诗散文化日益盛行这一现象的反动,格律体新诗的兴起成为中国诗歌文化中,一个与诗词复兴相关的不可忽略的事实。新诗格律理论的研究达到了更深的层次,创作实践也出现了花团锦簇的景观。2008年10月,金秋时节,破天荒第一次全国性的新诗格律与格律体新诗研讨会在常熟理工学院召开,把新诗格律建设推向了一个新的阶段。

"网络载体的普及,又为格律体新诗的发展提供了便捷的路径。有这支兴盛的队伍,有这些丰饶的园地,有趋于成熟的理论,有丰富多彩的作品,有共同的理想和追求,我们完全可以自豪地宣称:格律体新诗的基本框架已经形成,一个崭新的诗歌流派已经在中国诗坛以清晰的面貌诞生了!这就是中国新诗史上的第二个格律诗派!那么,我们就正大光明地举起'新诗格律派'的旗帜吧!"

他们的宏愿是:"坚持中国新诗的格律之路,亦即民族化之路,继续努力探索、创新,作出更大的贡献,让格律体新诗发出更加耀眼的光芒,以期对于中国新诗的健康发展产生应有的影响,为后世留下一笔不可忽视的诗歌文化财富!"

这期间,还有一些重要事实也不应忽视:吕进主编的《中国现代诗体论》列入了由万龙生撰写的《格律体新诗》专章,对此前理论建设的成果做了系统梳理;吕进、梁笑梅主编的《20世纪中国现代诗学手册》列入了《现代格律诗的再起》条目;由西南大学中国新诗研究所主办的"华文诗学名家论坛"连续举办3届,倡导"新诗二次革命",以 "建立格律诗"为其重要内容,万龙生在2006年的第二届论坛上以《格律体新诗的历史性复兴》为题作主题发言;该所创办,由吕进、熊辉主编的《诗学》年刊开辟《格律体新诗》专栏(万龙生执编),已出版3期,发表了若干重要论文(如沈用大《中国格律体新诗简史》、孙则鸣《程式化音步是新诗格律常熟的必要条件》、齐云《从汉语特点出发构建新诗格律》、王端诚《定行诗体的意涵与运用》等);"常熟会议"后,由杨继晖主编的《诗评人》出版了"格律体新诗专号" ;《现代格律诗坛》在沉寂多年后于2008年复刊;2007年,刘章、高昌的《白话格律诗》由国际炎黄出版社出版;等等。

这期间,还有两个重要的大型选本出版:深圳中国现代格律诗学会主编的《1914-2005中国新格律诗选粹》和万龙生主编的《"东方诗风"格律体新诗选》。前者时间跨度长,涵盖面广,总体诗质较高,缺点是对格律要求不严,把一些顶多可称"半格律体"的作品也包罗进来;后者的突出优点是当代色彩浓郁,按"三分法"详编了分体索引,可以由此见出格律体新诗家族的"谱系",起到准体式教材作用,但因为诗人限于"东方诗风"成员,少数作品不尽如人意。

特别值得提出的是一向重视格律体新诗研究,成果累累的学者许霆在《趋向现代的步履--百年中国现代诗体流变综论》专著中,从宏观的角度,在各个历史时期的总体格局中观察格律体新诗的状况,又在其发展过程中考查其流变,对已有成果,有自己独立的判断,具有很高的学术价值。

再则,具有翻译家、诗人、学者多重身份的丁鲁,在翻译中属于注重原作格律的一派,又长期从事新诗格律研究,其多年心血的结晶《中国新诗格律问题》曾得到卞之琳先生指点,终于在2010年列入"东方文化集成"而得以问世(昆仑出版社,2010年)。此书以严谨科学的态度对新诗格律本身提出了一些新见,如节奏基础单位是"两字一拍,轻音另计"就很有创意;文风特佳,是本书突出优点;以外国诗歌"可译性"的论述(即外国诗歌一般可以用现代汉语实现包括格律在内的全方位转换)使那些借口诗歌"抗译性"而把格律诗胡乱译成自由诗的低能而懒惰的译者无地自容。

这一时期时间虽然还短,但是完全可以认为是在以往的基础上,新诗格律建设取得了实质性进展,队伍不断壮大,创作也空前活跃,充分展现了格律体新诗的远大前程。

综上所述,何其芳在1950年代为了解决新诗的民族化问题,以拓宽诗路,繁荣诗歌创作,而大力提倡现代格律诗,在当时得到诗歌界广泛支持,掀起热潮,曾经起到巨大作用。虽然后来遭遇政治干预而受挫,但是所产生的影响并没有因此磨灭,而是余响悠远,袅袅不绝,以现代汉语建立新的格律诗体系的努力一直在克服种种困难,顽强前进,如今在原有基础上已经取得丰硕的成果,可望在本世纪内成型,为中国广大诗人所喜爱和采用,从而创作出为国人家传户诵,传之久远,无愧于泱泱诗国的优秀作品。到那个时候,一定能够告慰其芳先生在天之灵,使他会心而笑。

建立格律体新诗,改变目前诗坛的偏枯现象,优化诗歌生态,是何其芳先生的遗愿。完成何其芳先生这一未竟之业,是对他最好的纪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