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旭点点头,看着樊非燕走进房间,自己转身边楼。
樊非燕深吸一口气,细细打量,这个房间并不大,还没有她住的房间大,就是一间普通的房间,一张单人床,一套桌椅,一个衣柜,旁边是一个小书架,书架上只有四五本常用的商务书。
房间里十分简单,看不出什么不同,樊非燕不仅吃惊,这个老人的房间怎么会如此简单,一点儿也不像能拥有别墅的人,难道这个房子是迟旭的父亲买的?
迟旭本已经下楼,有转身回来,想问问樊非燕想吃什么,却忘我的看着樊非燕打扫。
樊非燕擦拭着房内的每一个地方,迟旭心中带着说不出的幸福感,尤其是她的灿烂的笑容,对他来说是极大的安慰,这些年,他都没有看过这么灿烂的笑容。
他默默转身,带着笑意出了家门,不忘回头看看。
樊非燕继续打扫,擦拭桌子的时候,发现桌子上放着一本书,有一页折了起来,她拿起来看了看,并不是什么商务书,而是一本儿童读物,樊非燕看了看,她不知道这本书,名字是《妈妈讲故事》。
樊非燕打开折着的那一页,讲得是小鸡和小鸭比优点的故事,迟爷爷在上边写了一句话:要学会看到别人的优点,承认、接纳他人的优点,好好运用他人的优点!
樊非燕心里感动,看来迟爷爷对迟旭给予了很多希望,希望他能完美!
看了这段话,樊非燕深吸一口气,来了精神,迅速擦好桌椅,然后洗了洗抹布,重新擦了一遍。
突然发现进门的墙上都是照片,樊非燕好奇的走过去,相片上落满了灰尘,却依然能看清相片的内容。
墙上的照片由上而下,记述了一个人的生命历程和成就。
樊非燕拉过椅子,登上去,一边擦拭相片上的灰尘,另一边看着相片。
相片里的爷爷,大大的眼睛,精神抖擞,总是穿着一个款式的笔直的西装,白色的衬衫,衬衫的领扣总是系着。
相片最先讲述一个年轻人恋爱的故事,接下来是创办律丰公司,一家人的照片,接下来的就是各个会议的照片,律丰集团成立,律丰集团注资外企成功,儿子的婚照,每次注资的成功,无论大小都有照片,全家福。
樊非燕擦拭着,看着,到最后,只看到,老人和迟旭的照片,很多都是在国外的照片,最后老人坐着轮椅,身体依旧挺直,而迟旭脸上露出牵强的笑容。
这个家是老人一生的写照,是老人创造了一切,可是自己却住着一间普通的房间,摆设如此简单。
樊非燕擦好照片,本想转身,却发现迟旭对老人非常关爱,又看了看,迟旭竟然笑的那么开心!现在却像是冷冻了。
老人每次照相,都会握紧迟旭的手,就算是病中,也是如此,樊非燕感动了,心想,是不是爷爷的原因,迟旭才失去笑容的?
樊非燕再次看了看,无奈的转身,收拾好一切之后,细细打量,尽量让每一处都干干净净的,因为这个老人值得敬佩!
她有些哀伤,低着头,想着,律丰集团,律丰是不是就是严于律己,才会丰收的意思?应该是,做人做事都是要有原则的,不管怎样都不要丢掉自己的原则,终有一天会成功的。
迟旭散步走到早点店,看了看,心想樊非燕一定还没有吃饭,就买了一些回来。
放好东西,等待樊非燕下楼,却看到哀伤的樊非燕,他心中一惊,皱着眉头,忙问,“你,怎么了?”
樊非燕一惊,险些从楼梯上摔下来,迟旭急忙跑过去,扶起她,担心的问,“没事吧!?”
樊非燕还没有从自己的思绪中缓过神来,茫然的问,“爷爷,一生很辛劳,是么?”
迟旭愣住,他看着哀伤的樊非燕,不知道怎么说好,只是点点头,眼神变得哀伤。
“爷爷十分疼爱你,是不是?”
迟旭依然点头,看着樊非燕,只见樊非燕深吸一口气,站起来,无精打采的走向卫生间。
迟旭茫然了,皱着眉头看着樊非燕,心想,这丫头怎么了,第一次看到她这么老实,没有反驳他,也是第一次看到樊非燕有了悲伤地情绪。
迟旭走过去,看着她洗漱,叹气,看不出她的小脑袋里想什么,靠在墙边,“喂,樊非燕,我买了早点,一起吃!”
樊非燕一惊,一脸的水,回头看着迟旭,水滴答滴答的滴在衣襟上,她笑了,“真的?有吃的!?”
迟旭点点头,无奈的看着樊非燕,心想,这丫头,转变的也太快了!
樊非燕笑着说,“谢谢!”
迟旭看着她,水滴滴衣襟上,到的地方会出现一个大圆圈的痕,一个一个大水痕连成一片,衣服变得透明,能清楚地看到她的胸窝,他不满意,恨不得她全身湿透。
樊非燕随便擦了擦脸,跑出来,看到茶几上的早点高兴地跑过去,拎到厨房,“这么多,你吃了么?”
迟旭跟到厨房,看着樊非燕拿出盘子、碗,放好一切,才说,“没有!够么?”
樊非燕心里高兴,回答的也爽快了很多,“够,明天的都够了!”
“真的?那……明天……你会做早餐么?”
“会啊!周末不做,其他的时候就没时间做了!”她的声音细润,抵挡着迟旭的心。
迟旭边问边盘算,明天他有早点吃了,这几年他都没有吃过早点,一个人起来,无人问津,一个人工作,没有动力,有时他想,为什么不连他都带走,他就不必哀伤的独活了。
两个人坐在一起吃饭,几年来这是第一次,这样吃饭,他心里暖暖的。
樊非燕看了看迟旭,憋在心中的话还是说了出来,“迟旭,你爷爷一定很爱你,我从相片里看出来的,他每次都拉着你的手,你非常开心!”
迟旭停下动作,眉头紧皱,细细的听着她说话。
樊非燕看了看,微微一笑,继续说,“我知道,你可能不喜欢人家提,可是你要知道,你爷爷就是希望你快乐,才努力拼搏的,你不要每天都板着脸好不好,怪渗人的!”
迟旭想笑,这个人怎么回事,对他怎么突然关心起来?不在横眉冷对啦?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迟旭还是说了心里话,叹了口气,“爷爷是很疼爱我,从来都不要求我什么,就是因为这样,我才觉得是我的错,如果我能早些进入公司,爷爷也不会因为劳累病倒,也不会一病不起。”
樊非燕终于明白他的哀伤、冰冷的原因,可应该还有其他的事情,樊非燕咬了咬嘴唇,嘟了一下嘴,小声的问,“你,爸爸妈妈呢?”
“都过世了!”
迟旭似乎已经习惯别人这般问,看不出任何表情变化,樊非燕反而很震惊,动作停了下来,看着迟旭,泪汪汪的,“对不起!”
迟旭突然发现樊非燕的表现超乎他的想象,怎么同情人会同情到落泪?樊非燕有些哽咽,放下东西,使劲的笑了笑,去了洗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