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都市刺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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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有没有烟?给我一根(1)

“有没有烟?给我一根。”

这是一个阳光灿烂,却异常寒冷的中午。

冬天的下午,虽然阳光绚烂,可是依然冰冷的刺骨,我?我就靠在公司大楼后面抽着烟。

然后有个声音那么问我。

我习惯性的抽出一根烟,然后就被几根纤细的手指夺过去。

然后我转过头。

那是一个短发,瓜子脸,大眼睛的姑娘,她皱着眉头,然后问我:“有没有打火机。”

呃……其实不管从哪个角度看,她都看上去不眼熟……

虽然按照常规,应该调戏几句的,看上去她似乎情绪很差,于是我就掏出打火机,破天荒很老实的递给她。

虽然我很讨厌女人抽烟。

她就像个孩子一样蹲在地上,然后点燃烟,深深的吸了一口。

“呃~我们认识吗?”我小心翼翼的说。害怕破坏她彪悍的气场。

“不认识。”

……然后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接口了,只有看着她默默的抽着烟,老实说,被那么一个美女搭讪,应该是一件很愉悦的事情,只是我的心情,再配合这个美女的气场……我怎么都感觉不到任何舒爽的感觉。

这是一个阳光灿烂的中午,可是异常寒冷。在高楼的阴影下,我们彼此不认识,但是却又似乎很熟的抽着烟。如果有人拍下来,这绝对是一副怪异的图片。

看到她手里的烟抽完,我忍不住问:“还要么?”

她撇了我一眼,然后起身,拍了拍身上那似乎并不存在的灰尘,然后深吸一口气,转身走开。

呃……我顿时有了一种自己是个250的感觉。

好吧,我就是个250。

其实我专门跑公司大楼的背后抽烟也是有原因的。出于某种规定——似乎就是那个怕老婆的老板所决定的,公司内,不得抽烟。

“这是为了大家好,抽烟有害身体健康,为了公司的未来——你们懂的。”

如果不是我亲耳多听,我打死都不敢相信这是我那个一天不抽2包烟就会难受的发抖的老板所说的话。你不得不承认,很多的时候,爱情的力量是很大的。

好吧,如果你想抽,可以躲厕所,也可以去因为久无人问津,布满灰尘的楼梯里抽。

所以……趁着中午叫外卖,靠在公司大楼背后抽上一根烟是我的习惯。

回到公司,我依然思考着刚才遇到的女孩子。

她不高,但是瘦弱,并不是露骨的瘦,但是却给人一种风会吹倒的感觉。

她的皮肤很白,苍白的白,没有任何痘痘跟雀斑,也没有化妆,细腻,又透着一种憔悴的苍白。

我猜,她有她的故事,或许我该留下她的电话号码。

正思索着,我死党的电话打来了:“干,小贱人。”

我反唇相讥:“你才是小贱人,你全家都是小贱人,你邻居都是小贱人。”

这种程度的攻击,以他的厚脸皮程度来说,简直就跟毛毛雨一样,果其不然,他用很兴奋的声音跟我说:“哦也~大家贱,才是真的贱。晚上有空吗?”

我奇怪的问:“你想干嘛?”

他兴奋的大吼一声:“德玛西亚!!!”

我“哦”了一声:“战斗是吧?几点!”

他的声音突然低落下来,用不屑的语气说:“你就这点追求,晚上陪我喝酒去。”

我突然来了精神:“哟,发生啥事了?”

“没啥事,就不能喝酒吗?”

“你果断是菊花痛痒,寂寞难耐,你这朵门背后的向日葵,又欠日了吧?”

“我操,老子隐藏的那么好都被发现了,真是令人羞涩啊,那好吧,晚上给你日。说好了啊……”

“嗯。”

呃……其实我平常不那么无耻的……只是,有些人,让你没法不无耻的对待他。

酒吧其实是一个孤独又喧闹的地方。

喧闹——没错,呱噪的音乐,还有不断有人大喊:喝!暖气,跟香烟的烟雾混杂在一起,整个世界都是一片的混乱。这里似乎没有忧愁,却又好像有化不开的烦恼,这里似乎热闹的没有孤独,但又是一个孤单得心碎的地方。多少人在这里舔着伤口,笑着流泪。

我走进酒吧,正好是阿桑的那首歌:孤单,是一个人的狂欢。狂欢,是一群人的孤单。

虽然我一直很鄙视方文山的词里透着的那股子自恋味道,但是,也无法不承认这句话,绝逼是装B的好段子。

我似乎又看到了那个中午的姑娘。她一个人坐在角落,然后默默的喝着一瓶黑方。

这个时候,我也发现了我的朋友。

这货正兴致勃勃得看着眼前满满一桌的啤酒。

看到这个场景,我顿时也变的忧郁了。

我的脑海中出现了两个画面,分别是两次他喝醉了。一次是他喝醉了,手机掉在了出租车上,等发现的时候,出租车已经开的没影了,他就揪着一个无辜路过的司机,逼着人家联系总台帮他找手机,那个无辜的司机很无奈的说我联系了,我朋友就逼着他说总台地址,准备亲自去总台闹事……那一次,我分明看到了周围有几十辆出租车在旁边看我们的笑话。然后总台在很远的地方,一路居然没有一辆车敢载我们。我用一瓶矿泉水浇在他脸上解决了这个问题。这他妈就是奇葩!后来问他那么点事,闹那么大干嘛,他很委屈的掉眼泪说:手机里还有他前女友的照片跟电话。——他们分手3年了。

第二次,对比起第一次稍微好点,只是在路上揪着人就骂而已。我十分担心自己会莫名其妙因为这样的事而被打。

不理他吧,我又得担心他,理他吧……我总有一天会不明不白的惨死在路边的。

我仔细思考了一下故事发生的尿性,加上最近心烦的事也的确不少,然后我心一横。操。不就喝酒么!喝!

结果我才一屁股坐下,我朋友就递了一瓶给我,大声说:“吹!”

我操……尼玛的玩我呢吧,搞我是吧!我只是打酱油的,不用玩那么大吧……我心里一阵纠结无语傲娇……

还没等我反映,他就拿起一瓶,一仰头,直接一瓶吹了下去。

操……玩真的。

这种时候,自家兄弟这反映,最朋友的还能说啥……我也只好闭上眼睛,使劲灌下一瓶。

然后,第二瓶又出现在了我的眼前:“吹!”

我:“………………”

我含泪又吹了一瓶,等第三瓶出现的时候,我顿时有种把酒瓶子砸他头上的冲动。

“操,你有没有搞错啊,什么情况还没说,就要我那么陪你喝。”

他睨着眼睛:“兄弟铁不铁就看你这回了啊,是兄弟就吹。”

“哥!”我用很可怜的眼神望着他,“不是我不想喝,是肚子装不下啊,咱们慢慢来成不,陪你喝光还不成么……你总得告诉我啥事吧?”

只见这位爷,浑身一阵,然后深吸一口气,大义凛然道:“他妈男人喝酒还那么多原因??少他 妈 废话??!!要你喝就喝,少罗嗦!”

……我要信了他,我就真的是250了。

我拿起酒瓶,浅浅喝了一口,然后打了个酒嗝,然后看着他,很冷静的问,“到底怎么了?”

对付这种人,你跟他闹的时候,你得跟他比不正经,他越不正经,你就得表现得比他还要不正经,而他心里郁闷的时候,你得跟他比正经,你越正经,他一个人不正经也没法继续下去。

按照故事发展的尿性,这货应该会摸摸自己的脑袋,然后很难为情的说:能不说吗?

只是这次,他却比我的预期要果断的多,他突然情绪低落下来,然后摸摸的捏着酒瓶,然后说:“我想她了而已。”

我突然也想到了他的前女友。他们的故事,没有太多的波折。

读书的时候的恋爱,本来就脆弱的不堪一击。任何诱惑都能引发断裂的结果。我想说,他们认识的太早,彼此都没经历过外面世界的诱惑,我又觉得他们认识的太晚,没有从小到大的默契。加上性格问题,其实很多的分手,都是必然。

只是,他忘不掉。虽然分手了3年,可是他依然忘不掉。

或许每个人心里都会有一个忘不掉的影子。

我看了看桌面上倒映的自己,突然间,又有些羡慕他,我的心里,没有影子,什么都没有,空空荡荡的,哪怕是恋爱,分手之后,我依然没有牵挂。我似乎不会爱人。我突然很羡慕他,哪怕他现在受伤,一个人在酒吧悲伤,至少,有个人可以让他悲伤。而我,什么都没有。

但是我又有些害怕,我害怕,我害怕若干年后,我也会如他一般,刻骨铭心的疼痛着。

想着想着,我不由又抓起一瓶酒喝掉。

喝啤酒,难免会遇到一件很尴尬的事情,就是上厕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