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天邪自然知道他们心底想什么,也知道为了抓这条巨蟒幼蛇,他们费了多少功夫,看看他们身上脏乱的痕迹,她一眼通明。
蓦然猫瞳一缩,睨着他们反问了一句:“如果我要的不是一条蛇,而是一个人,是不是你们也准备扛具尸体回来?”
一问,六人顿时哑口无言。
凤天邪稚嫩的神色完全褪去,取而代之的是如猎豹般目光炯炯,一一扫过他们:“又或者说,如果刚刚追杀你们的不是一群蛇,而是一群敌人,你们也是这么狼狈地逃回来,甚至带回来一具尸体给我,这就是你们所谓的完成了任务?还是你们觉得任务分大小轻重,重的才认真,轻的则漫不经心?”
鬼厉注意到她手中的酒杯已经被捏碎,咽了咽口水,真是喜怒不露于色啊。
默默听着的花鹤喝了口酒后,笑眯眯地点了点头,“七小姐教训的是,是我们大意了,下次一定注意。”
其余四人也听出了其中的含义,七小姐给的这次任务虽然小,但却也是一场考验,他们考验了凤天邪承认了她的主人身份,但凤天邪还未考验他们。
于是皆一改漫不经心的态度,一概附和花鹤:“下次的任务绝不会让七小姐失望!”
唯有鬼厉一人还在状态外,在心底喃喃,不就是抓只蛇,用得着这么正儿八经?
凤天邪瞅着鬼厉,朝着他勾了勾手指,后者挠了挠脑袋走了过来,她转头对着白降道:“把蛇的尸体给他,让他去埋。”
白降不疑有他地把蛇扔了过去,鬼厉堪堪接住,云里雾里地问道:“七小姐,你让我去埋蛇?”
“不止把蛇埋了,还要拜祭它的死。”凤天邪冷冷地道,“因为这是你们的失误,而失去的一条生命,做不做,秃头?”
鬼厉虽然心底直道何必这么大惊小怪,不就是一条蛇么,但还是不得不直点头:“我做!”
在其余五人调侃的笑声中,鬼厉气愤地捧着一条蛇的尸体,去给蛇‘埋尸体’……
他怎么会知道,这种近乎调侃下做的事,在以后再一次经历,没有人笑得出来,因为他们埋的不再是蛇的尸体,而是人的尸体。
……
在众人欢饮时,千魅突然问道:“七小姐,为什么让我们去麟山抓蛇?”她总觉得还有其他特别的原因,只是一直参不透。
其余五人皆望向凤天邪,后者也不隐瞒,“蛇的警觉性很高,任何风吹草动它均能感觉到,如果你们有一天能够不被任何蛇追杀,就能够猎到蛇,那么刚刚就不会连凤丹青都注意到你们的存在。”
众人皆一副正色,或者说敬佩的目光望着凤天邪,他们原来以为只是七小姐爱好玩蛇,才让他们前往麟山去抓蛇这种任务,他们还一直因为这个原因而默默心底不舒服,谁知道是为了锻炼他们的隐藏气息。
狂流突然举起酒杯,深意地道:“七小姐,果真深藏不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