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传记战国终结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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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登临王位(3)

当时的诸候各国,都在招贤纳士,特别是魏国的信陵君、楚国的春申君、赵国的平原君、齐国的孟尝君,都是礼贤下士、广交天下贤人勇士的典范。他们少则上千,多则近三千,似乎要在招贤纳士上争个高低上下。这也难怪,一个乱纷纷的天下,士人就是争夺天下的资本,谁拥有士人,谁才会挣得天下来。吕不韦做了秦国的丞相以后,认为强大的秦国如果在这方面比不了他国,将是一件影响秦国发展的大事情。基于这样的想法,吕不韦也打出了招贤纳士的旗子,并且很快就招来了许多文人学士。甘罗,便是这其中之一。

吕不韦刚到小亭中,甘罗就一蹦一跳地赶来了。这甘罗,原本是楚国下蔡(今安徽颍上)人。他的祖父甘茂,曾任秦国的左丞相,因受人的排挤,被迫离秦居巍。从此,甘罗家道中落。好在甘罗从小聪明过人,年纪虽小,却己才高八斗,经过吕不韦亲自面试,年仅12岁就做了吕不韦门下的才客。迫于秦国强大武力的压迫,魏、楚、赵、齐四公子在招揽门客时,虽重文才,却更看重勇夫猛士。在这个问题上,吕不韦正好相反,他招揽门客,并不怎么看重勇猛,却更看重文才。如此一来,文采过人的甘罗,深得吕不韦赏识,每每有闲想与人聊聊时,多半会找来甘罗。

早在吕不韦经商时,对于当时各家的经典,就爱不释手,弃商从政做了大秦国的丞相之后,更是将大部分精力,都投入到学习之中。对墨家“节葬”的观念,吕不韦非常赞成;对墨家的‘非攻’,吕不韦却认为于理不合。对此,他想听听甘罗的看法,便问甘罗:“你对非攻是怎样看的?”

“我认为,一味地反对战争是不对的,并且也没有什么意义。”

“说说看。”

“正义的战争,譬如说‘攻无道而伐不义’的战争,不仅可以除暴安良,而且还可以得到人民的衷心拥护。”

“对,正是这样的。只是……”吕不韦说完这两个字停住了,抬眼望着甘罗。

聪明过人的甘罗知道吕不韦的意思,稍微思索了一下接着说:“而今天下,已无共主,战乱纷纷,百姓堪苦。秦为一统天下而战,应属正义之战。”

“你是这样认为的?”

“是的,甘罗是这样认为的。”

吕不韦听了,哈哈大笑,笑毕,拍着甘罗瘦削的肩膀说:“你这小子,想不到还有孔夫子那样的见解。”

“孔夫子?”甘罗说完这三个字,忍不住也笑了,说:“孔夫子可是主张由周王朝一统天下的。”

“周王朝,现在还有周王朝吗?”吕不韦说着又大笑起来。“没有周王朝,天下再没有周王朝了。今周室既没,天子早绝,天下大乱,就是因为没有天子啊!你说得好。甘罗,你说得好啊,秦为一统天下而战,实属正义之战,正义之战!”

甘罗听着,连连点头,说:“丞相英明,丞相英明。”

“天下必有天子,所以一之也,天子必执一,所以抟之也。一则治,两则乱。”吕不韦大声地说到这里,突然打住,望着亭边的流水,沉思起来。

长风轻轻地吹着,柳条随风摇曳;微波连连地泛起,流水随波漂泊。吕不韦把目光离开绵长的流水,越过依依的杨柳,举头仰望天穹。澄碧的天空,如刚刚冲洗过一般。白得可人的云儿,一动也不动地挂满天际。也有飞翔的鸟儿,使劲地扇动着翅膀,却怎么也飞不过那天边的白云。这地下天上,是一道多美的风景啊,看似幽迷深远,却又这么飘逸灵动,生机处处然然。这就是夏啊!是为之流过了不尽的汗水、隐藏了许多美好的夏天啊!只要再向前迈去,就到了一个硕果累累的秋天!

想到秋天,吕不韦想到赵姬。她一定会听我的话,会将我给她说的全部告诉政儿,告诉我与她的政儿。政儿也一定会听话,在登基大典上宣布:我,吕不韦就是大秦国的相国,是秦王的仲父。这样,我这个看起来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相国,就成了实际上万人之上的掌权人。

“哈哈,哈哈!我拥有了至高无上的权力,真爽啊!”吕不韦忍不住笑出声来。接着又对自己说:“爽倒是爽,不过从此也就真累啊!我不但要掌管秦国,还要征服整个天下!这固然是为我,更是为我的儿子,为嬴政,为大秦国啊!”想到这里,吕不韦又笑了,仰天大笑了。一旁的甘罗见了,似乎知道他在想什么,却又不完全知道。他想,待丞相笑声停下来,我还是走了好。可就在这时候,韩兴匆匆赶来。吕不韦见了,这才止住笑声,歪着头盯了韩兴问道:“什么事。”

“有一个人,要见丞相。”

“不见了,今儿什么人也不见了。”吕不韦摇着头。

“我知道丞相的习惯,我也是这么跟他说的。”

“说了,怎么?”

“他说他不是一般人,是学帝王之术的,丞相一定愿意见他。”

“学帝王之术的,我还正需要能够治理国家的人才呢。”吕不韦说着,朝甘罗点点头,夸张地问道:“我就去见见他?”

甘罗虽小,却不敢跟丞相开玩笑,说:“一切全凭丞相定夺。”

“既然如此,咱们改日再聊吧。”吕不韦说完,抬腿走出小亭。

36、李斯做了吕不韦舍人

吕不韦回到堂前,见一身着楚国陈旧官服的瘦长男子,恭恭敬敬地候在那儿。听到脚步声,这人忙将一张倒三角脸转过来。只见他满脸都是疲倦,那尖尖的下巴,透出几份灵气,宽阔的额门,似乎很有些智慧,那一双大眼,充满着渴望。吕不韦在堂前的椅子上坐下来,久久地打量着这千里迢迢前来求见的人。

“你,就是那个学帝王之术的?”吕不韦轻轻地问道。

“回禀丞相,正是在下。”

“叫什么名字?”

“李斯。”

“楚国人?”

“丞相真有眼力,小人是楚国上蔡(今河南上蔡县西南)人。”

“正做着官?”

“不值一提的小吏。”

“官再小,总算是做上了,可以慢慢地往上爬呀,为什么要千里迢迢地跑到秦国来。”

“这个,我想给丞相讲一件我小时遇到的事。”李斯说到这儿停下来,把问询的目光投向吕不韦。

“你说吧。”

“有一次,我在厕所里看见到老鼠在吃人粪。它一见到人和狗,就被吓跑了。不久,我又在仓库里看到老鼠在偷吃粮食,因为没有人去管,它吃得自由自在。当时我就想,一个人要想出人头地,就应该象在粮库里的老鼠那样,找到一个好地方,才能够自由自在,尽情享受。”

“就因为这样,你就弃了楚国的小官不做,来到秦国?”

“正是这样。”李斯恭恭敬敬地回答。

“可是,你想没有想过,厕鼠和仓鼠都是一样的,所以他们只要换个地方就行。小吏与懂得帝王之术的人,难道也是一样的?”

“不是,绝对不是。”

“你既然知道……”吕不韦说完这几个字,沉下脸来望着李斯。

“小人知道,正是因为小人知道,这才敢来投奔丞相。”

“哦!”

“请丞相考查李斯,看是不是妄言。”

“口气还真不小。你是从谁人所学?”

“儒学大师,齐国的荀卿。”

吕不韦听了,眼前一亮,再次认真地打量着李斯。

原来,荀卿正是当时大家公认的孔学继承人,著名的儒学大师。孔子死后,儒家一分为八。荀卿就是这八者之一,虽然打着孔子的旗号讲学,却又不像孟子那样墨守成规,而是处处从当时的政治形势出发,对儒学进行了发挥和改造。其思想很接近法家的主张,同样是研究如何治理国家的学问,很适合诸候统治的需要,所以深得吕不韦赏识。听说李斯称自已是学‘帝王之术’的,吕不韦曾猜他是荀卿的学生,只是看了他那潦倒的样子,有些不信。听他这么一说,想了想问道:“你为何要学‘帝王之术’?”

“天下乱了几百年,现在各国都在争雄,想结束这大乱的局面,一统天下。这正是学‘帝王之术’的人建功立业的好机会啊!”

“可是,你为什么就选择秦国呢?”

“在下以为,当今天下,楚王无所作为;而其它五国,也都在走下坡路。独有秦国,雄心勃勃,几代君王都在奋力为一统天下做准备。现在,秦国己是独大,正是可以大干一场的时候。我认为,人生在世,卑贱是最大的耻辱,穷困是莫大的悲哀。一个人总处于卑贱穷困的地位,那是会令人讥笑的。不爱名利,无所作为,不是读书人的想法。所以,我到秦国来就是要尽自已的所学,借秦国的强大,为秦国一统天下做一些事情。”

李斯说完,垂下头来。吕不韦瞪着他,仔仔细细地从头到脚将他看了又看。是个秦国最需要的人,有智慧,所学又是荀卿的帝王之道,渴望名利,人也算得上直率,或许会成为秦国的栋梁之材呢。想到这里,吕不韦缓缓地说道:“李斯,你就留下来吧。先在我门下做个舍人。待今后建了功业,一定会论功提拔的。”

“谢丞相!”李斯双手一揖,抬起头望着吕不韦说。

“来人,带李舍人到聚贤馆去。”吕不韦吩咐完毕,望着侍从领了李斯出去,这才抬腿前去卧房休息。

在男女的事情上,男人大致可以分为两类,一类是好鲜的,就如同那公鸡一般,只要是见了只母的,他就会来些冲动,想上去。另一类是挑好的,就如同那鹤一般,遇着了一个可心的,也就不去想其他的了。吕不韦属于后者,以前做商人时,虽然富可敌国,一处地方也就那么一个女人。如今是富且贵了,也还是这样。十年前将欢媛送给异人后,身边一直没个如欢媛那样的女子。一是自己太过忙碌,二是还没有那么深合适宜的。吕不韦虽不象公鸡那样见女人就要上,却还是有过不少女人。男女之间的事多了,在选择上更有了丰富的经验。凭了这经验去选择,直到今年才遇上一个。这时的吕不韦已是四十出头,正是虎狼年纪,遇上的这女子,刚好十六岁,也是虎狼的年纪。吕不韦将她迎回丞相府,取名为梦欢。每日细细品尝,感到那沁人心脾的滋味确实又赛过当年的欢媛不知多少倍。

吕不韦走进卧房时,梦欢早已在等着了。嫩嫩的一张脸,黑亮的一对眸子,那小手,如同初春的竹笋,挨着也让人心中发烫。她见他进来,也不说话,只是缓缓地靠近他,就用她那只小手,捧起他的手来,轻轻地抚摸着。

吕不韦浑身酥爽,双手抱紧了梦欢,恨不得把她给融化到自己的身体中去。就在这时候,听得韩兴在外面轻轻地说道:“相爷,王太后来人请你去。”

37、嬴政不喜欢母后那样看吕不韦

吕不韦匆匆地来到后宫,太后早已支退了所有的人,独自在静静地等待着,就象当年在邯郸玉龙宫里等他一样。吕不韦刚进门,太后就将他紧紧地抱住。“政儿都答应了,全都答应了!”她闭上眼睛,兴奋地说。

他已经有了梦欢,对她早没了当年的激情,本能地用了点力,想把她推开。可是,她抱得太紧,并且充满着激情。他想了想,不好也不敢就这么推开她,就抓住她的手臂说:“政儿答应了,真好!只是,这事还没有完。”

太后听到了吕不韦后面的话,突然地冷静下来,也抓着他的手,着急地问道:“还没完?”

“是的。”

“还有什么事?”

“必须赶忙教会秦王一些礼仪。”

太后听了,放下心来,看了吕不韦一眼,说:“这事,让昌平君去办不就行了。”

“不行,这事必须我亲自去办。明天,我就去太子殿,亲自教他。”

“好,明天我陪你去。”

“不是陪我,作为母后,你应该去。这事就这么定了,我回去准备一下,明天……”

“你要回去准备?不是明天的事么?”太后打断吕不韦的话,皱紧好看的眉头。

见太后如此,吕不韦有些犹豫。

“你就不愿留下来陪陪我?”

“有些事,我得去准备一下。”

“是吗,就教教太子,还是要……”太后说到这儿停了下来,水汪汪的大眼望着吕不韦。好一会,她有些沮丧地说:“不韦,你是不是嫌我老啦。”说完,大颗的泪水,吧哒、吧哒地滴了下来。

吕不韦见了,忙掏出一条丝巾,递给太后,说:“你多大,我多大?我怎么会嫌你老。要嫌,也是嫌我自己老啦!”

“你不老。”太后擦着泪水说:“你今年四十出头,正当时啊!你知道吗,现在我什么都没有,就只剩下了你一个人。如果你还嫌我,我活着真没什么意思啦!”

完了,太后张开玉臂,又紧紧地抱住了吕不韦。这一回,吕不韦既不敢推开,也没什么话可说,只好就这么顺势将赵姬搂在怀里。

“你有多长时间没有这么抱过我了?”太后动情地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