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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道德,幸福人生的摇篮(1)

◆表

班台莱耶夫

别其卡走在街上,肚子饿得咕咕叫,前天起他就没尝到面包的滋味了。

他搜索着目标,眼睛盯在一位卖面包的胖大娘身上,那些又酥又软的面包散发着香喷喷的热气直往鼻子里钻。他实在顾不得什么偷窃的技巧,只不过拿起一块就往衣袋里塞。很不幸,他被胖大娘一把揪住,拖到了警察局。

别其卡坐在禁闭室里一条又脏又破的凳子上伤心地想着心事,突然,身旁的壁板那边传来沙哑的喊叫声:“宝贝,看在上帝的分上,放我出去吧!”

原来隔壁关着一个醉鬼。他冲着别其卡一个劲地叫着带伏特加气味的“大人阁下”、“同志老爷”,别其卡觉得很滑稽。

忽然,那醉汉顺着板缝递过来一块表链上镶着小象、小狗、小马和翡翠等装饰品的金表,压低声音说:“首长同志,您放我出去吧,我孝敬您一块表。”

别其卡接过金表,顿时心花怒放。“运气真不坏,逢凶可以化吉嘛!”他开始想象这块金表至少可以卖上五十卢布,可以用来买大块的面包、猪油……噢!还得换上一套崭新的衣服外加筒靴。

不容别其卡再往下想了,隔壁的醉鬼似乎感到不妙,开始大叫起来:“救命呀,抓强盗!”别其卡慌忙扯下表链,团在手心递给醉鬼,那醉鬼迷迷糊糊地接了过去,还千恩万谢地嘟哝着。

别其卡被带到纠察队长面前,队长朝他大声道:“姑念你年幼无知,立即遣送少年教养院。”这对别其卡真是当头一棒。不一会儿,队长传来了一个卷毛警察,命令他对别其卡搜身。偏偏今天别其卡走运:卷毛警察今天刚洗过澡换过衣服,实在不愿意碰那个脏小子,就这样,别其卡保住了金表。

卷毛警察押着别其卡,向蔡特金少年教养院走去。

刚到教养院不久,别其卡被领到卫生员那里去洗澡。卫生员是一个和胖大娘差不多胖的胖大叔,但却比胖大娘和蔼可亲。他让别其卡脱光身上的破烂衣服,别其卡双手抓着裤子不肯撒手,胖大叔笑了,让他不要害怕,说要发给他一套干净的衣服外加一双筒靴。

可那些话并没让别其卡高兴起来,他赤条条地坐在那里,不是冷得发抖而是吓得要命,他趁胖大叔出去的工夫,迅速地取出表,一下子塞到嘴里,费了好大的劲,连舌头都被挤歪了。胖大叔一边给他洗头,一边热心地攀谈着,可别其卡不是点头就是摇头,气得胖大叔不再吭声了。

别其卡为保护好这块金表费尽了心思,最后在院子的竹篱旁边挖一个坑,将裹好的金表埋在了下面。他的这一举动可真英明,第二天早上天还没亮,别其卡就被人从被窝里拖了出来,又一次带到警察局纠察队,丢表的醉汉--一个叫库杰尔的公民控告了他。搜身的结果自然是一无所获,别其卡倒得意起来。这个倒霉的醉鬼,哭哭啼啼地走了。

别其卡回到教养院,不禁目瞪口呆:院子里堆满了木柴,把埋表的地方压了个结结实实。他望着百立方的木垛,伤心地哭了起来。这天晚上他翻来覆去睡不着,钟声响过三下,他轻手轻脚地走到木垛旁开始拖木头,一气拖了二十根,累得他上气不接下气。不料一不当心,木垛塌了,响动惊得别其卡赶紧悄悄摸回了自己的房间。

一番连累带吓的折腾,别其卡病倒了。三个星期里他一直昏迷不醒,在胖大叔的精心照料下他才渐渐地好转了。

一天,一个黑孩子给别其卡送来了鸡汤,并告诉他在他生病的那天晚上,有个叫毕达可夫的曾经偷偷卖过木柴的孩子又偷木柴,被送到劳教所去了。别其卡心里很内疚,可又怕泄露出金表的事,始终没有勇气去找院长谈。

星期六是教养院放假休息及接待亲属的日子。别其卡没有任何亲人,这一次却有人来看望他了,原来是库杰尔,打老远就可以嗅到他身上的酒气。

库杰尔一见到别其卡顿时火冒三丈,放声干号起来:“还我的表,你这该死的小偷!”大家围了过来,别其卡机灵地指着库杰尔说:“他是我叔叔,从疯人院跑出来了……”

望着库杰尔被众人拖走时疯狂挣扎的背影,别其卡心里真不是滋味。

午餐时,院长宣布:孩子们要义务劳动,把木柴拖到工棚里去。第一个响应号召的就是别其卡,他一马当先地跑去拖木柴。不一会儿,工棚装满了,可是院子里还剩下好大一堆,别其卡只高兴了半截。不过,根据这次劳动中的表现,别其卡被大家推选为总务组长。

一次,别其卡去为教养院采购东西时,远远看见一群孩子往喝醉了的库杰尔脸上扔大把大把的雪块,别其卡又惭愧又怜悯,从此以后,他变得沉默了。

在复活节的市场游戏中,别其卡结识了一个叫娜塔莎的女孩,她满头金发,只是总显得心事重重。别其卡跟她在一起很开心,他主动地向她讲了自己的身世,可娜塔莎谈起自己的父亲时却吞吞吐吐,没有说下去的勇气。夜深了,两个孩子恋恋不舍地分了手。

院子里的木柴终于烧完了,别其卡带着满腹心事,从篱笆旁的土坑中挖出了那块金表,他死死地盯着金表看了半天,不知怎的,心里有一种厌恶的感觉。衣袋里这块沉甸甸的东西,压得他连步都迈不动了。

喧闹的街市,明亮的天空,一点儿也没让他高兴起来,他在咒骂这块该死的表,也在诅咒自己。突然他看见娜塔莎站在售货摊旁,手里托着什么东西。别其卡高兴地迎上前去,一眼就瞅见了她手中托着的一根表链--小狗、小象,还有一块碧绿的翡翠。别其卡大吃一惊,差一点瘫倒在地,把手慢慢地伸进衣袋,迟钝地掏出金表,一下子塞到了娜塔莎手中,说了一声:“拿去吧!”娜塔莎惊叫了一声,几乎把表掉在地上。

别其卡转身飞跑了,跑得那样快,那样轻,简直像安了螺旋桨。

每天进步一点点

幸福人所共求,何为幸福却莫衷一是,但可以肯定的是,丧失了内心的宁静便没有幸福,遭受良心的谴责断无幸福可言。

良心安宁是心灵干净的特征,干净的心灵源自真朴的天性和坦易的人格,美好的心灵在安享幸福的同时播放着美德的芳馨。

◆夜归人

爱伦·坡

年轻的妇人静静地站在窗台前,倾听着屋外的动静。屋子里只有她一个人,今年冬季的第一场大雪,覆盖了窗外那荒寂的大草原。

此时,她比任何时候都感到孤寂和害怕。她已确知自己怀孕了,她恨自己为什么不把这件喜事早点告诉丈夫。如果知道她已有了身孕,他一定不会再出远门的。

然而她却不愿意让他为自己而焦灼。她回想起几小时前的一个插曲:他告诉她关于那一包钱的时候,正是站在这个窗台前。做丈夫的是一位边区的税务员,把一大包税款拿回了家,放到一个饼干箱里,藏到厨房的地板底下。

为什么呢?原来,小两口自己的那点存款,存在老远的一家农村银行里了,现在银行就要倒闭了,他只好赶快去取回他们的钱。然而他不敢随身带着公款跑这么远,所以把它藏在家里了。

“你得答应我,我不在家你千万别离开屋子,”他说,“不许让任何人进房子,无论说什么都不能让人进来。”

“好的,我答应。”她说。

现在,他已经走了好几个小时了,天色已昏沉下来,夜幕降临了。

她听到了声音,这不是风声,她能分辨得出是一阵很低但很急促的敲门声。

妇人把脸紧贴在窗户边,只见有一个人靠在前门。

她连忙走开,从壁炉边取下她丈夫的手枪,尽管这是一支没有用的手枪,她还是拿着它快步走到紧紧地锁着的大门边。

“是谁在外边?”她喝问道。

“我是伤兵,迷路了,走不动了,请你做件好事,让我进来。”

“丈夫吩咐我,他不在家,谁也不让进来。”年轻的妇人老实地告诉他。

“那么,我就只好死在你们家门口了。”

再过了一会儿,他又恳求说:“你打开门看看我,就知道我不会伤害你的。”

“我丈夫是不会饶恕我的!”她哭诉着,不过还是开开门让他进来了。这伤兵的确已筋疲力尽,似乎就要垮了。他的脸苍白粗糙,手臂上包扎着渗血的绷带,浑身是雪花。

妇人让他坐到火炉边,替他洗伤口,换绷带,又把准备自己吃的晚餐给他吃。等他吃完,她已经在后房里用地毯为他铺了一张床。他往床上一倒,似乎马上就睡着了。

真睡着了还是假的?妇人在自己卧室里走来走去,心里忐忑不安,像是要出什么乱子。

忽然有一阵非常低的声音,很轻,显然是有人在干什么,鬼鬼祟祟的。难道是隔壁房里的那个男人?她拿起灯,轻轻地走进后房,俯身去看那伤兵,只见他睡得很甜。这次她知道了:有人在撬前门的锁。妇人立刻从工具箱里拿出一把折式洋刀,然后轻轻摸到那伤兵的床边推醒他。

“你快听!”她低声地说,“有人要偷进屋来,你来帮我一下忙!”

“谁要偷进来呵?”他困倦不堪地说,“这又没什么东西可偷的。”

“有的,有很多钱,藏在那厨房的地板底下。”这件事怎么可以告诉他呢?她恨不得咬断自己的舌头。

“那么,你拿我的手枪,我右手伤了,拿不了枪,你把刀给我。”他说。

妇人迟疑了片刻。这时,又听到了前门被撬的声音。她立刻把刀递给伤兵,自己拿起了他的手枪。

“你来对付头一个进来的人,”他说,“靠近门边站着,门一开就开枪,枪里有六发子弹,一定要打到他倒下来动不了为止。我拿着刀,应付第二个进来的人。别害怕,我们准备好你就把灯吹灭。”

妇人吹熄了灯,顿时,屋子里一片漆黑。

这时撬锁的声音停止了,传来了扳扭东西的声音,门锁被打掉了,门开处溜进了一个人来。刹那间,白雪衬托着那人的身影,妇人看清楚了,立刻一枪打去,那人倒下了,但马上又踉踉跄跄地站起来,妇人再开了一枪,这他才慢慢地倒下,脸碰着墙角,再也不能动弹了。

伤兵俯着身子,咒骂了一声,然后叫道:“原来只有一个人!好枪法啊,太太!”接着,他把尸体翻过来,让他仰天躺着,这才看到这强盗还蒙着一个面罩。伤兵把面罩揭开,妇人凑近去看。

“认识这个人吗?”伤兵问。

“从没见过!”她说。这时的妇人比任何时候都有勇气,盯着死者的脸,看着这个回来抢劫自己的人--她的丈夫!

每天进步一点点

假如妇人没有收留伤兵,那么她肯定会无助地遭受抢劫,并无辜地蒙受不白之冤……然而,帮助她免却灾难的,正是她的善良,这份善良同时赋予她一股实践道义的勇气,借这种勇气,她最终捍卫了自己道德的清白。

正义总是与善良为伴,道德本身蕴涵着无比强大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