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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蹊跷的失踪

道士们众星拱月般将肖天迎入大殿,摆出瓜果,又一起重新向肖天行了道家大礼,才小心翼翼地侍侯着肖天坐下。

刚拿起一个甜瓜还没放到嘴边,荀壮就怯怯地扶着荀健从殿后出来,走到肖天面前低声说道:“小师祖,弟子,弟子向师傅告了假的,回来看看父亲。”

荀壮本来以为自已偷偷向白晶晶讲了一声,借口打探陈惠夫妇的下落跑回来看父亲的行为被发现了,看到肖天孤身带着小猴前来,才醒悟过来这小师祖肯定也是偷着溜出来玩的,否则不会身旁一个人也没跟着。

“小天,长这么高了,才两年不见,长得真快。”荀健高兴地朝肖天招呼,声音有气无力的完全不象两年前步步生风的模样。

肖天此时不过两三岁的样子,旁人也看不出他身上有什么威严,对荀健来说更是象看到自家的小侄子,根本不会象观中道士和荀壮一样有什么敬畏。

肖天放下手中的甜瓜,走上前扶着荀健亲热地说道:“荀大叔好!怎么,荀大叔病了吗?身子弱了这么多。”

荀壮在后边咳了两声,荀健低声道:“老了,老了。”

伸手放在荀健肩头,青木真元自然地沿着肖天的手心渡入荀健体内,荀健顿时觉得精神一振,身上所有的伤痛都不治而愈,强壮程度超过了年轻时最好的状态。

手掌一触之下肖天就发现了荀健是被人打伤的,不过在荀壮拜到白晶晶门下后,荀健就被接入到了这所道观中替截教酿造果酒,身上的伤很显然是新伤,看来这道观是遇到了麻烦。

“荀大叔坐下说话。”肖天客客气气地让出坐位,也不给荀健推辞的机会,直接拉着荀健坐了下来。

尚在婴儿时肖天就对荀健印象很深,这老人虽说算不上十分善良,遇上危险时也是把自家安危放在第一位,但这只是普通人的本能,在陈惠夫妇带着肖天饱一顿饿一顿时,往陈家送食物最多最勤的还是荀健这个里长。

对穷苦的农家来说,送食物已经是大得不得了的恩情了,肖天前世也是吃过苦的人,小时也是在农村长大,当然不会忘了荀健对陈家的照顾。

“荀大叔别急,慢慢说,发生什么事了。”肖天望着苍老的荀健,就算过去有什么,肖天都全抛开了,只记得陈惠在饿得都不大走得路的时候,腰里掖着一条破布袋畏畏缩缩走进荀家院子的身影。

荀壮刚要咳嗽,肖天伸着手指指着荀壮的鼻子,“你不准出声,站远点。”声音严厉丝毫不象个两三岁的小孩,更不象对着荀健说话时那样亲昵。

荀壮退得远远的,担心地看了一眼荀健,却只看到个脊背,也没法递眼神作暗示。

荀健犹豫着不知道怎么办,肖天低声在荀健耳边说:“荀大叔,有什么都告诉我,要不我就自己去查,万一碰上危险,你儿子还不是得跟着受罚。”

“我说,我说。”荀健一听到儿子就一切都顾不上了,低声讲出了发生不久的事。

陈惠夫妇失踪后,荀健始终觉得是自己的错。当时道观来接他的时候,就要把陈惠夫妇一起接入道观的。虽然陈惠夫妇并不是肖天的亲生父母,养育肖天也只有一个多月的时间,这个事实也瞒不过通天,但是至少肖天是他们两夫妇从江中拾起,说是救命之恩也不为过。

清木道人更是清楚这些事,也知道把陈惠夫妇接到观**养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陈惠夫妇却固执地不肯离开。自从亲生儿子下落不明不知生死以后,陈夫人就开始吃斋念拜,只是限于家中贫寒,没有象其他人那样去寺庙中烧香捐功德,但礼佛之心并不比其他人差。

失去儿子后又四投无门,陈惠在心里总是自责,认为自己愧对妻子。现在妻子不愿接受道观的供养,陈惠也就顺着妻子的意思,不想勉强妻子。

荀健本来想留下来,多少对陈惠夫妇能有些照应,再说除了青木神液这一件事,两家本就亲如一家,住在一个村里也多少可以帮着照看,有道观庇护着应该也遇不上什么麻烦,何况陈惠家中穷得丁当响,也没人会有光顾的兴趣。

这时道观还不知道肖天在截教中受到的重视,只是知道荀壮已经被收作内门弟子了,施在荀健身上的恩惠,就赞同于对荀壮布下了人情,清木道人就亲自到村里,半拉半扯把荀健接进了道观中。

荀健每隔几天就回到村里看看陈惠夫妇,有道中武艺高强的人带着,来回速度也快,花不了多少时间,慢慢地荀健也就放下心来,回村的时间也越隔越长。

没想到两年后,截教中来人要接陈惠夫妇前去金鳌岛参加肖天的生辰宴会,才发现不知什么时候陈惠夫妇已经下落不明不知去向,只留下一个空荡荡的破屋,里面几件又旧又烂的家什都蒙上了厚厚的灰尘。

荀健到道观中居住后,已经把原来的荀家院落让给了陈惠夫妇居住,只留了那间用于酿酒的里屋。到这夫妇二人失踪的时候,荀健才发现陈惠夫妇一次也没在荀家住过,仍然生活在原来的小屋中,哪怕每次去看望时都带了大量的食物和留下一些钱财布匹,陈夫人都一股脑捐给了寺庙,一如既往地靠着陈惠打鱼维生。

清木道人当然不愿意把道观的财物送到陈惠夫妇手中打个转又给了寺庙,那不是变相的把道观的东西送给释门使用。

清木道人还没大方到那个地步。

截教看重的是肖天,陈惠夫妇又不是肖天的亲生父母,这养育之恩仅一个来月,也谈不上什么恩重如山,而救命之恩在众人看来,只是一个鱼夫随手从江中捞了样东西起来,是不是先发现了婴儿才出手相救都还难说。

总教都是如此看,清木道人这里就更不会有多重视。荀健看到这些,更加觉得自己对不住陈惠夫妇,要不是把肖天送入截教中,荀氏父子两条命可能都早就不在了。

于是荀健便一有空就回到小村,四下打听,希望能打听到陈惠夫妇的去向或是有关消息。

听到有常去寺庙拜佛的一个农妇讲起,说陈大嫂把荀健送去之物一样不留全捐给了寺庙,荀健决定去寺庙看看,说不定陈惠夫妇捐了功德,被寺庙接去帮着照看寺田也有可能。

结果到离寺庙还有十多里的寺田处,刚开口提到陈惠的名字,看守寺田的武僧就脸色大变,一口否认,并把荀健逐出老远,并警告荀健不得再来骚扰,否则就将荀健扭送官府治罪。

现在大隋朝从上到下都把释门弟子当宝贝一样看待,释教更被封为国教,要是被和尚们送到官府中,清木道人也没法保得住,除非截教全部出去杀官造反。

荀健看得出来,清木道人对那些和尚也极为忌惮,离寺庙较近的原来向道观缴纳供奉的农家,都被清木道人主动放弃了,荀健也没有提起对陈惠夫妇下落的怀疑。

闷闷不乐怀着心事,荀健坐在荀家老宅内倒了一点酒,独自喝着,考虑着是不是应该把这个消息让儿子带信给肖天。听儿子说,肖天已经从一年的长睡中醒来,能跑能跳能说话,而且一身法术惊人,是截教中的小祖宗。

要是肖天肯出手,哪怕是再派上次来接陈惠夫妇的上仙前来,荀健觉得都有机会查出陈惠夫妇的去向,能得到个他们夫妻平安的消息,也能放下一个心事,安心享受儿子带来的悠闲晚年。

正喝着酒,院内就进来了几名穿着相当考究的道人,向荀健打听陈惠夫妇的消息。

荀健还以为是肖天派人来了,就毫不停留地把所有打听到的消息和自己的怀疑都告诉了道人。

听到说陈惠夫妇下落不明,领头的道士低声对同伴说了声“下手迟了,被人抢先了一步。”掉头就要离开。

听到领头道士的话,荀健心中有点起疑,更加怀疑陈惠夫妇已经遭到不测,而这几名道士穿的道袍,衣着华丽考究,比荀健见过的县衙老爷还穿得好,越看越觉得这其中有蹊跷。

荀健便上前两步拉住领头道人的袖口,恳求道人帮着打探下陈惠夫妇的消息,在荀健看来,天下道门就是一家,看在肖天份上哪还有不愿帮忙的。

要是不愿帮忙,就说明这几个道人也有问题,搞不好顺着这条线还能找出一些头绪。被酒壮了胆子的荀健已经忘了在寺田受的气,也或许是想到自己现在算半个道门的人了,大不了挨点骂,象那个僧人摆出一副凶相,也就是做做样子。

没想到领头道人回身就是一脚,旁边几人也拳打脚踢,还边打边骂:“没长眼的老东西!截教中不是垃圾就是废物,简直丢尽了我们道门的脸!”

荀健挨打后半晌爬不起来,挣扎到床边躺下,过了两天才被找到村里来的道观中人接回观里。

委屈地向回来看望自己的儿子说了后,清木道人却告诉荀壮,那几个衣着华丽的道人,多半是阐教门下,与截教早就有怨,一向不对路,让荀壮不要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