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陀寺此刻人山人海,许许多多的善男信女香火不断,顾厌之看着那一把一把的香油钱真他妈想骂人,老娘辛辛苦苦想赚钱的法子,还不如人家剃了光头就财源广进,要不她把重楼关了,让小子们剃光头做和尚算了,做什么杀手,念一声阿弥陀佛就有钱赚。
顾厌之拉着南宫寻一路上踢了两个想借着拥挤卡她相公油的贱女人,又踩了两脚想吃自己豆腐的贱男人,好不容易挤到方丈身边笑意盈盈的跟人家套近乎:“方丈你好啊,听说圆方大师在此处讲禅,不知道小女子有没有这个荣幸拜访一下。”
方丈那双好似睁不开的眼睛,笑的跟个弥勒佛似地直点头:“圆方大师只见有缘人。”
“有缘人?哦……明白。”顾厌之睁大眼睛哦一声就好像意会了,拉着南宫寻又跑了下去,才挤上来的江愚和李蓝悉好不容易喘口气,又见着两人下去了。
李蓝悉哀叹一声,拉着江愚又往下跑。顾厌之拉着南宫寻来到山脚下耍猴的地方,指着人家的猴子就问:“这猴子多少钱?”
“姑娘,这猴子可是老婆子吃饭的家伙,不卖。”
“不卖就算了。”
顾厌之就真不想要那猴了?怎么可能!
顾厌之拉着南宫寻偷偷绕道后面,躲在树丛里,看那猴被绑在板凳上,偷偷的解了绳子,想拉走,不料那猴子突然嗷嗷直叫,那老婆子一看哪得了,立刻指着顾厌之大喊:“贼人竟然偷我老婆子的猴!”
顾厌之大喊不妙,拉着南宫寻就跑,可怜才到的李蓝悉和江愚被那老婆子逮到,指着他们的鼻子就骂他们人模狗样的竟然偷猴,李蓝悉和江愚恼羞成怒的随便给了张银票匆匆走人。
那边顾厌之一手牵着猴,一手拉着南宫寻得意的说上了绕口令:“走一走游一游,牵着我的小乖乖,看谁不爽咬一口。”
南宫寻看了顾厌之一眼,她嘻嘻一笑:“我不是说你,说那猴呢。”
李蓝悉和江愚一路走来都有人指指点点,两人脸一红觉得这不是办法,干脆轻功一使人家飞了上去,就听见下面有人大喊:“看,他们插队。”
李蓝悉和江愚赶紧遮住脸,堂堂丞相和太傅,被人说偷猴插队,太丢人了。
顾厌之开心的把猴往方丈面前一放:“方丈,现在我有猿了,能见圆方大师了吗。”
方丈那弥勒佛似地笑容僵在脸上,顾厌之气定神闲:“方丈大人不会言而无信吧。”
一个小沙弥突然跑到方丈耳边说了两句,方丈再一次弥勒佛似地笑了,把顾厌之一行请了进去。
不同于前院的吵嚷,里院十分的安静,绿竹假山别致,菊花花香溢满了整个庭院,小沙弥一路领着四人,在门口停下:“大师只请女施主一人进去,请三位在庭院稍等片刻。”
南宫寻皱眉,顾厌之对着他嘻嘻一笑:“相公,人家只见有缘人,求神拜佛这种事勉强不得,你在外面等一会吧。”
顾厌之扔下南宫寻三人,推门进去,一股檀香扑鼻而来,立刻让她有些烦躁的心安静了下来,原本抱着看戏的心里现在却多了几分认真,圆方大师盘腿坐于榻上,白发白须一副古道仙风的样子,见到顾厌之进来缓缓张开眼睛,停下手里拨弄的念珠:“姑娘,圆方恭候很久了。”
顾厌之怔了一下:“大师知道我会来?”
圆方笑而不语:“坐。”
顾厌之摸摸鼻子想着这些半仙总是喜欢如此。
圆方慈眉善目的看着顾厌之:“姑娘似乎有疑问?”
顾厌之点头:“他们都道大师算命很准,不知可否替小女子算一算。”
圆方掳着白胡须左手的念珠一颗一颗的拨弄着:“万事万物有因必有果,逃不过一个因果循环,姑娘既然来了此处就安心的留下吧。”
顾厌之失笑:“大师不是我,又怎会理解我的感受。”
圆方指着面前的一炷香:“姑娘是聪慧之人,能否为老衲解答几个问题?”
“大师请问。”
“姑娘,我们经过的时间是否有长短,老衲面前这一炷香的时间消失在哪里?未来又在哪里,老衲此刻问的问题还是刚才的问题吗?”
顾厌之莞尔一笑:“人的现在就是过去的累积,过去的时间如果把它看做一个四维世界,它的尺度在于我的意识加之努力形成的影响,一个平面上加上一物体,那这么个物体的立脚点就会塌陷,时间就在这里面,由我主宰。过去的时间消失了,又在现在盛现,这就像我们小时候一直没完没了练习走路一样,时间就是你的走路之中,至于未来也是现在,未来是你现在的积累,所以就在现在你此刻的问题,是过去中酝酿而今天成形,刚才是我的过去对你的回答,我们之间的谈话现在又或者是将来都将受到影响。”
圆方不住的点头:“姑娘果然聪慧,既然姑娘已经如此明白,这命是算还是不算了?”
顾厌之豁然开朗,了然于心,眉目之间的郁色全然褪去:“谢谢大师指教。”
圆方笑眯眯的看着顾厌之:“不敢,姑娘一番话也让圆方顿悟。”
“大师!大师!”顾厌之看着他说着顿悟就真的闭上眼顿悟去了,指尖轻轻触及他的鼻息才发现他是睡着了,吓了她一跳。
她拉开门,跨出房看着三个男人神色各异的盯着自己,她摸摸自己的脸:“怎么了?”
南宫寻拉起她的手淡淡道:“走吧。”
三个男人对视一眼,都将刚才听见的话放在心上,原来圆方的窗没关,凭三人的耳力将顾厌之和圆方的对话听的一清二楚。
那日从宫外回来后,南宫寻没事就上玉凤宫盯着顾厌之,他要是去书房就把人带着,顾厌之被盯烦了不去,他二话不说连人带被的扛书房,有空没空的看一眼,后来顾厌之实在忍不住了拉着他问:“相公,你有什么就说,你这样我每日都心惊胆战的。”
南宫寻让她趴在自己胸前,一双漆黑的眼睛盯着她,几次想开口,又把话咽了下去,顾厌之见他那个样子,抑郁的躺回去:“你还是别说了。”看他那个样子说了也准没好事,太玄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