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门的官老爷想必也没有处理过类似的案例,只知道若是按律法来讲,休妻是有特定规定的,只是一般的妇人在被休掉之后少有去反驳,但是这位大钱庄薛家的媳妇居然这么胆大,而且此事还惊扰到了府衙大人的上面亲自来交代办案,绝对不能小看。
“杨氏,倒是说说你不服的理由。”
“回大人,民妇被薛家休妻的原因是进门四年未能生下男嗣,依律,并不足以休妻,如若薛家一意孤行,民妇也愿意离开薛家,只是想带走民妇的两个女儿。”
“既如此,薛志有何说法?”听了杨氏一番话,官大人也觉得这理倒还说的过去,只得把矛头直指薛志。
“两个女儿是我薛家的骨肉,自然不可由她带走。”
“回大人,两个女儿也是民妇辛苦养育的,若论骨肉,理应是母亲更加亲才是,如今薛志已经纳妾,定不会善待民妇的孩儿,求大人做主。”杨丽娴激动起来,已经磕头哀求了。
“这样吧,你们不是有两个孩儿吗,本官现在判决你们两人一人抚养一名,至于薛家,因为休妻在先,要定期向杨氏及孩儿支付赡养费,如何?”官大人看了一眼密旨上的描述,可是一字一句都完全照做的。
“谢大人恩典,民妇无异议,只是民妇的小女儿年纪尚小,请大人将小女儿判给民妇抚养。”
“这——”薛志还在继续的犹豫中,这不是昨晚丽娴一直坚持的吗,今日到了官衙,官大人却有一样的说法,似乎此事也由不得他说意见了。
“薛志,本官的判决是合情合理且顺应民心的,你若有异议,可直接向上申诉,此案就这么定了,你二人的小女儿交由杨氏抚养,薛志需每月向杨氏支付赡养费白银500两,如何,薛志,对你顺丰钱庄来说,这应该只是小数目吧?”官大人继续看他的密旨,即使是500两白银的数目,他完全不敢违背。
“薛志从命就是。”官大人的话既已出,在没有合理依据的状况之下怕是难得改变了,只得遵从。
“民妇谢大人做主。”丽娴又是一个叩头,起身回头,看到昨日的好心女子几日是身着舒雅的女装站在后堂旁听,忙走过去普通跪倒在地,“多谢小姐昨日的恩情,丽娴和孩子将没齿难忘。”
“你赶快起来,我可什么也没有做,昨天只是看不惯说了句话话罢了!”妍萱长这么大可没有被人下跪过,不想今天却有在众人面前被人行此大礼,居然让一向大大咧咧的她也不好意思了。
“小姐千万不要这么说,如果没有小姐的公道话,丽娴哪里会有将此事对簿公堂的机会。”
“小事而已,不用挂齿。”妍萱好不容易才把杨丽娴扶起来了,却看到官大人朝这个方向走了过来,目标是直至她的,又怎么了?
“这位小姐可是纳兰将军的千金纳兰妍萱?”
这可真是见了鬼了,她做纳兰将军的女儿才一天的时间而已,怎么就陌生人知道呢?“大人你是怎么知道的?”妍萱瞪大了眼睛,错愕不已。
这当然也是密旨上写的了,上写“如若薛家的媳妇的恩人也到了现场,那此女子必是纳兰将军的千金纳兰妍萱,把密旨内的藏条交与她即可”,“纳兰小姐,崔某这里有藏条一封,是要交与你的。”
妍萱接过了只写了短短数行字的便条,字写得是相当的工整,即使有几个繁字,大概的她还是看得懂的,“水妖:怪胎答应你的事情,可让你满意?如若满意,今日下午申时请准时赴约千秀湖。”“这家伙,真的是他做的吗?他那里来的本事?还有,他怎么知道我的身份呢?崔大人,你知道这是谁让你转交的吗?”
“纳兰小姐,崔某不知,崔某只是昨夜收到了上头的密旨,这藏条便夹在密旨之中,至于这密旨从何人手中发出,崔某当真不知。”
“这就奇怪了!”妍萱手里揉搓着小小的纸条,心里的疑虑是一阵接着一阵的,“雅兰,我们走。”
看来怪胎的目的达到了,妍萱是一定会去千秀湖的,因为她的心里有太多的问号,需要得到答案。
雅兰不知出了什么事,只知道跟在妍萱便是了,“小姐,昨日的公子看来不是一般人呢。”
“还用你说!可他居然约我见面,到底又想玩什么把戏呢?”妍萱仔细回忆着,昨天怪胎还说有很多问题向她请教,莫非他还没有死心吗?可他昨天明明说了她一定是从很远的地方来的,到了今天又知道她现在的身份是纳兰将军的女儿……
乱了,全乱了,所以才一定要去见他不可啊!“雅兰,申时离现在还有多久?”
“现在才是辰时,尚早,小姐又有何事?”
“到时候你提醒我,我要去见一个人。”
“小姐是要去见昨日的那位公子吗?”雅兰会议着昨日小姐和那位公子在茶肆里谈完话之后出来的生气表情,那两个人一定是有了争吵才分别的,可今日冤家却又要见面了,还会不会继续吵,还难说。
“哦,雅兰居然也这么八卦。”妍萱看了一眼嬉笑着小丫头,这事情居然连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女孩也瞒不了,是有蹊跷没错,可似乎又是必然要出现的。
“对不起,雅兰多嘴了!接下来,小姐要去春熙坊吗?”
“聪明,怎么办呢,我的任何事情都瞒不了你这个小丫头了,那就出发吧,看看岳如风把我的迷你裙做的怎么样了。”今日倒好,没了炎炎烈日,多了徐徐微风,闷热的感觉也没有那么强烈了,可妍萱还是记挂着她的新衣服。
三人行继续颠簸着马车,一会儿功夫就到了闹市街区,只好下来步行,雅兰还是记挂着妍萱腰间的伤,不知道这样走路会不会觉得累,“小姐,要不要雅兰去叫轿子?”
“轿子?我不要!那种几个人抬着我的感觉一点也不好!我没事的,昨天你用的药酒很有用。”妍萱心急着呢,哪里还顾得上她的腰,更何况是真的没有痛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