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都市变革寓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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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可怕的两脚兽:灾难?福气? (1)

下面是乌龟小贝讲的龟族历史。

我们龟族有着比人类更悠久的历史。原始的龟族并非生活在水中,海洋中更没有龟的身影。现在人们见到的龟都是独来独往,但在人类诞生之前,龟是群居在森林边缘的。龟一般会沿河聚居成龟村,一个龟村大约有一百只左右的乌龟。龟村与龟村之间有清晰的界线,而且很少来往,因为龟村的本质是食物领域。

同一个龟村的龟之间非常亲密,几乎不会发生矛盾,即便有冲突发生,村长和村子的那五六个巡查,也非常容易调解。但不同龟村的龟,虽然虽然相互尊敬,而且见面都会友好的相互打招呼,但它们相互尊敬只是为了不给对方侵占本村食物领域的理由,它们之间根本没有一点的友谊,更没有信任可言。

你们人类诞生的时候,正是龟族盛世——也许龟族有几万年,异或是几十万年没有发生过任何大事了。长久的安逸,让龟村数量增加到了惊人的百万之多,也把以讨论龟族生存发展大计的龟族大会,变成了类似于你们人类嘉年华的娱乐节目。最早的时候,龟族大会三年一次,只有龟族族长、村长、长老和权威才能参加,一次龟族大会的时间也不过三天。

到你们人类诞生的那个时代,龟族大会变成了一年一次,而且谁都可以参加,没有任何限制——实际上也没必要限制,因为龟族大会的内容不再有任何讨论,而是变成了游行和接受族长与权威们的祝福。这一转变,也让龟族大会从三天增加到了三个月之久。

每每到了龟族大会的日子,四面八方的乌龟会双双带上儿女,不远千里赶到龟族圣坛,痛痛快快的玩上几天。那时整个龟族都沉浸在和平和幸福之中——衣食无忧,而且没有任何天敌可以带来致命的危险,那其乐融融的生活姿态,可以说是龟族的极致。

在广阔的龟族森林的东部边缘,有一条大河,在沿河的近千个龟村中,有一个靠北的村落生活着我们海龟的开山鼻祖——原然。

原然,本来是一只再普通不过的小乌龟,它和爸爸妈妈幸福的生活在一起,每天都无忧无虑。除了吃睡,原然就是和伙伴们玩它个不亦乐乎。

不过,与其它大大小小的乌龟相比,原然的胆子特别大。它曾经单枪匹马的向一只狼挑战——龟族虽说有龟甲护体,但是对虎狼之类的原始天敌,仍旧心有余悸。但是原然似乎一点都不怕他们。此事引起了一点风波,村长不无责备的亲自去问他为什么要那么做时,他出乎意料的反问:

“我为什么不能这样做?”弄的大家哑口无言。有些龟说他不识好人心,有些则告诉它“这样做太危险”之类的话,总之是不欢而散。小小的风波也很快被大家忘在脑后。

有一天,原然正和伙伴们玩捉迷藏,它藏身在山坡的一个灌木丛中。当原然透过树叶间的缝隙,偷偷的观察其它伙伴的情况时,一个陌生的身影进入了他的眼帘。原然肯定,那是一只外村的龟!

只见那只小龟慌慌张张的向前爬行着,还不时的回头观望。它那恐惧异常的表情让原然一下子就意识到:有什么致命的危险正危胁着那只小乌龟!原然快速钻出灌木丛,攀爬上一块大岩石,然后向那只小乌龟招呼道:

“吆嘿——吆嘿——吆嘿——”“吆嘿”是在龟族遇到危险时,处在安全方位的龟发出的召集号令,每只龟从降生的那一刻起就明白。

那只小乌龟听到信号,扭头向原然的方向看了看,然后就以最快的速度奔跑了过去。原然也冲下岩石,以最快的速度上前接应。

那只外村的小龟一见到原然,就气喘吁吁的叫道:

“快……快,快离开,离开这里,叫,叫你们村村的龟,也都离开,这,这里危险!”

“什么危险?是虎狼吗?”原然因为对方的异样恐惧,也显得有些紧张。

“不,不是虎狼,是,是,是用两着脚走路的怪物!”小龟费了好的劲才想到如何描述危险的来源。

“用两只脚走路?”原然皱了下眉头,说,“这我倒没见过,难道他们比虎狼还要可怕?”

“什么东西比虎狼还要可怕?”又有几只小龟聚了过来,他们是听到原然的信号赶过来的。

“哦,遥看,”原然转向那个刚来的伙伴,说道,“我也不知道是真是假,但它说有一种用两只脚走路的怪物非常危险。”

“用两只脚走路?那不就是两脚兽吗?有什么可怕的?”遥看不以为然的说道。

“什么两脚兽?难道遥看你见过?”原然忙问道。

“什么见过没见过的,”遥看大大咧咧的说,“你不是说他们用两只脚走路吗,那不就是两脚兽吗!”

“唉,”原然摇摇头,不再理遥看,而是向那只已是惊弓之鸟的乌龟,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能不能说的具体些,明白些?”

“我,我,”那只小乌龟左看看右看看,似乎原然遥看他们也是危险的存在一样,“我要走了,这里太危险,我不能停下!”

“等等,”原然忙拦住他,说,“不用怕,我们藏到那边的灌木丛中,那里很安全!”

“可是两脚兽快追来了!”

“追来了,也没关系,它找不到我们的!”原然一边说着,一边向遥看使眼色,遥看和原然相当默契,一看就明白,他忙上前打保票道:

“你放心好了,灌木丛最安全了,两脚兽肯定找不到我们!”

“要不你跟我们回家,到了龟村,就什么危险都不怕了。”来外一只乌龟见对方然后犹豫不决,于是又提出了一个建议。

“不,不,不,我绝不去龟村!”出乎大家的意料,那只小龟一听到龟村,露出比先前恐惧百倍的神色,并撕心裂肺(揭底斯里)的叫着,一连退后了五六步。遥看见它表现如此激烈,心里不由的咯噔一下,他心道:

“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龟村是永不得超生的十八层地狱不成?”

“不,不,我们就去那边的灌木丛,别的哪里也不去。”原然忙上前安抚那只小龟,然后轻轻的拉住它的一个前爪,说,“来吧,我们藏到灌木丛中,任是神仙下凡也休想找到我们!”

“对,来来,我们都到灌木丛里去。”遥看也上前招呼那只小龟。

来到灌木丛,原然他们又费了好大的劲才让那只小龟安静下来。原然仍旧不死心,它小心的问道:

“你叫什么名字?来自哪个龟村?到底遇到了什么危险的事?”从对方拒绝进入龟村的反应,原然推测,对方一定是在龟村遇到了什么可怕的事。

“我,我,我不知道,我只知道龟村里有可怕的两脚兽,非常可怕的……”

听了对方的回答,原然意识到:若是两脚兽真的存在,那么它一定是一种可以对各龟构成致命伤害的、新的存在。为了获得更进一步的信息,原然和遥看等几个伙伴,费了好半天,才弄明白了那只“幸存”的小龟的经历。

那只小龟,原本和原然他们一样,有一个幸福的家,一个和平和睦的村子,但是突然有一天,一群两脚兽闯了进来。两脚兽用可以可以自由活动的前肢,抓住了整个龟村的村民,然后用石头砸死了他们……

那只小龟完全是因为运气,糊里糊涂的逃过了两脚兽的眼睛,但是小龟一路逃,那些两脚兽也一路“追”了下来——原然它们一想就明白:并非那些两脚兽在追这只可怜的小龟,而是这只小龟选择的逃亡之路,与两脚兽的进军路线相同罢了。

也许那只受惊的小龟开始的时候,还保存着完整的记忆,记得自己的名字,自己的家人和村落,但是看过多次两脚兽血洗龟村之后,它完全被吓破胆了,除了两脚兽,其它的一切开始慢慢从他的记忆里消逝……

“如果他说的一切都是真的,那么我们的龟村也非常危险,我们必须立刻通知村长!”原然说。

“但是,如果他说的都是假的呢?”另一个伙伴说。

“就是,你看他连自己是谁都不记得了,我看它多半是个傻子。”另一个伙伴附和道。

“我想,”原然看了看缩在树叶中,瑟瑟发抖的那只小龟,说,“我想他说的很可能是真的。即便他说的是假的,我们也应该告知大家,让村长安排人去核实,否则后果我们谁都无法承担。”

“切,原然,你竟然相信一个傻子说的话,我才不信呢!要怎么做随你便,我要回家了……”求助一个伙伴叫嚷着,转身走了,其它小龟犹豫了一会,也离开了,最后只剩下了原然、遥看和那只受惊的小龟。

“原然,我同意你的观点,我们应该告诉村里的伙伴,让他们有个心理准备。”

“那我们这就回村,先告诉自己的爸爸妈妈,然后让他们告诉其它人,因为大龟的话比我们龟娃娃的话更值得重视和相信。”

“对,就这么办!”

就这样,原然和遥看向那只带来坏消息的小龟告别之后,急匆匆的赶回家中。原然把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的告诉了父亲,然后要求它转告给村子的其它同伴。他父亲对原然说:

“原然,你一直都是个好孩子,从来不说谎话,但这次事情太过严重,我必须要亲自见见那只逃出来的小龟,问一问他事情的始末。”

“好,我这就带你去。”原然说着,快步向往走去。

很快,原然就带着父亲来到了他们藏身的那个大灌木丛,但哪里还有小龟的影子。原然把灌木丛里里外外搜了五六次,也没有找到一点蛛丝马迹。

“它肯定是因为害怕,自己逃走了。遥看他们可以证明,小龟确实存在,也可以证明我说的话句句属实。”原然一再向父亲解释。

“不,原然,”他父亲说,“我不是不相信你说的,而是我无法相信那只小龟说的,要知道,我活了这么些年,别说见,就是听到没听说过两脚兽。而且,原然,不要被空穴来风的危险吓破了胆,要相信我们无敌的龟甲,它一定会保护我们的!”

“但是父亲,一旦两脚兽真的来了,我们的龟甲真的保护不了我们怎么办?”

“原然,”父亲提高了声音,“不会有那种事情发生的!无论你再怎么说,我也不会传达你所说的话,因为传播道听途说的话,会让自己的信誉扫地!”

“好吧,爸爸,我明白了。”原然失落的低下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