旖旎的春光总是转瞬即逝,白露茫茫,覆盖了天地。
戴维森温柔的在她的耳畔说,小蝴蝶,起床了。
“唔。。”陆蹁跹枕着他的手臂,慵懒的半睁双眼,眉目充满迷茫,“这么早要干嘛啊。”
“去民政局。”他轻轻的笑,嘴角微微上扬。
“去民政局干嘛啊?”她拉过被子蒙住头,瓮声瓮气的说。
“去登记结婚啊,戴太太,还是你想赖皮悔婚,你昨晚可是答应过我的。”他继续笑着推她。
她把被子拉开,双眼忽然有了神采,戴维森的容颜倒映在她眼底,嘴角一弯,梨涡浅动,给予他一个微笑的回应,“我要带龅龅一起去!”
“好吧,”戴维森双手一摊,“我知道你是全天下最好的舅妈。”
她迅速爬起来,“不行,这事要慎重,最好去做个亲自鉴定,毕竟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我们先去把鉴定做了,然后再去登记。”
“有什么关系吗?”他不解,“似乎你稀奇古怪的想法很多。”
“当然有关系,”她点点头,“这关系到我是龅龅的继母还是舅妈呢,我先不跟你扯了,我先下去准备车,天气明亮清凉,今天还真是个好日子啊。”
说完就往外冲,冲了一半又回来,抱着正在穿衣服的戴维森撒娇,“我终于嫁出去了啊,终于摆脱老处女的身份了,多好的日子啊,一看见你我就高兴啊,怎么办?”
“那你就举个牌子去街上宣传一下吧,小姐,我在穿衣服。”戴维森无奈。
“可是我觉得.....”陆蹁跹挺认真的说,“你还是不穿衣服比较好看呢。”
“是吗?”他反身,把刚刚扣上的口子解开,“那么我马上脱掉。”
“诶,别别别,”陆蹁跹羞涩的笑,“我开玩笑呢!先走了。”
.........
你们知不知道,我今天结婚诶,我今天真的要结婚喔。
哎,你们知不知道,我终于可以结婚了呢。
什么,你们说恭喜恭喜,当然要恭喜?液貌蝗菀撞沤峄槟牛忝侵恢溃桓鋈税赐妓麈鞫嗑茫呕嵴业搅硪桓鋈耍桓鋈艘嘈以耍呕岬鹊侥阕畛醯陌椤?br/>
以上内容,是陆蹁跹在人来人往的街头,说给每一个路人听的话,有人笑她疯了,有人说她傻了,只有她自己知道,她已经幸福的昏头了。
在这灯红酒绿的红尘里,许多人都有各自的轨迹要行走,哪有人去留意她呢,最多不过顺口说声恭喜,善意的笑一笑,还有谁能替她分享她的喜悦呢,就算曾经有一个人出现过,现在他却变
成了她永远的蓝颜知己。
不可逾越,也不可复制。
天涯海角,这样也挺好。
她激动的理着衣领和头发,诉说着她的人生大事,居然也有人细心倾听,她一开始还挺开心,慢慢的,便发现,这些人并不是路人,他们穿着一摸一样的白色西装,搞什么,是戴维森派来的保镖吗,为什么黑西装变成了白西装,她忽然反应过来,但是迟了,她对着翩然而来的戴维森,用尽力气嘶吼一声救我,便失去了意识。
“蹁跹!”戴维森瞬间大脑一片空白,他眼睁睁看着那些人用乙醚捂住了她的口鼻,然后将她拖上一辆面包车。
这一天,终于来了。
你们要干什么?
陆蹁跹悠悠转醒,忽然发现自己身处来一所废弃的仓库里,仓库的墙上,有一扇小小的窗户,微弱的光透进来,她觉得异常刺眼,用力摇摇头,刚想说话,一把冰冷的枪顶在她的太阳穴上,“不要动!”
陆蹁跹心一下子提上嗓子眼,她举起双手,“你们是谁?”
“我们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请你把一个叫龅龅的孩子的下落告诉我们。”为首的白西装是一个老年人,矍铄的目光如一把刃剑,直刺人心。
“龅龅?”她沉默了半饷,“你们是谁,想干嘛?”
“你觉得呢?”老者淡淡一笑,打量着故作镇定的她。
“诺叔,不要跟她?铝耍食鲻钓档南侣洌苯右磺贡辛怂!迸员叩氖窒碌炔患傲耍⒖坛鲋饕狻?br/>
诺叔脸一黑,深刻的法令纹犹如老树枝一般,阴森恐惧,“我劝你不要再犹豫,不想受苦就快点说出来。”
陆蹁跹反驳,“你们是当我智商有问题是吗,说出来也是死,不说也是死,我何必多此一举说出来?如果你们想要钱,我可以酌情给你们,如果你们想要其他东西,只要我有我一定会给你们,但是你们这样不分青红皂白,总得给我一个商量的余地,你说是吧,诺叔。”
诺叔笑了笑,把枪擦了擦,对着她耳边说,“我们是从英国来的人,怪只能怪你运气不好,今天是你寿终正寝的日子。”
一股凉意冉冉升起,她说,“为什么?我做错了什么?”
“你说的对,你说也是死,不说也是死。”诺叔依然在笑,一边笑一边对着刚才乱讲话的白西装开了一枪,白西装应声倒地,血溅四方,陆蹁跹尖叫一声,用手捂着头,恐惧的看着他从容不迫的擦拭枪支。
“但是,死前死后的待遇可不一样,”诺叔指着他的尸体说,“多嘴的人死了待会拖去喂狗,你死了,我会派人好好安葬你的,你临死前我会尽量满足你的要求。”
陆蹁跹惊恐的叫,“你善于用枪,是戴氏家族的人对不对,你是戴家的什么人!我不要死,我今天要结婚,今天是我大喜的日子,你不能杀我!”
“结婚?”他迟疑了一下,“你要跟谁结婚?谁要娶你?”
“戴维森,”她激动的坐起身,双手绑死,“你不可以杀我,我是他的妻子,我死了他不会放过你的,他一定会来救我的!”
“哈哈哈哈,”诺叔仰天大笑,“他怎么可能跟你结婚,你居然还信以为真他是个有情感的人,小姐,你真的认识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