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辰,你没有令我失望,”她说,“你还是你,善良的你,淡泊的你,一直爱着我的你,你知道我有多么庆幸,你没有被金钱迷惑不择手段,你没有参加黑社会,你没有杀人放火,你也没有贩毒,更没有陷害任何一个人,你保持了我对你的敬佩,你还是那个善良而隐忍的你,永远永远是我心中的大英雄,我知道我的良辰不是坏人,我为你感到骄傲。”
她每说一句,戴维森的脸就黯淡一分,是啊,坏事做尽的人是他,苏良辰是无辜的。
“很抱歉,”他对她轻言细语的说,“让你失望了,我想我应该回去了,终究没能给你留下什么,蹁跹,不要恨我好吗?”
她站起来,面对着他,“戴维森,你不是我,你不知道我多恨,你长着一张与他一模一样的脸,我想杀了你,让你下地狱,我希望命运狠狠的审判你。”
他听了这句话,苦笑了一下,将手中的篮球递给她,“你我相识一场,这个给你做个纪念吧。蹁跹,说对不起,也已经没有意义,以前常常听哥哥提及你,在他眼中你是最聪慧的女子,以后这让这个篮球代替他陪在你的身边吧,我走了,不会再回来了,蹁跹,你要保重。”
说完保重两个字,他黯然的垂下眼帘,看着远方蜿蜒的道路沉默不语。
陆蹁跹摇摇头,“这个对于你而言更加重要,你拿回去继承你们家的财产吧,他在我的心里,已经够了。”
戴维森思索了片刻,很认真的询问她,“蹁跹,我要那么多财产来干什么,我的孩子已经被你杀死了,父亲将我赶出家门,哥哥离开了我,诺叔要杀我,连安若素也坐牢了,我一个人纵使坐拥千亿财产,把天下都握在手中又能如何,我什么都没有了,这些身外之物,填不满我内心的空洞。”
“你真的这么想?”陆蹁跹看着他,片刻,点点头,“戴维森,我可不这样认为。”
戴维森看着她,以及她身后那片景色,忽然皱了皱眉,“陆蹁跹,有件事我要告诉你…….”
她睁大眼睛,倾听着他最后的告白,忽然他脸色一变,伸手往怀里一拉,“小心!”她诧异的回头,诺叔一袭黑风衣,拿着黑洞洞的枪口指着他们,他斑白的头发一丝不苟,深刻的法令纹 令他显得十分冷酷严肃。
“正好,你们都在这里,”诺叔举起枪,“一起上路吧。”
她一惊,看了看戴维森,站起来,枪从袖中滑落,她毫无惧色的对准了诺叔,双方视死如归的看着对方,戴维森苦笑着,她居然随手带着那把枪,看来她依然恨他入骨,她将他带来这里,是为了将他射杀在苏良辰的坟前,为他报仇。
只是没想到,诺叔会追随至此,她如何也不能容许诺叔先动手。
她好似疯了一般连番扫射,趁着诺叔躲避,戴维森大声的喝道,驱赶着她,“你快走!你不可能比他枪法准,走!走啊!”
她一把推开他,瞪着血红的双眼,“你休想我会放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