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俯下脸拍拍陆蹁跹的头,“陆蹁跹阿姨,我是想你告诉我,我是不是演得很糟糕。”
“你要听真话,还是假话。”陆蹁跹微微侧脸,不耐烦的躲避着他的指尖。
“废话嘛,当然是真话,不然你当我三岁小孩啊。”他哼了一声,俊脸上浮动几条黑线。
“真话就是,我要是导演,我就直接换了你,绝对不是责骂两句就算了的,”陆蹁跹扳着指头数,“你的表现没有内容,也没有任何打动人心的地方,既做作,又很虚伪,完全就是在模仿别人,确实烂透了,不知道你在国外学的是怎样的表演,但如果你在常青藤,一定是毕不了业的那种学生。”
“喂,陆蹁跹,你人生攻击是不是啊?”他气歪了鼻子,恶狠狠的瞪着她,“我要你说真话,没让你说得这么刻薄吧。没错,我是没考上常青藤,但你也不必这样奚落人吧。”
“这就对了,”她双手一摊,“你觉得你是因为擅长表演才被选为男主角的吗?显然不是嘛,投资方就是看中你的人气和外貌,劝你一句,既然是偶像路线,就安安心心做你的偶像,别想做什么演技派。”
“是啊,陆影后,”他点头,对她冷笑几声,“你那么会演,麻烦告诉我一下,什么叫痛彻心扉?”
“你想知道痛彻心扉的滋味?”她忽然揶揄的笑了,“这还不简单?”
“简单?”他不解的看着她不以为然的表情。
“把你的打火机给我。”她伸出手,问他要他的古董zippo。
“你想要干什么?”他虽然很困惑,但是还是很认真的把打火机拿出来给了她,小心翼翼的放在她温热的手掌心,平视她那双被风吹得迷离的双眸,仿若对待一件珍宝。她一扬手,海平面划过一道美丽的抛物线,他跳起来去抢夺那道美丽的弧线,却终成空,
“喝西北风的!你疯了!你干什么!你把我的zippo丢了做什么!”
见她抿着唇不说话,他激动的扳着她的肩膀,“你有病啊!你神经错乱了是不是啊,你就是故意在报复我,陆蹁跹,你给我去海里捞起来,你这个疯女人!”
他一面怒骂,一边飞快就往海里奔去,陆蹁跹平静的看着他在海的浅水区域捞来捞去,然后满头大汗,全身湿淋淋,随着起伏不定的潮汐,他弯着腰仔细的寻觅,似乎每一颗沙子都不肯放过,最后他一无所获的上岸,湿淋淋红着眼大声质问,“陆蹁跹!你还我的zippo,你知不知道我在美国的古董店淘了多少年才淘到那只钟爱的zippo,你他妈的怎么能这样给我丢掉,你陪我的zippo!”
她静静的任凭他怒骂,咆哮,然后摊开手。
梁安烨愣住了,zippo好端端的在她手心,原来她刚刚丢掉的只是一块石头,从头到尾她就在戏弄他。
顿时恼羞成怒,他质问,“你什么意思,是在耍我?”
陆蹁跹把zippo摊到他手心,“这就叫做痛彻心扉。”
“什么?”他呆住了,握着手中温热的zippo,还残余着陆蹁跹得气息。
她发丝被风吹乱,海平面开始阴霾,“看得出来你很努力,只是缺乏阅历,痛彻心扉其实很好演,只有当你遇见和失去最爱的东西,才会懂得生命中的喜怒哀乐的意义。”
当你遇见和失去最爱的东西,才会懂得生命中的喜怒哀乐的意义。
他似乎有些明白,但又有些不明白,他看着陆蹁跹转身离开,背影那种熟悉的感觉又浮现心头,她到底是谁,为什么总是用一种熟悉的感觉包围着他,令他不可自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