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会说我傻,你也不会相信我说的这些,”他看着她,“我想带你去个地方。”
见她并不打算跟他走,他不管三七二十一,死拽把她拖进车里,不顾她反抗,一踩油门就发动了自己的迈巴赫。
“梁安烨,你一大早没事干悠闲得很是吧,”她把眼睛望着反光镜,“是否你觉得很无聊,想消遣我?”
梁安烨戴上名贵的墨镜,巨星风采一览无余,“嗤,陆阿姨,你得感谢我,我是看你心情不好带你去兜风。”
“谁说我心情不好,”她反问,扬起尖尖的下巴,逞强的说,“我为什么心情不好,我心情好得很,你以为你是谁,会读心术?”
“好吧,”他点点头,“就算你心情好得不得了,但请你下次别去见阿甘了,一个人红不红,适不适合在演艺圈生存,是要看机缘的,如果命中没这个机缘,证明我并不适合这行,我打算给自己两年的时间,如果可以成功转型,就继续,如果不能,就回国去接手家族生意,干一些自己感兴趣的事情。”
“你胡说八道什么,”陆蹁跹一听瞪圆了眼睛,“仗没打就认输了?你以为我去求阿甘,笑死人了,我会去求他?我是去质问他的!”
“好吧好吧,你怎么说就怎么算,”他不停的点头,“我还是希望你不要找阿甘。”
“凭什么不找他,”她一听火气更大,“本来就是他不对,我一定要跟他理论一番!喂,你到底什么意思,是不是怕我连累你,是不是你根本不想得罪他?”
“我是怕你,”他垂下眼眸,看着她的肩,踟蹰而犹豫。
“我是怕你去找他,会提及那些你很想要忘记的过去,那些痛不可止的记忆,是他能伤到你的唯一理由。”
“......”她一时语塞,僵硬得姿势如同一只战斗中的公鸡,渐渐的柔软起来,她转移目光,假装不在意的样子,看着不断后退的景色,眼眸却笼罩着大片大片的雾气。
原来这世上,还有这么一个人,小心翼翼的呵护着她的自尊心,虽然这个人被她定义在傻瓜的十字架上,在她眼中,除了苏良辰,其他人都是微不足道的存在,而正是这不重要的存在,一直一直陪伴着软弱可欺的自己。
“你想多了,”她努力挤出一丝笑,“阿甘早就已经不记得关于我的那些事情了,他也早已不是我的经纪人了,大概他连我的一张过去的照片也没有,早已全部撕毁了吧,你担心我干什么啊,你应该担心你自己啊。”
他摘下墨镜,也没有多说,就指了指前面,“你看,到了。”
她打开车门,忽然愣住了,眼前一片柔和神秘紫色的蒲公英,蓝天白云下,风车,木屋和紫色的蒲公英,紫色与白色栅栏交织成的风景如诗如画。空中漂浮着的一朵朵小伞,淡雅的诗意拂去浮躁,微风细细吹来,“这世上,竟然有紫色的蒲公英。”
“你喜欢吗?”他下车关上车门,“我也是无意发现这个地方的,很好看吧。”
“不太喜欢,”她随手捻起一朵,细细观赏,“看见这种植物,就会想到一个词语,离开。而离开,是每个人心中不能言喻之痛,不能承受之重。”
“蹁跹,其实你错了,”他轻轻弯下腰,朝她手上的紫色蒲公英吹了一口气,“蒲公英的花语是无法停留的爱,传说谁能找到紫色的蒲公英,谁就能得到完美的爱情,虽然爱不能停留,但把爱随着风带到心爱的人身边,是多么幸福的事情,因为不需要等待,只要有风,它就随着风飞起。”
看,它拼命的在飞翔,拼命的寻找自己的天空。
陆蹁跹看着他半饷,忽然低下头笑了,“你喜欢吗?”
见他肯定的点头,她蹲下来,小心翼翼的捧起泥土,“我帮你带几株回去,培养在你的窗台上,这样你就能天天看见了。”
“重要的不是我喜欢,”他也帮她装土,“我是想告诉你,不能停留的爱,就让它尽情的随风飞翔,忘记根深蒂固的泥土,你才会看到更深更远的天空。”
陆蹁跹抿着嘴,看了他一会儿,微微一笑,两个可爱的梨涡浮现在嘴角,“好了,你说的这些我都明白,可是啊,我也需要时间,八年不够忘记,也许是第九年,也许是第十年,但是,总有一天我就会这样忘记他的,就好像你也会忘记海报上的女孩,回到现实中来一样。”
一片紫色的羽翼般轻薄的海,好似天国里弥漫的芬芳雾气,两个人在轻薄金色的太阳中捧着蒲公英花相视而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