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旋风扫过,单承治迅速的抓住了舒可可的手腕,帅气的脸上明显黑下一片,从来没有人敢对他视若无睹。
可可扫了眼腕上那只捏得死紧的手,强忍着疼痛,难以扼制的低吼道:“你闹够了没有?……放手!”
“有钱就能跟你‘玩’,不是吗?”单承治从裤带里掏出皮夹,手指一甩,皮夹弹开……露出十数张白金信用卡,“……大家只是想跟你和你的朋友‘玩一玩’,你尽管开价,我单家三少……出得起价钱!”单承治少年张狂的脸,此刻极尽张撒着疯狂。
这人简直……比单允哲还混蛋!
下一秒,沈珊珊的拳头已经到了单承治的眼皮底下,单承治反射不及,扎扎实实的挨了一拳,可可手腕一松,快速的退出他的钳制。
“反射神经……40分!”珊珊甩了甩立了大功的右手,中肯的给出评价。
单承治痛的撕牙裂嘴,左眼一时无法睁开,可想而知……一只熊猫眼就这样产生了,四人一时间连连轻咳以掩饰笑意。
“三少……”台上拿着吉他的刺猬头一声惊呼,猛的瞪大了眼,嘲台下的混混大喝道,“还愣着干什么,上!”
“好,姐姐今天就陪你们‘玩一玩’!”心柔兴致被挑起,一身柔若无骨的她除了舞技出众外,柔道也是堪称一流。
她与跆拳道高手沈珊珊联手作战,非常值得一看。要是换作当年还在学校里,估计她们会堵在体育馆门口收门票。
可可和思泉有致一同的退后,紧张而又刺激的看着已经跟混混激战在一起的两人。
“心柔小心……”
“……天,珊珊收下留情哪!”
“嗷!……是番茄汁吧!”
须臾,酒吧内的桌椅东倒西歪,一片狼藉!!
客人?早跑光了……
老板?呃……就是那位调酒师,不见了!!
挥洒完一身的汗水,心柔快意的将打得披散的头发盘在头上。
酒吧的另一角,单承治仍不甘心的将战役进行到底……
不知趴下了多少次,终于,珊珊一脚踩上了他身着黑色皮衣的背,拨了拨额头披散的发,拍了拍双手,沈珊珊一派潇洒的说道:“45分!小子,你还有的练呢!”
“哇哦!”可可和思泉兴奋的作陶醉状,“……YES,胜利!”
不紧不慢的脚步声,从酒吧门外走了进来,一身侍者装扮的调酒师兼老板,他的手里拿着几张红钞,一脸笑意的走了进来:“怠慢了各位客人,刚刚出去收酒钱了!”
长像平凡,相貌普通的他,露着一脸从容不迫,草草的扫视了一下几乎尽毁的酒吧,他的脸明显的抽搐了两下,只是下一秒,他恢复了一派从容,有礼的询问:“请问这一片狼藉,哪位负责赔偿?”
他出奇冷静的态度,令向来目中无人的沈珊珊另眼相看,略挑了挑眉,她一把抽出单承治后裤袋里的皮夹,甩手抛了过去,皮夹在空中划出一个优美的弧度,恰恰的落到调酒师老板的手中。
“可可,报警!”沈珊珊目光鄙夷的扫过躺在地上哀嚎的混混,用力挪了挪脚后跟,满意的听到从单承治嘴里传出的一声哀嚎。
报警?!
可可的脑中一个激灵,脸色突然变得有些不自在。
“……我来!”心情亢奋的祝心柔率先掏出手机,正准备拨打……
‘啪’的一声,可可伸手扣住了她的手机:“我看,就算了吧!其实报警……也不是什么好的解决方法!”
倏的!~
众人的目光都朝她注视。
可可不自在的扯了扯嘴角,极欲掩饰什么似的笑了笑:“……还得浪费时间作笔录,不是吗?”
横着、竖着趴在酒吧地面上的小混混们不敢相信的看着舒可可,进出‘拘留所’对他们还说已经是家常便饭了,‘惹事’就是他们生活的一部分,然而虽然每次都跟同伴嘻嘻哈哈的作一脸无所谓的状态,却也仍然惧怕着拘留所里刚正不阿的警察叔叔。
“……好吧,只要他道歉,我可以饶他一次!”沈珊珊将脚从单承治的背上移开,目光冷冷看着仍然一脸不服气的单家三少。
道歉?
单承治立即冷哼了几声,站了起来,目中无人的睇视着比他还矮一截的沈珊珊,继而狠狠的扫了眼立在那儿一脸等待的舒可可。
要他道歉,简直就是痴人说梦!
“我愿意替‘三少’道歉,只要你们说话算话!”刺猬头的少年不知从哪个角落冒了出来,顶着被打得面目全非的脸孔,面色发青的走了出来。
以三少的个性是绝对不会开口道歉的,但三少也绝对不能进派出所,虽然三少表面不说,但他们几个都看得清楚,除了借助音乐发泄心里的不满以外,三少从来不爱沾惹麻烦,就连‘飚车’之类的事,他也极少参加……因为在三少的心里,有个榜样,虽然他从不愿承认。
“……要你多事!”单承治目光凌厉的扫了眼刺猬头,一个翻身从地上起来,目光狠狠的扫过立在身前的沈珊珊,然后……嘴角轻蔑的挂上笑意,走至舒可可面前,冷笑以对:“道歉?哼,我有说错什么吗?下、贱的女人……”
说完,下巴一扬,颀长的身影不紧不慢的向酒吧门口走去,看上去仍然一派的尊贵,仿佛刚刚被打得狼狈的趴在地上的少年并不是他。
“……珊珊,算了!”及时抓住欲上前擒拿的沈珊珊,可可低声请求。
一见单承治离开,地上的混混及那四名地下乐队般打扮的少年也都战战兢兢的越过她们身边,快速离去。
酒吧之中,珊珊、心柔、思泉静静的立着,目光有志一同的盯着一反常态的舒可可。
祝心柔双手抱在胸前,一派疑惑的反问:“不会只因为他是单家三少这么简单吧!”
可可缓缓低下头,扫过一片狼藉的酒吧,蹲下身子,伸手捡起一块在混乱中砸碎的酒瓶玻璃:“当年……我那个傻弟弟,为了赚钱还债,居然去做人家的打手,结果……一片碎玻璃,将他送进了牢房。”
“……如果那位伤者的家属愿意给他道歉的机会,放过一个一时走入误区的少年的话,那该多好……”
“……都怪我不好,那时候我沉浸在失去至浩的痛苦中,他是因为心疼我……继而痛恨自己没有保护家人的,所以才会……呵,我的傻弟弟!”
听完,三人着实一震,发生在可可身上的事她们尽数知道,却独独漏了这件。
“怎么没跟我们说,我可以给他请最好的律师!”沈珊珊的脸上露出一丝责怪。
可可站了起来,冲着三人抱歉的笑笑,继而说道:“妈妈说,犯了错就应该受罚,随便法院怎么判,那都是他应得的。”
“伯母真是固执!”心柔感叹。
“……可可也很固执!”思泉嘟了嘟嘴,眼眶有些泛红。
可可认真的点了点头,认可好友的话,有感而发道:“所以……我一直很确定我是妈妈亲生的!”
三人被她认真而傻气的表情逗笑,没好气的靠近,异口同声道:“舒可可,你这个……大笨蛋!”
“哈哈哈……”
酒吧里一片欢声笑语,吧台内被四人无视的酒吧老板却是一脸兴味的看着四位快乐的女子,他从吧台下取出四只残存的酒杯,熟练的调制出一种层次分明的鸡尾酒,一一倒入酒杯后,绅士的向四人走去。
“哇,老板,这酒味道不错,叫什么名字?”心柔忍不住惊叹。
貌不惊人的酒吧老板有礼的一笑,说道:“它的名字……叫‘人生’!”
果然,层次分明,却仍然耀眼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