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哭,但是你也不要死……”林雨潇握着他的手,注视着他,眼睛里流着泪,但嘴角却带着微笑。
“好冷……玉儿,我好冷……我看见,珠穆朗玛峰上……圣洁的白雪……蓝蓝的天……那里……那里是我的家啊……”卡莱尔说着,声音渐渐地低下去,最后只有嘴唇在蠕动,却发不出一点声音。
“卡莱尔!”林雨潇惊慌的跪坐到地上,伸出手,把他的头揽到怀里,“不冷,卡莱尔,你是雪狼,雪狼是狼族的王啊,你不会死,你是最坚强的狼王……”
楼下警车和救护车的声音连绵不断的响着,水沐泽蹲下身子,握住卡莱尔的另一只手,轻声说都啊:“卡莱尔,一定要坚持住。”
而一边的伊斯,看着老板已经昏迷,却把所有的怒火都发到刘飞强的父亲身上,他不停地踢打着他,口中不断地咒骂着……
警察和救护人员一起赶到,他们给卡莱尔的伤口做了临时处理,把他抬上担架送往医院。
刘飞强的父亲身上也有伤,警方虽然要逮捕他,但还是先把他送到医院检查一下身体。
林雨潇虚弱的坐在地上,看着手指上粘着的鲜红的血迹,眼前一阵发黑,失去了知觉。
“玉儿!”水沐泽惊呼一声,上前抱住他,林雨潇苍白的脸色让人担心。
“雨潇!”涓子等人忙都跑过来。
“掐她的人中……”
“捏她的手指……”
林雨潇只能听到模模糊糊的声音,然后感觉自己轻飘飘的,慢慢的脱离了原本的身体。慢慢的飘荡在空中。
醒来的时候,林雨潇已经躺在自己办公室的沙发上,她手上的血迹已经被涓子用纸巾擦去,只是衣服上已经干涸的血迹把进口的毛料弄得僵硬,淡淡的血腥味让人感到十分的不适。
“玉儿,你终于醒了。”一直守在她身边的水沐泽,看着睁开眼睛的她,惊喜的说道。
“我没事,只是,卡莱尔怎样了?”林雨潇看着水沐泽,焦急的问道。
“我刚打了电话,医生正在抢救。”水沐泽脸上的微笑淡去,只剩下一脸的严肃,“那把刀距离心脏只有半公分远,且扎入太深,他流了很多血,手术很复杂,所以,他还在危险之中。”
“我要去医院。”林雨潇猛然从沙发上坐起来,便要往外走。
“玉儿!”水沐泽此时也很担心卡莱尔,毕竟最后是卡莱尔救了林雨潇一命,若不是他奋不顾身,顶着那把尖刀上前抓住林雨潇,此时林雨潇早就粉身碎骨。而凭着卡莱尔的身手,那个该死的男人,自然伤不了他。
水沐泽心情十分的复杂,他真的好希望,那把刀是插在自己的胸膛,可偏偏不是。
就在心爱的女人最危险的时刻,他这个与之生生相惜的男人却晚了一步。
林雨潇醒来的第一句话,便是问卡莱尔的情况,这种感觉,对于水沐泽,比尖刀插在胸膛还痛。
“沐泽,你生气了吗?”林雨潇看到水沐泽眼睛里痛楚的目光,即刻明白了其中的因由。此时她的记忆已经恢复,自然知道水沐泽和自己生生世世不能分开的誓言。但是关于卡莱尔,她却背负着一种歉疚,况且,他此刻生命垂危,又是自己的救命恩人,自己有如何能置之度外呢?
“没有,我也想去看卡莱尔,但是你这个样子,总不好吧?我们先回去换件衣服,然后我和你一起去医院。怎么样?”
“好。”林雨潇点头,和水沐泽一起离开办公室。
方瀚宇已经收到水沐泽的电话,直接从公司去了医院。虽然伊斯是卡莱尔的人,毕竟方瀚宇在这里呆的时间长,各方面关系也熟悉。
水沐泽和林雨潇一起赶到医院的时候,卡莱尔的手术还在进行中。
方瀚宇和伊斯守在门外,两个人都保持着沉默。
“怎么样了?”林雨潇站在手术室外,看着那一盏工作中的红灯。
“已经手术三个小时了。”伊斯暗哑的声音在林雨潇的背后响起。
“医生怎么说?”水沐泽坐在方瀚宇身边。
“正在急救,伤口太深,已经刺伤了肺叶,手术很艰难。”方瀚宇皱着眉头,“如果这里是国外,会多些胜算,毕竟,这边的医疗条件还是差一些。”
“但他的情况……”水沐泽皱着眉头,剩下的话没有说出来,但大家都明白,卡莱尔还能支撑着转院去国外吗?
“老大,即使这边手术成功,我们最好还是送卡莱尔回英国修养。”方瀚宇看着水沐泽,如果转院,只能用专机。
“老爷子的专机里,条件设施都很好,我们请医护人员随行,可以让卡莱尔的安全得到保证。不管手术效果如何,我们都要把卡莱尔送到英国的皇家医院去。”水沐泽点头。于是拿出手机,拨通了国际长途。
老人水炫辉此时正在休息,加拿大此时还是深夜。
水沐泽把电话打到二叔水树仁的屋子里。
“喂,谁呀,这个时间打电话?”
“二叔,是我。”水沐泽声音不大,但带着少见的焦急,把水树仁的睡意全部驱散。
“沐泽,你怎么了?有什么紧急的事情?”
“我要用爷爷的专机,救一个朋友的性命,二叔,你马上帮我安排,不要让爷爷知道。”水沐泽急切的说道。
“这……”
“二叔,事情十分紧急,卡莱尔正在手术,不管手术的结果如何,我们必须把他送到英国去。”
“谁?卡莱尔?哪个卡莱尔?是不是……”水树仁惊呼。
“就是他!意大利黑手党查尔斯的亲戚,二叔,我想这件事情,就是爷爷知道了,也不会怪罪你。拜托了!”
“好,你放心,我来安排。”水树仁答应着,挂了电话,便穿上衣服出了房门。
卡莱尔的手术做了六个小时。
当主刀大夫疲惫的扶着护士的手,从手术室里出来的时候,林雨潇水沐泽几人,都呆呆的坐在楼道里的椅子上,默默地等候着。
“大夫?!”水沐泽先听见声音,看见大夫出来,忙走上前去,“怎么样?”
“还在危险期,必须进特护室。”大夫的脸上带着深深地疲惫,做这种高难度的手术,十分的辛苦。
“那他可不可以转院?我们想把他送到英国去。”方瀚宇也站起来,赶在伊斯的前面,问道。
“可以,但必须是专机,还要医院派顶级的医护人员陪护。”大夫点点头,“如果要转院,越快越好。”
“知道了,谢谢大夫。”水沐泽点头,二叔已经答应了他,如果安排顺利,这个时候,老爷子的专机,已经再天上飞着了。
卡莱尔没有被推出来,而是从手术室的另一个门,直接转入了特护病房。
林雨潇隔着玻璃,看见躺在病床上昏睡的卡莱尔,沉默着。
“玉儿,你一天没吃没喝了,要不,我们先去吃饭?”
“嗯,好。”林雨潇几乎没有思索,因为她心情沉重地无法思索。
水沐泽没有带着林雨潇回别墅,两个人去了附近一家西餐厅。点了简单的餐点,两个人都食不知味。
几乎没怎么吃东西,林雨潇便把手中的刀叉放下,轻叹一声,喃喃的说道:“沐泽,你说,他会死吗?”
“不会,因为他是雪狼。”水沐泽坚定的点点头,“狼王有九条命,不会轻易就死。”
“嗯,是啊,可他还是转世为人了,不死,怎么会转世呢?”林雨潇双手托着腮,思绪回到了那一世。
那天,大观园的美景都覆盖在白雪之下,宝钗,湘云,三春姐妹还有新来的宝琴,李纹,李绮等人,都围在芦雪庵的火炕上,大家一边吃鹿肉,一边联句作诗,那样开心快乐。
宝玉去栊翠庵乞红梅去了,黛玉和姐妹们说笑了会子,因说要出去方便,所以出了芦雪庵的后门。
院子里的雪已经被下人们扫起,堆积到花池之中。黛玉穿着羊皮小靴子,踩在湿漉漉的青砖地面上,仰头看着灰蒙蒙的天空。
阴沉沉的天上犹自飘着零星雪末,偶尔有一点落在脸上,给人侵入心脾的冰凉。
黛玉一时兴起,信步走向后院,出门看着后山坡上一片白茫茫的雪,不禁轻叹:“如此倒也干净了许多。”
“姑娘,您去哪里?”紫鹃见黛玉往那边山坡上走,忙在身后跟着。
“去那边走走,你不觉得,这雪后的空气,都十分的清凉吗?刚才屋子里烟熏火燎的,我总想咳嗽,还是外边舒服些。”黛玉一边说着,一边往那边的松柏林里走。
洁白的雪压在青翠的松柏树枝上,厚厚的积雪透过树枝的缝隙吹下来,却凝成雪球一般,煞是可爱。
黛玉只顾着看树上的积雪,却没注意脚下被什么东西绊了一脚,险些摔倒。
紫鹃忙上前扶住,急切的问道:“姑娘没事吧?”
“没事,你快看看,那边是什么东西?怎么还软软的?”黛玉心中紧张,一边扶着一棵松树,一边指着地上被积雪掩盖的,略浮起的小丘。
“哎呀!姑娘,是一只狗啊!”紫鹃拿了一根树枝,把那些积雪拨开,却发现积雪下,躺着一只雪白的大狗。
“呵呵,傻紫鹃,这园子里,怎么会有狗呢。”黛玉嬉笑着,走到近前,弯下腰去看着,“可还活着吗?”
“这么冷的天,怕早就冻死了,怪脏的,姑娘别管它,咱们走吧。”紫鹃扔掉手中的树枝,搀扶着黛玉说道。
“别,若是没死,好歹也是一条性命,狗也好,狼也罢,我们救它一命也好。”黛玉莫名其妙的呃心生怜悯,和紫鹃二人蹲下去,把那条雪白的畜生从厚厚的积雪下扒了出来,却发现它的后脚上,钉着一枚断箭。
“原来是受伤了。”黛玉拿出自己的帕子,紧紧地系住了它的腿,让伤口处不会再继续流血。一边对紫鹃说:“你把箭拔下来,我们给它把伤口包上,那边有个小屋子,把它抬进去,还暖和些。”
紫鹃依言,把那枚断箭拔下,又看了看那伤口,雪末已经把它伤口处的血液冻住,索性并没有流多少鞋。
“走吧,咱们一起把它抬过去。”
“怎么能让姑娘干这种粗活?我去叫两个奴才来。”紫鹃说着,便要去叫人。
“回来!”黛玉忙道,“不要叫人,叫人来,只怕它就成了别人的盘中之餐了。”黛玉看看躺在地上,已经醒来,却一动不动的家伙,“这是雪狼,是狼族的王,极有灵性的。不能让它这样窝窝囊囊的死了。”
“是,姑娘。那……咱们就抬吧。”紫鹃一听说这是狼,便有些怯懦。
“不要怕,它很有灵性,知道我们要救它。”黛玉对着那一双灰色的眸子笑了笑,然后弯下腰去,抚摸着雪狼头上的细毛,很柔软很温暖。
小屋子是给修剪林木的下人盛放工具用的,虽然小,但却能阻挡外边凛冽的寒风。
黛玉和紫鹃弄了些枯草铺在地上,把这头雪狼抬进去,黛玉又把自己随身带的手炉放在雪狼的肚子前。最后二人用积雪洗干净了受伤的血迹和污痕,才出了小屋。
回来的路上,黛玉一再叮嘱紫鹃:“一会儿你给它送些吃的来。不要跟别人说它藏在这里”
“是,姑娘。”紫鹃此时已经不怎么怕这头雪白的狼了,却好奇的看着它,真是怪事,竟然有白色的狼。
主仆二人,回到屋子里的时候,宝玉还没从栊翠庵回来。紫鹃忙去倒了热茶来,给黛玉暖着身子,一边悄悄地下去,把那块鹿肉割了一些,用油纸包了,悄悄地带出来。
这是一段不被记载的小事,甚至在前世的黛玉和今世的林雨潇的记忆里,一直没有留下什么痕迹,因为它实在是太小了,在黛玉坎坷的一生中,根本就是微不足道。
林雨潇坐在餐桌前,把这件小事慢慢的对水沐泽说起,水沐泽方恍然大悟,为什么一向嗜血的卡莱尔,会对林雨潇如此挚爱和忠诚,甚至不惜用自己的性命来交换。
水炫辉的专机在两天之后到达机场,水沐泽派人全面配合医护人员,把特护中的卡莱尔送上了飞机。
这不是普通的专机,这架私人飞机有着豪华舰艇般的空间,里面应有尽有——会客间,休息间,书房……归置的无不周到细致;而且安全设施,自然也是一流的。
林雨潇和水沐泽二人,一直跟医护人员一起,把卡莱尔送上了飞机。安置好卡莱尔之后,水沐泽带着林雨潇来客舱,见自己的二叔水树仁。
然而进门之后,却惊讶的发现,爷爷水炫辉却坐在客舱中间,身边站着的,是他的二叔水树仁和妹妹水惜云。
“呃……爷爷!”水沐泽拉着林雨潇的手,站在客舱的门口,止步不前。
“嗯,你还真长本事了,竟敢私自调用我的专机。”水炫辉淡淡的说道。
而林雨潇,则惊讶的看着眼前的这位老人,和老人身后的那名少女。
老人看上去很老了,头发和胡子都已经全白,穿一身考究的西装,那样安详的坐在沙发上,平静的看着面前的孙子,目光中带着责备,也掩饰着宠爱。
而他身后的那名少女,分明就是惜春啊!那个目下无尘的小妹妹,这一世,竟然成了水沐泽的妹妹。
水惜云在哥哥拉着未来的嫂子进门的时候,便按耐不住满心的喜悦,但却惧怕爷爷的威严,此时这能冲着哥哥眨巴着美丽的眼睛,还悄悄地冲林雨潇挥手点头。
林雨潇轻笑,她还是那样可爱。
“爷爷,事关卡莱尔的生命,我怕你拒绝,所以……”
“我在你的眼睛里,就是那样一个无情的人嘛?你甚至要背着我把你的母亲都软禁起来,把濯清也送进了监狱?甚至……连订婚这样的终身大事,都不征求我的同意?”水炫辉严厉的目光中带着一点赞许,赞许着水沐泽这小子,眼光果然不错,这样的女子,果然有让水沐泽离亲叛友的资本,怪不得卡莱尔也会为了他而变成了今天这副模样。若说她倾国倾城,只怕还是远远不够。
“爷爷的条件太过苛刻,孙子只好甘心被爷爷赶出家门。”水沐泽当然也看到了爷爷眼睛里的赞许,但是他不准备退让,所以装作不知,依然生硬的说道。
“臭小子,你多跟你二叔学学!你看你,那点还像我的孙子!”水炫辉呵斥了一声,然后又叹道:“不过,你还真是你爸爸的儿子——和他一样,不受管教。”
“父亲,沐泽还年轻,难免会犯些小错误,不过,林小姐的确是个难得的好孩子,您就成全他们吧。”水树仁先是对着林雨潇淡淡一笑,然后弯腰劝着自己的父亲。
“就是嘛,爷爷,你看哥哥和嫂子这么辛苦,你还让他们站在门口吗?”水惜云撒着娇,在水炫辉的背后,给他轻轻的揉捏着肩膀。
“罢了,你们这次都跟我回加拿大。进来吧,飞机马上就要起飞了。”水炫辉叹了口气,指了指身边的沙发,水树仁和水惜云便开心的笑着,一个坐在老人的身边,一个欢呼着跑过来,先是搂住水沐泽的脖子,甜甜的叫了一声:哥哥,然后又拉着林雨潇的手,羞涩的叫了一声:嫂子。
林雨潇开心的笑着,她好久都没这样开心了,手被水惜云攥的紧紧地,她那么羞涩的看着自己,似乎是在等着林雨潇的肯定。
“妹妹。”林雨潇轻声的回应,算是对那一声嫂子的肯定。
“你少调皮些。”水沐泽看着妹妹惜云和林雨潇两个人友好的样子,自然也很开心。
“切!我哪有调皮?”水惜云拉着林雨潇一起,坐到那边的沙发上,水沐泽也跟过去,三人刚做好,便有家人进来询问,一切都已经妥当,飞机是否可以起飞。
“走吧,快点去英国。”水炫辉点点头,彼得那老东西现在已经飞去了英国,正在焦急的等着见他的外孙吧。
一个礼拜之后,一个阳光明媚的午后,伦敦郊外碧草连天,水沐泽和林雨潇并肩而行,踩在柔软的草地上,看着蓝天上洁白的流云。
“卡莱尔终于醒过来了。”水沐泽先叹了口气,这些天来,他的心中,好像一直都被一块大石头压着,那种感觉,是他有生以来,没有过的难受。
“是啊,如果他不能醒来,恐怕我这一辈子都要带着这种负罪,一直到我也死去。”林雨潇点点头,把远眺的目光收回,看着身边的水沐泽。
“爷爷已经同意我们的婚礼了。”
“嗯,但总要等我大学毕业吧。”林雨潇轻声说道,“我很想读完我的大学。”
“结婚之后,你一样可以上学。”
“那种感觉不一样嘛。”
“是不是——卡莱尔的原因?”其实水沐泽一直都在犹豫,此时的他,不知道林雨潇的心中,卡莱尔到底是怎样的分量。
“你——怎么会越辩越笨?”林雨潇奇怪的看了水沐泽一眼,这个笨男人虽然很帅,很聪明,但有些时候也真是奇怪,为什么到了关键的时刻,这么聪明的男人,脑子也会短路呢?那么优秀的遗传基因哪里去了?林雨潇瞪着水沐泽,又缓缓地问道:“或者,你打算在把我吃抹干净之后,一走了之,把我扔给卡莱尔?”
“怎么会?!”水沐泽猛然回头,一脸的坚决,“我怎么呢冷一走了之?没良心的玉儿,我很怕你一走了之呢,要知道,人家也是第一次嘛,并且除了你,我还真的没有第二个女人……”
后面的话越说声音越小,最后水沐泽的唇又一次贴在林雨潇的唇上。
长臂一伸,把纤细的腰肢控制在自己的势力范围之内。让她的曲线和自己的呃身体严密的贴合。
夕阳下,草坪上相拥热吻的一对恋人,迎来了过往游人的驻足和微笑。他们都微笑着点头,为这一对幸福的恋人祝福着。
卡莱尔已经可以坐起来了,林雨潇和水沐泽每天都会来医院看他。反正在英国,傲龙伟业也有生意在,且其规模也不比中国小。水沐泽作为水炫辉选定的接班人,熟悉一下英国的业务也是很应该的。
因为方瀚宇曾经在股市上给卡莱尔的生意使过坏,为了表示歉意,水沐泽这段时间,一直和卡莱尔探讨着合作的问题,并把自己对于金融危机的感知和应对之策全盘告知了卡莱尔。
卡莱尔也是一个优秀的商人,此刻虽然在病床上,但对于凭着自己的能力闯荡出来的这一片天地依然有很多需要亲自指挥。
阳光明媚的上午,水沐泽和林雨潇提着一煲补品来看卡莱尔,恰好卡莱尔在病房里给自己的直系下属开会。
水沐泽在病房门口看见伊斯,便会心的点点头,和林雨潇二人坐在病房外的招待室。
不多时,卡莱尔的会议开完,下属们一个个走出病房。水沐泽才和林雨潇二人进去。
“卡莱尔,今天气色不错。”水沐泽微笑着点头,看来这家伙的确有九条命。
“都是玉儿的功劳,她天天给我炖补品,且每一次都不一样,变着花样的送,我自然恢复的快些。”卡莱尔笑笑,只要有林雨潇在,他都是说中国话的。
“别这么说,如果不是我,你也不会挨这一刀。”林雨潇笑笑,打开补品,用一只小碗盛了端到卡莱尔的面前,“趁热吃。”
“哎!为什么那一刀没有插在我的胸口上?”水沐泽长叹一声,坐在一边的椅子上,看着林雨潇把汤碗给了卡莱尔,又拿了一把汤匙给他。
“你再叹气,我就让玉儿喂我。”卡莱尔威胁道。
“你!你真敢那样,我决定从这儿跳下去。”水沐泽夸张的开玩笑。
“跳吧,这里不过是二楼,以你的身手,跳下去也不会怎样,顶多不慎,扭到脚。”卡莱尔笑笑,满意的吃着碗中的东西。
“你们两个,再不能到一处。”林雨潇摇摇头,接过卡莱尔三口两口吃空的碗,又去给他盛。
“这是Josen不好,我都说了,要认你做妹妹,到时候嫁给他,至少有千万的嫁妆跟过去,他还这么小气。”卡莱尔指着水沐泽,一边摇头一边笑道。
“你说话算数?”水沐泽追问。
“我什么时候不算数了?”卡莱尔挑眉。
“好啦,吃吧。”林雨潇笑笑。
“那等你出院,你们一定要按照中国的规矩,磕头行礼,你要去中国拜访玉儿的父亲才行。”水沐泽立刻堵住卡莱尔的嘴。
“你……”
“你答应了,才是真的有诚意认玉儿做妹妹,不然,就是借机占便宜。”水沐泽步步紧逼。
“好,我答应。”卡莱尔脸上带着微笑,口气十分坚定。
“嗯,果然是条汉子。”水沐泽挑起大拇指。
“你给我上了套,我还高兴地给你拉磨,哼。”卡莱尔把吃了一般的补品还给林雨潇,又看着她,笃定的说道:“既然没有爱情,那么就给我一点亲情吧。”
“卡莱尔,这句话好没有狼王的个性。”林雨潇笑笑,转身离开病床。
“难道你不知道,狼王也有软弱的时候?”卡莱尔无奈的往后靠去。
一个月后,卡莱尔病愈出院。为了履行诺言,卡莱尔和林雨潇水沐泽一起,再一次回到了中国大陆。
故地重游,真是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