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叫什么名字？”
“混沌”
雷鸣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馄饨？”
“是混沌。”要不是许飞一本正经的摸样，雷鸣还以为他这是和自己开玩笑。
身旁的文帅开始偷笑，连许飞身后的警察都忍不住笑出声，雷鸣怒瞪一眼那名警察，然后把目光放在许飞身上，“馄饨，我还饺子呢。严肃点，这里是公安局，不是你的宿舍。”
许飞根本不吃他这一套，嫌弃的扭过头，雷鸣不解的。“嘿，这小子什么毛病？”文帅憋的都快成内伤，他夸张的揉着肚子。
“你肚子疼，就出去。现在是在审问犯人。浪费每一分钟，就是浪费纳税人的每一分钱。”雷鸣没好气的说。
“好，好，我不笑成了吧。”文帅重新坐正身子。“雷队，他说的是混沌。”唉，一个土生土长的中国人，还要他这个在美国长大的半洋人，纠正普通话发音。
“他说的是四大凶兽里的混沌。”文帅特意在指纸张写上拼音。
混沌是四凶之一的神话生物，混沌外表像犬，四足无爪，有目而不见，行走不便，有翅膀，欺负善良，喜欢残暴的人。所以有人称非不分的人为“浑沌” ，就是从此而来的。
雷鸣涨红着脸，“这小子说话细的跟蚊子叫似的，谁听的清楚他说的是什么。混沌嘛，我知道，《山海经》里讲过。”许飞听到山海经三个字，把头转回来，一副你原来不是文盲的表情望着雷鸣。
“我问你的名字，你给我扯这些做什么。你听好了，不要侥幸的拖延时间。你可是现行犯。”这小子是什么眼神啊，老虎不发威，你当它在睡觉？
“我说过，我叫混沌。”许飞提高嗓子，生怕雷鸣听不见。
雷鸣挽起袖子，还没有见过这么不配合的犯人。以前比他更凶狠的犯人，都会主动报上名字来。虽然已经核实了犯罪嫌疑人的身份，但是问这句话可是这行的规矩。“你这。。”
“还是我来吧。”文帅灵光一闪。“混沌，这是你的网名吧，是扣扣里的还是游戏里？”
“游戏。后来扣扣里也改成这个。”
“混沌，这个创意不错。”
“警官，你不觉得这名字很有气势吗？”许飞像是遇到了知音，话也多了起来。“不过，在游戏里总有些白目的人，会把我的名字打成馄饨。”雷鸣尴尬的望天。
文帅朝着雷鸣揶揄的调眉，看吧这就是代沟，你比他虽然只是大了十岁，那也是一条鸿沟了。“我们回到三次元的世界吧，你的真名叫什么。”三次元？雷鸣在本子上记下这陌生词语，他打算回家百度，随着犯罪嫌疑人的年龄层次，越来越低龄话，他也要多了解这些年轻人的世界。想到这，雷鸣不禁感叹，他也才32岁而已。
“俗名，许飞。”许飞倒是很配合文帅。
雷鸣和文帅对视，他这个样子不像是看破红尘的，哪来的俗名，精神鉴定的结果怎么还没有送来？要是精神真的有问题，这就不是他们的专长了。“咳，许飞，你还记得你今天在KTV干了什么吗？”
“给海海过生日。”
“然后呢，发生了什么事？”
“他们敬了海海好多酒，我怕海海喝醉了，就替她喝了几杯，我爸可是我们村子里最能喝的，我有他的遗传。他们看我脸都不红，开始起哄只灌我一个人。突然，啊。不对。。是。。别过来。。”许飞跟KTV的监控录像里的情形一样，使劲的用手铐敲着脑袋，后面的警察在文帅的帮助下，才费力的把他压住。许飞脸上都被手铐划出了血。
虽然他精神涣散的样子让人看不下去，但是文帅还是硬着头皮追问，“你在KTV看见了什么？”
“女娲，女娲她要我杀人。我害怕，女娲就要杀我的爸爸和妈妈。我怕，我好害怕。对不起，海海，我不是故意要杀你的。对不起。。”许飞浑身颤抖的说。
“你说他是真疯，还是装疯？”他这个样子是无法审讯下去的，如果犯罪嫌疑人是在精神不稳定的情况下录的笔录，这证据拿到法庭上也会被对方律师否认。
“难说。”精神专家和犯罪学专家对许飞的这个病例非常感兴趣，说是要共同研究这个项目。“可惜虽然他认罪了，但是以他的这个样子也很难被起诉。我看公关科老李那边又有得忙喽。”
“是啊。”文帅刚才在楼梯口，碰见老李，他正准备上楼，估计是去陶副部长办公室听训。
“女蜗，是他想象的，还是真有其人。”
“你不会真的相信他的话吧。”
“我是说，会不会是有人的名字叫女娲，当然不是真名，比如网名啊，游戏里的ID之类的。”文帅解释道。
雷鸣恍然大悟。“文帅，我发现你脑子还挺灵活的，我怎么没有想到这一层去。走，我们去技术科，让他们查下许飞的电脑，看有没有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