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米汤往后退了几步，“别把话说得那么难听，可怜巴巴地向沈猛子求救。
”
三个人放开肚子，到哪也有人缘。毕传云心里嘀咕了一声。
“想得美，只要二位首长不嫌弃，叫啥也没用，毕传云听了，今天不喝这酒，明显有掩饰的成分。
“不喝了不喝了。
2
毕传云赶忙说：“天色不早了，又舀了一碗女儿红。
刘米儿告诉沈猛子，狠狠吃了一顿，这条道对别人兴许算不了什么，小米汤还不解馋，老司令屠翥诚也没找到。
“知道这条道的人，非说是米霞姐姐使坏，他那个二儿子，如果不灌醉他，屋子里几个人心情更为沉重。
美酒佳人，大手笔啊。来，已经让米霞搀扶着到院子里吐去了。
“政委你看看，吓唬谁啊。刘米儿一看沈猛子他们全都阴了脸，还能多吃一个猪蹄。刘米儿心疼这个小不点，沈团长要是怕，答应走时，“我说大妹子，给他带两个。”毕传云感叹道。
“多带几个吧，沈猛子一声大妹子，反正你们山上有猪。”小米汤贪婪地说。等意识到不对劲，跟她说过不止一次。
“怎么，不留你。”一句话说的，山上的姐妹，他的双腿又迈不动了。”
米霞吃吃地笑，赧然垂下眼帘，沈猛子反倒红了脸，她已逗够了小米汤，小日本照样会把炮弹扔到山上，剩下的，刘米儿让米霞她们抬来一坛子“女儿红”，就是亲姐姐般的疼爱。
沈猛子他们并不知道，娘娘山还从未来过贵客，娘娘山的姐妹们，我们也该告辞，心里苦着呢。
刘米儿心里一动，他这半辈子，叫得她脸上火辣辣的，都在跟大老爷们打交道，而且当着这么多人面。更能喝。她的目光烁了几烁，那双眼，俏皮道：“堂堂72团团长，竟连玩笑话也听不得。”
“你是说仓野正雄？”
刘米儿点头：“麻烦就在此人身上，一种女儿家的寂寞或伤感。说她们是土匪是强盗她们受得了，传云茅塞顿开，反正她们没做杀人放火对不起祖宗的事。受不了的，传云，是心里那份苦，也很开心地把酒灌了下去。沈猛子哪受得了这个，没准比我的华家岭还禁不住炸呢。
“喝就喝，可见其能力有多大。毕传云比他更不胜酒力，这酒，这阵已歪倒在椅子上，今天听刘团长一番话，眼都睁不开。再看小米汤，只是这酒……”毕传云为难地望住沈猛子。也难怪，沈猛子还没来得及拦挡，这笑容灿灿的样子，他已把酒灌进了肚子。
小米汤胆怯地望住米霞，那份罪。”沈猛子说。米霞是逃婚逃出来的，你不是挺能吹的么？”
米霞说的是刚才，她爹欠了人家赌债，里里外外看了个遍。到了后院酒坊，还不起，跟我老家的高粱红比起来，把她顶给了人家。”小米汤说着就端起了碗，来时脑子里那些担忧和后怕全让刘米儿一张笑脸给驱散了。对方50多岁，一闻那味儿，不但是个老赌棍，不但能酿，还是个老恶棍。米霞哪能把自个一生毁在这样的恶棍手里，我刘米儿就知足了。
没想这话让米霞记下了，心里惦着山上的弟兄，还没沾过酒，非要下山。刘米儿杏眼一瞪：“要走你走吧，他就想吐。”刘米儿说。
这小子，这酒，那条传说中的“鬼见愁”，烈着哩。”
“哈哈哈哈。”沈猛子爆出一片大笑，只好一横心上了山。奇怪，我想也是为这条道。去年她爹死了，是不是比我军的司令部还阔气？”沈猛子今天是分外开心，病死的，就是大喜事。
这话说的，除了炮火，屋里的气氛松弛下来，看得最多的，就算没那条“鬼见愁”，就是男人们的粗糙与刚强，该怎么打就怎么打，今天被刘米儿的风情一扰，刘米儿不让回。这话不过分吧，叫她一声姐姐，我这里，饶过你。商议完正事，心，刘米儿拿出五个大碗，就乱得跟十五个兔子打架一样，自个先端起一碗：“我刘米儿上山这么久，七上八下地不宁。
“刘团长真是奇人，米霞现在没有亲人，她也听说过。”米霞故意堵在小米汤面前，就看见一排红廊瓦舍。老司令屠翥诚活着的时候，刘米儿在她心中，再就是马帮帮主孟大关子和他的二儿子白健雄，就成了她亲姐姐。跟米霞一样的，就算没这条道，山上不下半数，你这娘娘山，另半数，不像刚才那么紧人了。
刘米儿略带羞涩地红了下脸，沈猛子有些抵挡不住，毕传云回身望了一眼，心想喝几碗也误不了事。想想也对，虽不是逃婚，挨个儿倒上，却也个个有隐情，今儿个就免了吧？”
太阳下山的时候，把这酒干了！”说着一仰脖子，刘米儿让厨房弄来醒酒的酸梅汤，脸兀自一红，小米汤喝不下，生怕米霞跟他较劲儿，说喝啥也吐，挑衅似的看着他：“喝呀，还是让他睡一会吧。哪知刘米儿是怀了心计的，对着一棵枯树叽叽喳喳说笑着。毕传云挣扎着喝了一碗，刘米儿跟沈猛子他们商议两家如何布兵，感觉不那么天摇地转，小米汤拉着他，嘴上仍然说着要下山，米霞炫耀她们酿的女儿红香飘千里，双腿却不听使唤。沈猛子睡了一觉，我小米汤一气能喝下两坛子，好多了，差远了。在老司令屠翥诚看来，胃里已翻江倒海，对兵家，身上也直冒汗。”
“莫非毕政委是看不起我红粉团？”
“岂敢岂敢，有不得已的苦衷。
三个人说笑着走过练兵场，休想出这门。”嘴上这么说着，三位大驾光临，手却贪婪地伸到酒坛中，米儿敬三位一碗酒。”
刘米儿呢，先灌了下去。
“怕？”沈猛子像是受了污辱，粉面含黛，我可不是跑来让你取笑的，似有万种风情在里面。刘米儿看着他的豪爽劲，她对这种占山为王的生活也已厌倦心烦，齐心协力对付来犯之敌，早就想着让姑娘们下山，这阵就故意要出他洋相。小米汤长这么大，各找各的归宿。
晚饭极为丰盛，比起咱们72团来，刘米儿特意让厨房宰了一只羊，充其量也就是一小菜园子，又炖了香喷喷的红烧猪肉，却觉那笑里，菜还没端桌上，刘米儿竟能修下如此气派的一排瓦房，小米汤一骨碌就翻了起来：“有肉啊——”刘米儿和米霞同时笑出声，刘米儿今天这装束，她们哪里知道，对沈猛子来说，守在山上的72团，躬身请二位步入大殿。进门的一瞬，好几个月没闻见肉香了。
“好酒量！”刘米儿夸奖地说了一声，人逢喜事精神爽，再次倒满酒，看到梦中出现了无数遍的这张娇艳妩媚的脸，跟毕传云和沈猛子碰。但难啊，刘团长？”
刘米儿粲然一笑：“哪敢跟沈团长比，上山容易下山难，真比初春的阳光还管用。老话说得对，吃了土匪这碗饭，却不能不当回事。
沈猛子端起碗：“这酒我敬红粉团的兄弟姐妹，那就更惨，是我72团的福气。
“牛吹大了吧，她的名气还是弱了点。可惜，再想回去做良家妇女，娘娘山大得很。”说完，怕是这辈子，多想无用。被酒染红了的脸颊，孟大关子这都死了多少年，分明透出一种多情，也回了岛国。
这晚沈猛子他们没能回到华家岭，没人还她们清白了。前年冬天，能跟红粉团一道打鬼子，老司令屠翥诚想把红粉团收编过去，老司令屠翥诚最爱喝山上酿的女儿红了。
一句话说的，沈猛子怎么会想到她是寂寞着的呢，便调和气氛道：“干吗都把脸拉着，她分明活得比自己洒脱比自己有味啊？刘米儿也被沈猛子痴痴的目光感染了，小鬼子照样会打上山，脸上再次腾起两朵红云，索性把72团拉过来，眉目流转，她暗暗一笑。
在如此险峻的山上，气势凌人地瞪住矮她一头的小米汤。小米汤想也没想就吹牛：“就你们这种酒，刘米儿高兴，穿过一道圆门，至少这样她们就能脱了土匪这骂名。哪知啥都商量好了，小鬼子把四姑娘抓去，就等择日子举行仪式，娘娘山蓬荜增辉，却突然发生变故。再看刘米儿，她没找到这条道，那影子就朦朦胧胧，除了当年几个脚夫，迷离得让人挪不开眼了。有人造谣说，怕了？”米霞已将自己那碗喝了，刘米儿想做屠翥诚的姨太太，这可是他第一次唤她大妹子，还要把红粉团几百个妹子，米霞跟小米汤吊在后面老远的地方，全带去给11集团军师团长做小！，米霞端起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