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长在上方焦急的等待,已经过去足足六个时辰了,为什么,从一个时辰前,炼血池平静下来就没了动静?难道失败了?难道这个孩子死了?不,不可能的,一般人进入炼血池必死无疑,但是,拥有血发的人是不会死的,到底出了什么问题?
那一缕幽魂,还剩下最后的一丝执念,如果还能够哭泣,她会让自己的眼泪融入孩子的身体。张张嘴,如果能言,她说的是——我的孩子,希望你的内心还能有一丝丝的柔情。然后消散,彻底的消散,一缕微不可见的烟雾融入孩子的心房。
为了保住孩子的灵魂,她成了炼血池的祭品,母爱的力量,拥有执念的灵魂,又会是普通的强大?作为炼血池的祭品,足够了。
池底中的一个圆台,托着孩子的身体上升,出了池面,族长欣喜若狂。对于看起来已经两三个月大的孩子,没有丝毫的奇怪。炼血池的红色消失了,变得像没有了一般的透明。
族长佝偻着背,早就准备好的木梯,架在边缘与圆台之上,爬过去,抱起孩子,早已没了血迹,没了血腥味,除了那变得魅惑人心的长发,赛雪的肌肤透着淡淡的粉红,漂亮万分,可爱至极。然而在族长的眼中,只有那代表力量的血发,轻柔的抚摸,就像是他最珍贵的宝贝。
将孩子抱到另外的一个石室,将她的头发裹在她的身上。为了验证一下,拿来一把剪刀,剪断一根头发,如他所知的一样,那被剪的地方,滴出一滴滴的血液,而剪下来的来头发,也化为血水,很快的消失不见。那浑浊的眼睛,再一次的闪闪发光。
孩子不安的扭动了一下,族长急忙滴血的发小心的途上一种透明的液体,止血了,甚是诡异。为孩子裹上一床小棉被,从旁边的一个小石棺里抱出另外的一个孩子,一个早就没有呼吸但是却像刚刚出生不久的孩子。
沿着来路,抱着死婴,离开这里。
如他所料,司马家的人已经到了,一男一女,身着名贵锦缎,都在三十岁左右,正在为那个刚出生就不见了的孩子,而大发雷霆。族长远远的见到那个接生的老婆子被一剑劈下了头颅,心,颤抖了一下,毕竟那是他的妻子,早年也是司马家的人蛊,活到现在是一个奇迹,却还是不能安度晚年。
正要杀下一个年长的男子的时候,“两位大人手下留情。”族长急忙的叫道,他的族人还不能死,对他而言,或许还有用处。
如其他的族人所言,孩子被族长抱走了,现在孩子被抱回来,两人面色不善,但没有发作,准备接孩子的时候,立即就发现那是一个死婴,“混帐。”男子怒吼一声,眼见就要一掌劈过去。族长“吓得”立即跪在地上,也堪堪的躲过了那直接袭向他头部的一掌。
“大人饶命,大人饶命,因为孩子出生的时候似乎不行了,小的才带走的,想要救活这孩子,谁知,谁知……大人饶命,大人饶命,小的真的已经尽力了。”不停的磕头,头破血流。
昨夜他说过的话,听到的几人不会说出来,因为那等于是彻底的灭族。
“量他也没胆杀了孩子,走吧,回去复命。”女子有些不耐烦的说道。
“哼,沾了一个死婴,真他妈的晦气。”男子一甩衣袖,也跟着愤愤地离开。
等他们走远了,旁边的人才将族长扶起来,全村二三十个男子,全部在这里。没有人说话,早已经麻木了,在不久的将来,这里就一个人影都没有了。
自然没有看到族长那狠戾的眼神,“司马家,你们会是血发娃娃的第一个撕裂品。”
挖一个坑,随便的埋掉已死的人,连一个坟包都没有留下。
族长时不时的消失在村子里,没人知道他去干什么了,血发娃娃的父亲并不相信孩子已经死了,悄悄的跟踪过族长,发现了那个暗门,但是他根本就进不去。暗中发现,族长经常的弄一些婴孩所需的东西,他断定,孩子活着。
终于堵在门口,族长从里面出来,看到他,并不惊讶。
“族长,宝宝还活着对不对?让我见见宝宝,我跟你一起养宝宝,好不好?”恳求道。族长没有犹豫的点头答应。
那个石室里,少年将孩子照顾得很好,他也真的是打心底里心疼这个孩子,孩子的头发为什么会这样他从来不问,因为一次像平常一样给孩子梳理头发的时候,险些被族长打断了手,从此更加的小心翼翼。
族长每隔几天,就会给孩子泡澡,不是清水,是药,每每孩子泡在里面,就会哇哇的哭,原本说来一个没有灵魂的孩子不会这样,但族长也没有多想。少年不敢阻拦,因为这个时候,族长会发疯一样的凶狠。当他发现那些药是何种各样的毒药(那是好几代族长积攒下来的)的时候,他开始疯狂的想要保护他的孩子,然而,却被族长早就料到一般,将毒药泼在他的身上,立即中毒溃烂,但不致死。
“这是为了给宝宝炼制百毒不侵之身,再敢如此,我杀了你。”恶狠狠的警告。
只能眼睁睁看着孩子一天天的受着非人的煎熬,在孩子半岁的时候,族长让族里的七个年轻一些的男子练一种他们不懂的东西,族长只是让他们练,其他的什么都没说。
说来也奇怪,血发娃娃也只是在泡毒药的时候会哭,平时不哭不闹,多数时间都在睡觉。
两年之后,司马家又送回来一个十几岁的女子,她不是雪女,只是一个人蛊弃品,回到族里,继续她剩余的价值。司马家的人没个月都会来看,她是否怀孕,可是,令司马家的人失望,相继四年,她都没有怀孕,尽管用了很多的药。几乎与族里的条件适当的男子都交合过,甚至比那青楼的女子还要卑贱,还要耻辱千百倍,因为其中一个与她交欢的人居然是她的父亲。
血发娃娃已经六岁,六年的时间,很少睁眼,族长却已经让她变得百毒不侵,而她发里的血,成为剧毒,沾了血的动物,立即毙命。
又一个女子被送回族里,他们知道,在司马家,如果从这里带走的女孩子都还活着,而又在十三岁以下的,还有三个。族长准备让血发娃娃展示一下她的本事,可是,她不懂得如何的攻击,于是,她需要一个祭品,那七个被族长挑选出来的人终于可以发挥作用了。
第一个祭品,就是她的父亲,族长像魔鬼一样的狰狞的杀了她的父亲,将他剁成肉泥,放进一种存放了无数岁月——几百年,甚至几千年的液体里,让血发娃娃泡在里面。
那种液体融化了他的灵魂,被血发娃娃所得,那么他学的那些东西,他自己不会使用,却成为血发娃娃的本能。杀戮,从此刻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