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言暴君的粉嫩娘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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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软禁

我暗暗吸了一口气,面无表情地抬脚向前,裙纱随着微寒晓风,拂过地面,缓缓挪动。

“公公主,我我……紧张。”乐雪没出息地低声叫唤。

“镇定!”我丫滴也紧张好不好,没事儿摆那么大的排场给我看,想吓破我微小的胆子么?

这该死的裙纱曳在地上,拖动很困难,我几乎是一步一个脚印,就怕走快了,这么多人面前摔一跤,啥面子都没了。

我抬头,乌丝随风飘曳。远远地望见一群浩浩荡荡的人齐齐整整排成两列,以一名锦衣华服青年为首快步向我这边走来。

不是吧?我磨着小钢牙,双眉微微一跳,心里暗暗嘀咕:还派这么多人来接我?不是接我的吧?

我偷偷瞥了乐雪一眼,后者正苦巴巴地看着我,低声说道:“公主,你有没有觉得,这个事情,越来越奇怪了。”

“废话!”我动了动唇,尽量保持一脸平静的势态,咬着牙齿,从齿缝里把话给憋出来,“白痴都看的出来好不好,龙氏皇朝的王上,到底是何许人呀?”

“谁知道啊?”乐雪学我说话的样子,尽量压低声音,从牙齿缝里把声音小小发出来。

“属下龙影,敬奉我朝皇帝陛下之命,带同文武百官,前来恭迎浔阳公主大驾,公主千岁,千岁,千千岁!”字字铿锵,掷地有声,这名锦衣华服青年,唇红齿白、相貌俊俏,也是个不可多见的俊逸男子。

此人率领一众官员,向我身边跨前一步、单膝点地,姿势优雅地拜服在地,青丝飘拂、袍边施施然拖了一地。

“千岁千岁,千千岁!”身后一众官员瞬时全部矮了一截下去。

我瞪大一双杏眼,瞳孔放大倍,悄悄把脑袋朝乐雪那边靠了靠,挑挑眉毛,低声问道,“他是谁?”

“此人就是,龙氏皇朝,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给当朝圣上赐予贤人封号、准予国姓、历年来最年轻的当朝一品左丞相,龙影!”

“丞相不必多礼,丞相快快请起!”我那个瀑布汗的。

怎么受得起他当朝一品如此大礼,急忙一步跨向前,低腰伸手扶住龙影。

适逢他仰起头,一双灿若星辰的眸子同我不期然对上,双方各自一怔。他探究的目光持续在我脸上游荡,不知在审视什么东西。看得我心里不由毛毛的,暗想:该不会给他看出个什么名堂来,发现我这公主是假冒的吧。

好在,就在这时候,祈王那东西跳了起来,走到龙影面前,阴声冷气地笑道,“丞相来得还真是快呢,本王与公主刚到大都,丞相便闻风而来,速度之快,真叫本王大开眼界!”

龙影笑着给祈王作揖,“王爷莫不是想偷偷带着公主回祈王府吧,这么做,恐怕于礼不合。”

“有何不可,我与浔阳多日不见,府中叙叙旧也不行么?”

“王爷这一路上,还没有叙够么?”龙影不卑不亢地回敬龙祁,“莫非公主不待见王爷,所以这一路上,也没怎么着叙?”

“你!”龙祁立时翻脸。

我急忙扯着乐雪的胳膊往后退了一步。

他二人奇怪的目光同时向我这边射过来,“公主怎么了?”

我呵呵讪笑数声,“没,没事。”

我是想:你们两个要是动起手来,拳头不长眼睛,离你们远一点,可以少受伤害。

“请公主与龙影一起回宫,皇上正在同心殿等候公主大驾。”

“等等。”龙祁一手隔开我与龙影二人,“公主,还是先与本王回府……”

我扯着乐雪呆瓜绕过龙祁碍事的身子,匆匆忙忙跑到龙影身边,“呃,丞相大人,咱们走吧。”

笑话,你区区一个王爷还想和皇帝对着干吗?我才不要当你帮凶,免得到时候自己怎么死也不晓得。胳膊怎么拧的过大腿呢?这个皇帝,铺那么大排场来召见我,我忽然有了一咪咪兴致,想看看他到底是何许人了……

在龙影带领下,我们一行人浩荡地入了宫门,来到议政大殿:同心殿阶下。

仰首看着自己面前连绵而宽阔的数百级台阶,两旁齐整地立着侍卫,愈往上,愈发只看得见一小点黑色人影。

“宣,浔阳公主晋见!”一道接着一道的喊声自上而下传来,气势威严。

我认命地苦叹一声,端起整张肃容,不苟言笑往上,踩着一级级开阔的阶梯,黑色褥裙拖曳着滑过每一层台阶。

龙影率文武百官与我间隔数步,跟在我身后缓行。

我忍不住仰起头,看着离我愈来愈近的同心殿大门,一步步挪上去,终于走完最后一层,我伫立在这片开阔的平台上,仰望面前巍峨的大殿。

“宣,浔阳公主晋见!”

跟着太监的叫声,我暗暗镇定心神,深吸了一口气,稳稳妥妥地迈出步子,跨入十人开的同心殿大门,慢慢往下走了数层,在一众官员的注目礼下,径自向中间一道飞架在方池上的开阔石板走去。

随着我的移动,数百双眼睛通通凝住了我。

我垂着头,只顾盯着自己的脚走路。

听闻脚步声轻启,我缓缓仰起了脑袋。

只见对面通往王座的台阶上,匆匆步下一人,我只来得及看见他曳地的黑袍滑过石板,蓦地便给人搂入怀里,淡馨之气扑鼻而入。

“浔阳,想不到你我这么快又见面了吧?”

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我杏眼猛瞪,大脑一下子混沌开了。

“啊,公主,这个不就是……”

我猛地抓住乐雪呆瓜的手,制止她继续说下去,不灵光的脑袋努力想要整个头绪出来,却混沌的很,还毛骨悚然地想到:自己有可能陷入一场可怕的政治斗争之中……

我轻缓抬头,冷凝地看着面前这位年轻而俊美的君主。

是,他就是那日,我在崂山前遇到,与我共同抗敌的白衣青年。真是想不到这么快就见面了,而且还是……在如今这种盛况下,见的面。

“浔阳参见陛下。”

“公主请起。”他一手扶起我,对我微笑,“公主之前救过朕,趁此机会,朕理应向公主道一声谢,若不是公主聪慧机敏,朕恐怕难以脱困。”

“浔阳不敢当。”搞不懂他葫芦里卖啥药。我倒退一步,神色戒备地看着他。

“怎么不敢当?”他又逼近过来一步,笑着扶我,“公主若是不敢当,这世上还有何人敢当?朕说要谢你,公主亦要推脱么?”

我偷偷瞥了他一眼,见他虽在笑,可明显笑意未抵达眼中,那种刻意摆出来的冰冷寒笑,倒还不如不笑。

我再望了他一眼,下意识揉揉眼睛,发觉他脸上给一片木然覆盖住了,觉得此人就像带了个人皮面具似的,木无表情,把所有情绪都压在了心底。

天哪……我连这都看的出来,真是太佩服自己了。

人家那叫皇帝,位高权重、高处不胜寒,当然孤独了,想要至高无上的权利,便必须得独自品尝孤独,这是永恒不变的定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