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星期日,当梦龙、李可与黄洁三人来到麦士博居住的别墅时,走上前推开虚掩着的门,看来麦士博是特意为梦龙和李可俩人回来而虚掩上的。梦龙和李可感到有些内疚,两人宁愿麦士博不这样做,不管怎样说,麦士博时时都在想着两人尽快回来。
走过走廊,梦龙、李可和黄洁三人看到麦士博正坐在客厅的沙发里看着当天的报纸呢,半导体收音机正在播音。随着播音员播音的速度,麦士博也在读报,他读报的声音几乎与播音员的声音同步进行着。梦龙、李可和黄洁三人已经停下了脚步,屏息而立,用心地听着两个不同的声音、不停的心境所发出的震惊的声音。
亿都市最新新闻:
昨天半夜一点四十分,狠毒残忍的极端暴力恐怖分子薛霸只身一人,利用漆黑夜幕的掩护,突然袭击了曙光煤矿一号和二号井。一号、二号井先后被恶魔薛霸在投入八颗定时炸弹后,再施以一阵激光炮,一号、二号井几乎在同时发出了强烈的爆炸声。由升降口和排气孔冒出的浓烟迅速地弥漫了整个夜空,那毫无阻拦的气势仿佛要把整个天空染成黑色。特别震惊的是,在井下作业的一千零八十一人全部被瓦斯和定时炸弹的爆炸所产生的气体所熏倒,而坍塌的矿层又把那些无辜的矿工深埋于井下。由于曙光煤矿集团主要领导处理事故不果断,致使还有生存希望的矿工兄弟失去了生的希望。遗憾的是,在记者发稿时为止,没有一个矿工被解救出来。
据记者得到的可靠消息证实,在网吧潇洒了近四个小时的光明斗士梦龙和李可,当两人心烦意乱地离开网吧准备回去休息时,竟鬼使神差地驾驶着飞行器来到了曙光煤矿所属区域的上空,正准备继续飞行时,地面传来连续不断的爆炸声,以及冲天而弥漫开来的滚滚的浓烟惊动了梦龙和李可,就在梦龙和李可俩人分别把驾驶的飞行器降落在地面,朝爆炸方向奔跑时,梦龙和李可猛然听到传来几声呼啸而去的枪声,同时还看到罪恶的幽灵薛霸这个十恶不赦的极端暴力恐怖分子。就是这个凶残而狠毒的薛霸,在猎杀游戏和猎杀风暴中两次被抓,又两次脱逃的薛霸。仇人见面分外眼红,人民的光明斗士梦龙和李可当即同薛霸较量起来。遗憾的是薛霸最终又奇迹般地逃走了,这足以证明,曙光煤矿一号、二号井事故的发生是由神秘人设计的一次几近完美的恐怖行动。在这里,国家安全局副局长黄洁提醒大家,在生活中要特别留意身边的每一个值得怀疑人,每一件值得怀疑的事,发现线索马上与国家安全局取得联系。
……
记者在事发现场还看到,得到紧急通知赶来的遇难者家属,已经把矿井办公室围得水泄不通,哭声、埋怨声和叫骂声不绝于耳,有的冲动的家属还砸碎玻璃、焚烧汽车,以发泄对引发恐怖事件的不满。
尊敬的市民们,赶快行动起来,恐怖、血腥与可怕不属于人民,恐怖猎杀被终结的日子不会很遥远了,明天的生活一定会更加美好。
……
也许麦士博读报读得太投入了,也许播音员的播音声太大了,也许麦士博双眼的余光已经看到了梦龙、李可和黄洁三人了,也许麦士博装出的是不屑一顾的样子,也许麦士博心里对曙光煤矿所发生的恐怖事件在暗自窃笑。不管是哪一种也许,反正麦士博始终没有抬头……
“教授,我们回来了。”梦龙和李可同时说。那声音虽然很亲切,但不再是温和的了。
“麦教授,读报听广播真是别出心裁。”黄洁一边说,一边随同梦龙和李可走进客厅,接着改用气愤的语调说:“您看看听听薛霸执行的猎杀,简直是在草菅人命,是一种别类的、公开的挑战,向我们,向人民,向正义的公开挑战。”
麦士博听到三人的说话声,立时便抬起头来,他的脸面表情是捉摸不定的,目光里透出的竟是一种满足和得意,可他嘴里却说:“这是恐怖猎杀的一部分,神秘人已经开始有计划地报复了。”麦士博说到这里停止了表述,一边用疑惑的目光盯着黄洁,一边问道:“你们怎么会在一起?”
“昨天晚上我听到梦龙的呼叫才赶去曙光煤矿的,在那里看了看现场就回来了。”黄洁一边坐进麦士博对面的沙发里,一边回答麦士博的问话,接着又把他同梦龙和李可见面后的情况叙述了一遍,最后才愤愤地说:“薛霸这个亡命徒肯定是在执行神秘人的猎杀计划。麦教授,您是怎样看待这次恐怖事件的?”
麦士博的脸上马上布满了疑惑、担忧和无奈的神情,往日那种思路敏捷、分析合理、推测精确的智慧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无所适从,但他还是以他惯有的清晰而可信的思路娓娓道来:“一千多人的生命,在一瞬间就变成了一具具被深埋着的僵尸,简直是令人难以置信。而据我分析,这只是神秘人继续报复社会的一个信号,这信号无疑是在公然向正义宣战。你不会忘了前天培光中学的劫持案吧,因为那次薛霸的恐怖之行没有获得成功,没有获得威胁现政权的筹码,所以神秘人又策划了曙光煤矿的恐怖事件。依我的推测和分析,随之而来的必定是更频繁、更可怕、更具震惊世界性的多起恐怖事件。神秘人迫不得已了,他想把恐怖猎杀推向一个新的高潮,我们可不能无动于衷地听而不闻而视而不见啦。”
“神秘人不会得逞的,如果他以这样频繁的节奏运转恐怖猎杀,这正符合我们的策略。在他频繁的猎杀过程中,必定会留下某些踪迹与痕迹,他和他的那些亡命徒决逃不出法律的天罗地网。”黄洁的分析与麦士博的分析有着本质上的区别。黄洁没有停顿,继续说下去:“麦教授,我的分析和您的分析有所不同,依我的经验来推测,这次曙光煤矿所发生的恐怖事件,神秘人基本达到了他要达到的猎杀目的。也许神秘人设计的猎杀会缓解一段时间,然后再重新设计新的猎杀计划,或是选择一个人比较集中的场所,或是选择一个具有深远影响的场所,再次进行一场来势凶猛的袭击,这段时间最少得经过十天左右的策划。事实上,我们面对的是一个极端狡猾的、极其残忍的、拥有高智商的极端分子。麦教授,我们今后的麻烦可大啦。”
麦士博在用深邃、阴郁而游离不定的目光,探询似地望着黄洁,他的目光又是惊恐而疲惫式的,不过,他却在心里嘲笑黄洁的愚蠢和不切实际的自信。“这个雏儿。”他心里在暗自讥讽黄洁。很快,他便停止了审视和猜想,望着黄洁很严肃地说:“我们所分析和推测的不同点只是时间上的长短而已,不管怎么说,神秘人所设计的恐怖猎杀无论早与晚,都会以极其残忍的形式继续向正义挑战,我们面临的麻烦将是非常艰巨而危险的。他们躲在暗处,可以随时随地地向我们发动袭击,这是突如其来的、防不胜防的,这是他们的长处。而我们有广大的人民群众基础,有你这样非常有经验的领导带队,还有那些战功卓著的战士。当然,还有我们的屡战屡胜的梦龙和李可,如此看来,天时地利人和我们全都占了,我们一定会终结神秘人所设计的恐怖猎杀的。”
黄洁望着麦士博点点头,因为他从麦士博严谨而透彻的分析中得知,那不是在卖弄口舌之能,但是,黄洁心中自有主见,那是一种微妙而独到的见解。麦士博严肃、认真与真实的话,简直就令他相信了对方的表述,这是一个很危险的信号。他很迅速地抛弃掉一刹那涌上的不切实际的荒唐的决断,又恢复到之前的立场,他是坚信对对方持有的怀疑的,他得忠实于同无数人的艰苦努力寻到的同一的目标。即无论在什么样的场合里,无论用什么样的语言证明对方的清白与高尚的情操,均应如此——怀疑——对方就是神秘人。但黄洁嘴上却说出另一种语言来:“麦教授,您的分析与推测的确很有哲理,因为您是一位天才科学家和一位被公认的正义之神,我在您的身上看到的是一种近似于完美的统一体。可不可以这样说,在亿都,乃至在全国,您是一位最引人注目的知识分子,也就是说您同梦龙和李可一样,是完全可以信赖的。”黄洁说到这里时把头扭向一直没有说话的梦龙和李可,并接着说下去:“对神秘人现在在想些什么,又在做些什么,你们有什么想法不妨说出来我们一起研究研究,因为我们必须尽快拿出一套切实可行的行动方案来,不能再盲目地被神秘人牵着鼻子走啦。你们明白吗?”
李可仰靠在沙发里,审视着黄洁和麦士博,想给自己多灌输一点儿自知和自信,使自己的分析与推测恰到好处。在与神秘人设计的恐怖猎杀日日夜夜对决的经历中,她得设法让自己相信,正义必定会战胜邪恶,伟大的祖国既属于她,也属于梦龙,当然,也属于所有善良的人。
但是,在李可此刻的潜意识里,确实还存在着剪不断理还乱的一些问题,黄洁曾经对她和梦龙说过,神秘人一定会耐不住寂寞的,他会以更疯狂的态势,变本加厉地屡屡制造出更具震惊意义的恐怖事件的,他设计的频率一定是快节奏的。而此刻的黄洁却对麦士博说出了相去甚远的分析——时间的概念。她不明白黄洁为什么要这样做,她还清晰地记得有些事,也是黄洁不让她和梦龙告知任何人,也包括她曾经那么信任的教授,这又是为什么呢?她实在搞不清黄洁这葫芦里到底是卖的什么药。而关于麦士博教授,她也有她的看法,麦士博有些事也曾经令她感到迷惑不解。一,对神秘人最近所设计的恐怖猎杀表现出了无奈,这对素有正义之神之称的他来说确实是一种侮辱。在神秘人所设计的猎杀游戏与猎杀风暴的终结行动中,麦士博可是出谋划策的顶尖高手,因为他的分析和决断,往往使神秘人——司马啸天时时处于被动挨打的地步,神秘人——司马啸天所盘踞的那几个基地,也都是在他的指挥下被摧毁的。而在神秘人——未知的神秘人所设计的恐怖猎杀中,他却表现出了懊丧与无可奈何,其中有两点令她产生过怀疑。一、盔片的事她没有对黄洁讲,盔片到底有怎样的功能她暂时还弄不明白。二、当她和梦龙从郑功成那里回来时,听到麦士博在卧室里说的那两句非常严厉的话也使她对麦士博产生过疑问,就这件事她已经同梦龙一起问过开元研究所所有认识的人,结论是在那个时间段竟没有任何一个人与麦士博通过话。那么,麦士博当时是在与什么人通话,又为什么要用如此严厉的口吻斥责对方呢?这无疑也是使她无法解释的一个问题。
这是李可对黄洁和麦士博这两个不同类型的人产生怀疑的引点,具体这两个曾经令她非常尊敬的人,到底哪个是好的,那个又是恶的,她暂时还弄不明白。但她相信,总有一天她会看到其中一个人的真面目的,她在等待,在急切地等待着那一天的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