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上中天,融融的暖意包容着整个草原,干枯的牧草铺泻在草原上,那融融的暖意好像就是从这牧草中散发出来的。
阿妈依然不停地忙碌着,她走出帐篷,捡完了拴牛绳两边的牛粪,又走进帐篷,把大铁锅里已经煮沸了的牛奶倒入酥油桶里,把酥油桶挪到帐篷门口能够看到次洛的地方,一边开始打酥油,一边等次洛醒过来。
就要吃中午了,次洛依然沉睡不醒,阿妈心里忽然紧张起来,她停下手里的活,去摸了摸次洛的额头,她看到次洛的小脸一片通红,干皴的嘴唇有些发紫。阿妈叫着次洛的名字,不断地推搡着次洛,次洛却还是没有醒过来。阿妈越发觉得不大对头,急忙走出帐篷,站在离帐篷不远的那座草坡上,朝着远处的羊群不断地挥动手臂。
不大一会儿,阿爸就回来了。
“怎么了?”阿爸急急地走着,远远地问依然站在草坡上的老婆。
“次洛还没有醒来!”阿妈的声音里带着哭腔。
阿爸便大步流星,走进了帐篷,阿妈跟在他的后面。
阿爸在次洛身边蹲下身子,把手伸到次洛的被窝。次洛浑身发烫,昏迷不醒。
“赶快去把阿克普罗叫来!”阿爸对老婆说。
阿妈便急急走出了帐篷。
过了不长时间,阿妈便带着阿克普罗走进了帐篷。阿克普罗一边给次洛把着脉,一边问阿爸:“孩子昨天干什么了?”
“昨天不是给牛羊饮水的日子吗?他去饮水了,你家的才旦不是也去了吗?”
“我家才旦好好的,一大早就放羊去了。”阿克普罗说着,从怀里掏出来一些藏药,说,“这些都是退烧用的,一会儿把孩子扶坐起来,给他喝点水,再给他灌点药。”
“阿克普罗,我的次洛没事吧?”阿妈问着,声音里依然带着哭腔。
阿克普罗转头看看次洛的阿妈,说:“哎,也不知道这孩子是不是做了什么不洁净的事情,让神山不高兴了。”
这话让阿爸紧张起来,急忙问阿克普罗:“那怎么禳解一下才好呢?”
“给孩子吃药!”阿克普罗说,“如果能放一只‘次塔尔’,那样最好!”
“那就放一只‘次塔尔’!”阿爸和阿妈几乎是异口同声地说。
第二天,在阿克普罗的主持下,次洛的阿爸从羊群里挑了一只最好的羯羊,把羊拉到山头上的经幡堆旁,他们抛撒着风马旗,呼叫着阿尼赛青神山的名字,企求它护佑次洛平安长寿,把那只羊放生了,也就是在那天早上,次洛整整烧了一天的烧退了,他醒了过来,不知道是因为那些退烧的藏药起了作用,还是得到了阿尼赛青神山的护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