骤然收紧的大手掐断了水凝烟呼吸的通道，没有足够的氧气，脸不一会儿就憋的一片赤红。可她却只是睁着清冷水眸望着眼前凶狠的脸，没有求饶，没有挣扎。
赫连战看着眼前的一幕，脸上的笑慢慢消失了。
见水凝烟明明快要断了气却倔强的不肯求饶，赫连战的挑花眼一眯闪过一道利光，抬脚就想上前。可他的脚刚一动，就突然听到身后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连忙又停下了动作。
被愤怒冲昏了头的轩辕泽逸根本看不见她难受，只是掐住她的脖子收紧再收紧。
她不求饶更让他愤怒，因为，这世上只有做错了事的人才会毫无反抗的接受惩罚。
正在与太后聊天的轩辕泽宇听到那一声大吼，狐疑的转过身子思索了一下连忙起身告退。
可能是听惯了轩辕泽逸动不动的大吼，太后也只是嘱咐他了一些纳妃子的事，便让他走了。
“泽逸，快放手。”轩辕泽宇没想到刚跨出殿门，就看到这惊心的一幕。
风一般掠到仿佛着了魔的人身边，一掌劈上轩辕泽逸没有防备的身子，也震醒了快要陷入疯狂的他。
“咳咳咳”
掐着脖子的大手一松开，水凝烟就踉跄着差点跌倒地上。突来的新鲜空气猛地闯进喉间，呛的她剧烈的咳嗽起来。
“烟儿。”看着她的狼狈，轩辕泽宇连忙伸手扶住了她。
“别碰我……，咳咳……。”认出扶她的人是谁，水凝烟躲开了他的手，没有接受他的好意，也不知是脖子太痛还是什么，居然咳出了眼泪。
“烟儿。”看看自己落空的手，轩辕泽宇不赞同的叫道。。
她居然躲他？
“高兴了吗？看到我这样子你高兴了吗？”好不容易平息了咳嗽，水凝烟望着他皱起的眉，颤声问着。
委屈一瞬间涌上心头，从不允许流泪的眼睛慢慢变得朦胧，一滴泪就这么毫无预警的落了下来。
看到她不期然落下的泪，轩辕泽宇突然怔住了。
这么多年来他还是第一次见她哭，那晶莹的泪滴却让像打到了他的脸上一样，让他再也说不出话。
为什么，他的心竟然有些发紧？
“呵呵……”看着怔楞住的男人，水凝烟笑的苦涩，泪像决堤一般涌了上来。
“为什么要如此对我？我哪里做错了？就算不要我也给我一个理由、一个选择啊，我没有死皮赖脸的非要跟在你身边。如果不想看到我了，可以让我离开，我会离开，甚至可以永远不出现在泽国，可……可为什么……”水凝烟紧紧地捂住胸口，心突然像撕裂了一般的疼，泪像断了线一般不停落下。
“为什么连个理由都不给我？为什么不让我离开？为什么像扔东西一般的把我扔给别人？为什么……”喉间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般再也出不了声，苦涩的泪打湿了衣襟，委屈那么多，可她却说不出来了，只能死死的攥着胸口的衣服，承受着那蚀骨的疼。
轩辕泽逸望着她朦胧的泪眼，心像是被什么重击了一下，毫无预警的疼了一下。
离开？
难道，真的是他误会了？
“这是你的……”
“命？我的命？”
看着不停落泪的人儿，轩辕泽宇悄悄握紧了手，平静的说着他当初的理由。可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水凝烟再次打断了。
“这不是我的命。就算当初你救了我，也没有权利决定我的命。从你下旨命我嫁人时，你的恩情我已全部还完，你我……从此是路人。”破碎的声音嘎然而止，怕再说下去会让自己更狼狈，水凝烟猛的转身步伐不稳的向前走去。
梦，结束了，所有的与他相关的都结束了。
看着她颤巍巍离开的柔弱身影，轩辕泽逸眼神复杂的看了一眼愣住的轩辕泽宇，迈开脚步向她追去。
看着轩辕泽逸追去的背影水凝雪冷冷一笑，转身向轩辕泽宇走去，可当看到他脸上的表情时，脸上的笑又突然消失了。
他……在干什么？为什么眉头皱得那么深？是为了那个贱人吗？
“从此是路人？”轩辕泽宇轻轻呢喃着水凝烟的话，心好像有些空荡荡的。
路人？
不，就算他利用了她，就算他威胁了她，可她在他身边这么多年，怎么可能成为路人？
望着那一前一后渐渐走远的两人，轩辕泽宇突地向前抬脚也想追去。
“皇上”他的脚步刚抬起，水凝雪的手突然挽住他的胳膊，硬生生拉住了他刚刚抬起的脚。
“皇上，您这是要去哪儿啊？”水凝雪装做不知他的意图一般，依然甜甜的笑着。
是啊？他这是去哪儿？
轩辕泽宇听到她的话一愣，停下了脚步，回过头却看到了水凝雪身后那个熟悉的身影。
“皇上”
“赫连将军什么时候来的？”水凝雪刚想说什么，轩辕泽宇却先一步开了口，只是他说话的对象却不是她而是站在她身后的男人。
突然不想看到这个女的虚假的笑。
“回皇上，臣来了一会儿了。”赫连战若无其事的说道，脸上还是那该死的笑，就好像刚才的那些事都与他无关一般。
“唉……，泽逸这冲动的性子，真是让人头疼啊！”想到他可能看到刚才的事，轩辕泽宇尴尬的叹了一口气说道。
“我到觉得王爷是性情中人，日后必定会大有作为。”赫连战反驳着他的话，眼睛笑得迷了起来，不动声色的望着已经空无一人的小路，心却悄悄提着。
不知道那个女人怎么样了？
“哦？是吗？”轩辕泽宇听着他所说的话，眼中多了一抹深思。
“皇上不这么认为吗？。”赫连战笑得更加明媚，没有一点身为臣子对他该有的恭敬。
“或许吧。”抬头看看那早已没有了人影的小路，轩辕泽宇说的僵硬。
他从来就没有认为轩辕泽逸是个简单的人，纵使他与他一起长大，但那总是嬉笑的面具底下到底有多少是真实的，他也摸不清。
“皇上，臣还有事就先行告退了。”赫连战没有再接他的话，只是笑着躬身告辞。
轩辕泽宇没有留他，只是待他离开后，再次进了慈宁殿，仿佛忘了这里还有一个人。也或许是他故意忘了这里还有一个人。
看着轩辕泽宇离开的背影，水凝雪慢慢的握紧了拳头，眼中射出一抹狠戾。
水凝烟脚步不停的加快，想要快点离开这个地方，任泪水不停的滑落，模糊了她的视线。
“彭”哭得太过专心，看不清路的方向，让她猛地一头撞到了停在前方的物体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