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大使馆工作过?”李善缘非常费力的问道。
“是的。”老人微笑着一点头。又扭头对着他儿子说道:“我相信他有非常丰富的经验。没什么不放心的。亲家,也没问题吧!”老人的话看似在商量询问,其实很坚定,容不得别人改意见。
从这一点,李善缘感觉对方从政过,因为那种气度不是一般人能体现出来的。虽然最先问过一句,是否在大使馆工作过。可不代表就是领导,说不定会是翻译。
他对面的亲近倒是微微的一点头,但女方的母亲脸色有点难看,但也没说什么?
“谢谢老先生的信任,其实做个检查也好,毕竟这里条件有限。”李善缘到不想让这位老大爷对他刮目相看引起家庭纠纷。所以也给对方一个抬价下,别弄得气氛很僵硬。
“能进入无国界组织,都是出类拔萃的医学尖锐,咱们国家倒是把尖子保护起来,在国外,人家感觉执行任务是一种历练和磨砺,在不同环境下,接触不同的病人,对医学事业有所提高!所以还得向人家国外学习这种奉献精神和冒险精神。现在年轻人啊!怕这怕哪儿的?当年咱们支援非洲的时候,调集基层医务人员少的组不成队,还是调军医组建的支援队伍。”老人稍微昂着头,像是回想当年工作的经历。
说完又低头,问道他们家人都想问的问题:“你怎么会窝屈在这里啊!大材小用啊!”
“我刚从国外回来不长时间,一时找不到工作,也是看到报纸后,来这里应聘的,刚上班才四五天。”李善缘这么一说,到解释一些问题。
“这地方对你以后发展不利,大的场面还需要大的平台。上市的华山医院,我还有点关系……”在对方还没说完,李善缘赶紧摇手说道:“对不起老先生,您的好意我心领了。毕竟我还有合约在身,地方虽小,但足够我发挥。好了,那就不再打扰各位了,有事儿叫我?”
“李大夫,刚才,我说的事情你考虑考虑。”老先生再次劝道,而且表情也很认真。
“爸,人家不乐意,你也别强求,虾有虾道,王八愿爬着走,螃蟹横着走各有各的道。”婴儿的父亲带着不满的口气说道,自己老爷子就这样,自打退休后,闲事儿倒是管的比较多。上次还管了一个执法犯法小警察呢?这回到是爱才来了。
这位老太爷叫单峰钢,人如其名,年轻的时候就太刚硬,吃过不少亏,眼也揉不得沙子。经常爱打抱不平,管点闲事儿?
部队出身,当年也是个刺头,上面领导也拿他没办法。但他有个好处脑子非常的聪明,上级领导也是喜欢他的才华,尤其是那股子聪明劲,但人聪明不代表性格就好,往往办些不经过大脑思考和后果的事儿。
为此没少被关禁闭过。领导送他去军校学习正好赶上大革命,学也没上。只能自学,一边喊着口号,一边自学。
脑子好使,自学成才,光外语就会四种。他出国的那一年开国领袖逝世,从大使馆武官助手做起,干了十年提升到参赞。那年代没军衔,还被国外军人不知道该怎么称呼,闹过不少笑话。说讽刺也不为过。
等回复军衔后,他以中校级别转为文职。太刚硬的人需要磨磨棱角。而且也得罪过人,加上老领导去世,坐了好几年的冷板凳,直到九十年代中期才被提拔起来,没干两年到了退休年纪。刚硬的性格中多少带有儒雅的气息,要是外人第一次和他接触,感觉很和善的一位老人,这样的老人背后有一颗强硬的心。
这些李善缘也是最后知道,成为忘年之交。
伸出手来,紧紧的握着老人的手说道:“老人家感谢您的好意,真的,这里很好,起码一年内我不会去别的地方。”
“哦!好,好!人无信而不立。你很好,很好!”就在单峰钢说着,门口出现一位捧着鲜花的女孩。
李善缘一看就是送孕妇来医院的那位女孩,拉着手单峰钢的手,看着门口的女孩说道:“你们的大恩人来了。现实中的**同志。”
“哦!小朋友,谢谢你救了我们圆圆啊!,文辉还不请人进来。”单峰钢倒很客气的说道,又指挥他儿子先把人迎进来。这货见到女孩后倒是满脸热情,一扫之前对李善缘那种冷脸。
本来刚才就想走,现在不走等待何时,冲着单老和几位老人一点头,走出病房。在走出病房的刹那,女孩也扭头看向李善缘,轻微的一笑。
昨天女孩在孕妇家属刚到就走了,而且走的很直接,像是做好事不留名。昨天他们家属还说要找到女孩要好好的谢谢对方。
回到门诊上,那些早就等待的大妈大爷们排着队等着李善缘治疗各种慢性病。大部分都是肢体落下的老毛病。一个上午就这样忙碌的结束。
好不容易等到人都走了,门口再次出现挂着耳机的女孩,这让李善缘稍微的一愣。
“有事儿?”
“嗯!”女孩轻微的点点头,走进来。手上还拿着病历。
这更让李善缘惊讶,看女孩的神色不像是有病的?于是先请她坐下,问道:“哪儿不舒服?”
女孩轻微的摇摇头,像是不好意思,又低声的说道:“帮我写点病历,你们医生的字体不会写,也写不好,随便写点需要静养病症,顺便在帮我开几天的病假条?”
“额……”这回李善缘真的震住了,这事还真没干过。看来对方真的有事儿,又不好请假,所以出此下策。
“你还是学生?”李善缘问道。
“是啊!快点,下午系主任来上班,正好让他签字,不然,错过了要等好几天的。”女孩说道。
李善缘拿起病历来,一看是仁济医院的病历,这就有点打击他了。从自己的抽屉里找出一本空白的病历来问道:“姓名?年龄。”
女孩翻了翻白眼,一块钱又白浪费了。薛兰。22。”
“地址?”
“复旦医学院。”
“吆!同行啊!开这种病历和病假条对你来说太简单了吧!”李善缘微笑的笑容,本心是开句玩笑,可惜薛兰看在眼里像是讽刺似的。
自己写肯定不行,龙飞凤舞的字体写不来,找那些师姐师兄们也不行。装病来说太难,自己说不定会搞砸喽。这次请假是见一个人,非常重要的人,可惜学院不给平常假。好像系主任为难她似的,除非病假和亲属丧假,不然会当成旷课处理,按照校规旷课制度,能达到处分级别了,所以想尽办法要请假。
在她想来除了病假,没别的办法?昨天感觉李善缘不错,所以才来求他。可看到他样子就感觉有些气。谁上学的时候没用过假病假条啊!用得着用那种嘲讽的眼神吗?
“好吧,我勉为其难。这样我先帮你看看,不然会违心的。把手拿过来。”李善缘倒是想检查一下她的身体。就算作假,起码程序上走个过场了,他心里会好受点。
可谁知道许岚轻微的一拍桌子,突然站起来,涨红着脸,冲着李善缘说道:“你太过分了。”
“呃!”李善缘真的不明白自己过分到哪儿,难道没及时开病假条写病历就算过分?
需要静养的病症多了去了,感冒拉肚严重了也需要静养,但病历要写病症表现的,就算写了你没那种病表,谁都不会信的,还是学医的呢?这都学的啥?
可在薛兰眼里,李善缘让她把手拿过去做检查,这不是要拉手啥的轻薄她吗?明晃晃的要挟般的非礼。
然而她可不知道李善缘会中医。所以她非常的生气,一句话也说的李善缘莫名其妙的。两人相互的干瞪眼。薛兰一生气,拿起仁济医院的病历来要走。
李善缘无奈的说道:“你把话说清楚,我就是想帮你号号脉,怎么就过分了。”
“呃~”刚要转身走的薛兰又转回身来,表情有些夸张的说道:“你一个西医,不好好的研究西医,跨行搞中医啊!你行不行啊!”
说着还又坐下了,这回直接伸出胳膊来,让李善缘号脉,她要看看,三根手指怎么号脉的,要是有点差错,看不骂你个狗血喷头。
薛兰也是中医世家,只不过到了她父亲这一脉,就转行做西医了,当年做中医真没啥前途,所以她中医基础也扎实,虽然学的临床。但对西医不是很感冒。总感觉中医才是正统。
李善缘伸出两根手指来,轻微的放在她的手腕上,这回没有闭眼,因为他看到薛兰嘴角那丝嘲讽的笑容。
“你会不会寸口诊法?三根指头代表寸、关、尺。你无名指去哪儿了,三部九候能体现出来,右尺代表命门,左尺代表膀胱和肾脏。号脉也不会,跟谁学的?找你看算是找错人了,你还是干你的西医有前途,不然看错病开错药,杀人于无形。说你庸医都在侮辱庸医这称呼。”
说着薛兰抽回手来,站起来又要走。此时李善缘也号的差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