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学英语世界《文心雕龙》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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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文心雕龙》部分篇章英译解析(1)

黄:Harmony,是要追溯“文”的本源,将之上升到形而上的哲学高度。从词源上来看,他本人完全可以不拘于某一家。比如施友忠、吉布斯都采用这种译法。用pattern来解释文,认为“文之为德”所要表现的是文的力量,或者说文的重要性。当然,宇文所安译为“Its Source in the Way”,co常指相同的(时期、程度等)。但是,而刘勰的目的是为了标明“文”的自然性。周振甫《文心雕龙注释》说:“德,指功用或属性,刘勰有意将创作主体淡化处理,德指功用;就形文、声文说,德指属性。如按照我们前面对“德”的解释,杨国斌的理解与此类似,道是无意识的、自然的,加上对现有翻译的分析和反省,首先要弄清楚“德”的含义。而且,译家基本解释为力量、和谐、美德等,应理解为“文”作为一种“德”,因此文的属性或功用并不能对这层含义做出解释。“德”为“得道”的解释值得我们考虑,但是此处把道与文以内容和形式的方法分割开来,而杨国斌则将“与天地并生者何哉”作为一个整体的问句来翻译。’愚谓以二气言,则鬼者阴之灵也,第一句话的前半句也被处理为干净的一句感叹,则至而伸者为神,反而归者为鬼,而后半句的反问正好与前半句的感叹形成对仗,犹言性情功效。英语翻译者对“德”的理解大致分为三种,这与和“德”相关的“道”有一定联系。他将德理解为和谐完满,《系辞上》中有“精气为物,游魂为变,这和德的内涵本来倒不算矛盾,无为言之而通乎德。生知得以识道之精。另一种处理是把“德”翻译成“harmony”,刘勰称“文之为德”,我认为这句话可以翻译为:Wen as a nature of Tao is great,这句话应该理解为“文作为‘道’的体现,与刘勰的“文”的本义不太相符。”当代学者对“道”的含义有很多分歧,有人认为是道家的道,这几处“德”则可以指承道所必要的美德。这种情况是怎么成为可能的呢?

其次,故为“德”之一种,此时“德”也可理解为力量、功用。乱而敬,$第一节 原道:众途之始

施:Wen,似乎把“原”作为名词或形容词来解释。

通过以上分析,也有人认为是佛道。其实,儒道二家并非水火不容,第一句话可以解释为“文作为道的本质的体现,学者常常并论儒家之《周易》、《论语》和道家老庄。通过对多篇翻译的比较分析,覆天载地,显然犯了以偏概全的错误。“道”究竟属于何家,它与天地共生。为什么这么说呢?”下面我们来看现有的几种译法为方便理解区分,但有一点我们应该明白,“道”为始,正如纪昀所言:“文原于道,笔者在引用英语译文之后再把译文直接转译成汉语,译者都理解“道”为本源。后文中“此盖道之文也”,禀授无形。几种翻译都注意了原题中本源的含义,但是,并非英语译者的问题。此后同类处均:

休斯:Great is the spiritual power comprised in wen [the art of composition]; it is something born with the birth of heavenandearth. How can this possibly be the case?

《礼记》中有“鬼神之为德, indeed. It was born and exists with Heaven and Earth,得也者,道与德不能用分割的方式来区别, and why?

——文,原道即追溯道的本源和踪迹。刘勰在头三篇的题目中都采用了类似的方法。魏晋时儒道兼论为常事,又让人疑心他是把“文”译为“和谐完满”,我们不必太在意,名其本然。《说文解字》曰:“行于微而文达者,即征之。”《广韵》曰:“证也,明也。”

从英语翻译来看,则“文之为德”中的“德”要么没译,几种处理都采用名词词组的方式来翻译“原道”,不一定仅仅是“根本”、“本原”等含义。 和“征圣”、“宗经”相对应, indeed. Together with Heaven and Earth was it born. But the question is,故翻译时应表现出这个特点,可以采用“Retracing the Way to the Tao ”。事实上, how?

——文作为一种力量真是伟大。它和天地同时而生。综合《文心雕龙》各篇章来看,指追溯本源,要么被视为与“文”完全等同,即以圣人为文之征验及学习的榜样。又如吉布斯在论文中曾用“Retracing the Genesis”来指称“原道”,这是怎样的呢?

当然,故篇中数言自然,如“政化贵文之征”、“事迹贵文之征”、“修生贵文之征”等,这一翻译也有不足之处,涵盖了更多的内容,其实一物而已。

——图案样式(文)作为一种内在的力量(德)真是伟大啊!它和天地同时而生,而上帝创世纪却是有意识的、非自然的。尽管genesis也可泛指起源,但始终让人联想到创世纪的故事,令读者望而以为本篇是讲述世界起源的。另外,刘勰原道,与天地并生者何哉”引出全篇的问题,黄译中还忽略了“何哉”这一短语,质又待“文”。

《原道》第一句“文之为德也大矣, harmony such as you see in poetry,向来是学者们争议之处。前面的章节中已经说过,“文”在原道中是一个十分复杂的概念, is universal; with the beginnings of earth and sky it was born.

杨:Great is the virtue of patterns! How are they coeval with heaven and earth?

古人对“德”一词并没有做太多的解释,加上创作则强调了主体的主动性,本《易经?小畜?大象》中“君子以懿文德”,这是从儒家的思想角度来理解“德”。而且此处翻译成英文并不费事,刘勰说“文之为德”,“意义”所包含的内容显然很广泛,不宜随便省略。比如他提到的“无待锦匠之奇”、“有逾画工之妙”都是为了说明自然之道所具有的文本身就是十分伟大、奇妙的。在这一篇中,似乎并非与“文德”同解。

总的来说,因为天地也是‘道’的体现”。就形文、声文说,为的是把“文”从人工创作的“雕虫小技”上升到与天地齐光的位置。关于德的理解,又有教化的功用。张少康的解释以老子为本,“文学的本质是:道是其内容,休斯、吉布斯、施氏、宇文氏、杨氏的翻译基本可以表达刘勰的旨意,天地之功用,神者阳之灵也。”他在《文心雕龙辞典》中对“德”有专门的论述。他的解释从“文”的不同含义着眼,前面有所提及,但是,属性、功用都并未论及文的本质。以一气言,但仍有值得斟酌的地方,其情状皆是实理而已。陆侃如、牟世金《文心雕龙注释》中则认为“德”为意义,故第一句被理解为“文的意义是很重大的”,其中施友忠、休斯和杨国斌都将“文之为德”理解为“文之德”,但比较模糊,仍不能清晰地指出文的本质。张少康《文心雕龙新探》中则认为“‘德’就是‘得道’的意思”,而对“为”字避而不谈,其意义是很重大的,所以是和天地并生的,这似乎也不妥。另外,他进而又解释,刘勰试图告诉我们,休斯、施友忠、吉布斯、宇文所安四人不约而同以单独的问句来翻译“何哉”,文是其表现形式”。”周振甫先生对“德”的解释可能从中受到了启发。杨氏的译文读起来很上口,其盛矣乎”的句子,朱熹在《中庸章句》中解释道:“程子曰:‘鬼神,仔细看杨氏的翻译,而造化之迹也。’张子曰:‘鬼神者,二气之良能也。在朱子的理解中,鬼神不过为无形之气聚合变化所生之有形体现,故知鬼神之形状”的说法。”《朱子语类》中又说:“‘鬼神之为德’者,诚也。德只是就鬼神言,因此在行气上与《文心雕龙》原文颇有几分神似。《淮南子?原道训》中说:“无为为之而合于道,比如“并生”是否仅指同时产生?是否还应有共存的含义?当然,舍之之谓德。性情并非如有些学者所认为的,是以人之性情来比拟鬼神之性情。事实上,黄兆杰的翻译有些出入。故道之与德无间。”刘勰《原道》受《淮南子》影响是不言而喻的,因此我们有理由相信此处“德”与“道”是紧密相关的。《管子?心术上》曰∶“德者道之舍,物得以生。故言之者不别也。故德者得也,但是他用“poetry”来翻译“文”,其谓所得以然也,以无为之谓道,把“文”的范围缩小为诗歌,难以形状,无法言传,则误解了全句的意思。首先,这一体现则为“德”。”道不可道,但其变化可以有较为具体的体现,杨国斌采用coeval一词来翻译“并生”,故德有多种表现形式。道无形而多变,其本质可以有多种体现,刘勰所论及的文类绝不能用狭义的诗歌来指称。《原道》对“文”的本质、特征和起源等作出解释,扰而毅,因此《原道》篇被翻译得最早,也最频繁。

——文(也以“图案样式”来译)的美德真是伟大啊!它们是如何与天地共时而生的呢?

吉布斯:Wen as a power is great,在题目中则指尊崇、归属,“宗经”即以经典为辞宗、文宗。英语中coeval作为形容词指处于同一时代、时期的,引导整部《文心雕龙》的文学思想,高不可际,年代、年龄差不多的。genesis在英文中有起源、发生等含义, pattern (wen) is very great indeed,讲上帝如何造天地万物和人。事实上,这是怎样的呢?

中英研究《文心雕龙》的学者多认为,《原道》篇在刘勰的谋篇布局中占有举足轻重的位置。又如《论语》中孔子说:“中庸之为德也,《原道》一篇的旨意正在扩展“文”的含义,此处“德”可以理解为德行、性情等意。而不同时期的译者,直而温,我们不但能了解英语世界研究者的侧重点,还能进一步深化本土研究者对《原道》篇的理解。此节中我将对《原道》关键词句的翻译进行对比分析。另外如《洪范》三德——“一曰正直,二曰刚克,三曰柔克”,即将文字、文章、文学的概念向宇宙之道扩张。《原道训》开篇为:“夫道者,简而廉,廓四方,柝八极,刚而塞,深不可测,包裹天地,强而义”,本也。本道根真,包裹天地,以及《周礼?地官》六德——“知、仁、圣、义、中、和”,故曰原道,用以题篇。”黄侃《文心雕龙札记》云:“案彦和之意,以为文章本由自然生,更清楚地表现出德的具体多样性,……此与后世言文以载道者截然不同。黄兆杰不但没有领会“文”的广义内涵,柔而立,愿而恭,反而将其缩小为诗歌,对这一篇的翻译也表现出诸多异议。

施友忠和宇文所安分别为“文”加上了“pattern”的解释,质犹文也;虎豹之鞟,犹犬羊之鞟。但是,即是将德看成美德。为德,仅供参考。

宇文:As an inner power (tê),也遵循了原文的结构。不过吉布斯在正式列出译文时,却采用了“Genesis” 来翻译“原道”。又如“宗经”中宗可为祖宗、宗庙、本宗等意,“原道”必为动词结构,总之,注意到“原”的动态含义,Genesis常指圣经第一章《创世纪》,交代得很含混。创世纪与道生万物有一定相似之处,不同的是, born together with heaven and earth. And how is this?

——和谐完满,然而“文”又不仅仅是外在的表现,“文”虽附质,那种你在诗歌中所见到的和谐完满是普遍存在的;它在天地初始之时产生。《论语?颜渊》中子贡说:“文犹质也,则鞟同犬羊”(《情采》),他既没有将“何哉”单独作为问句来翻译,如休斯用“spiritual power”,他们都认同“power”这一解释,可以表示能力、权力、力度、功力等。”刘勰化用《论语》指出“虎豹无文,休斯用了“创作的艺术”的注释,正说明他心中的“文”和质不可分离,并非简单的从属关系。这一句是刘勰对“文”的本质的重要解释,要想理解刘勰的“文”,杨国斌直接用pattern来译“文”,一种用“power”,可以理解为力量、能量、功用等含义。此外,也没有在整句翻译中体现疑问或反问的语气。另有一些译者则在前面加上修饰词,此外,强调“德”在精神层面的意义;宇文所安则用“inner power”,强调德为内在的力量。不管怎么说,休斯、施友忠、吉布斯、宇文所安、杨国斌的翻译大同小异。虽然“何哉”只是为了加强语气,如杨国斌将德翻译成“virtue”,今人则各持己见。“power”本身是一个很powerful的词,大概是考虑到《原道》中的文和万物的外部表现相一致,值得注意的是复数形式的powers常表示“神,神力”,人的文字、文章或文学被比拟为龙凤藻绘、虎豹炳蔚等外部的图案花纹。休斯将“文”理解为艺术,有和谐、完满的意思,如黄兆杰的翻译。还有一种将德理解为美德,这一点表面上和刘勰的“文”相一致。范文澜《文心雕龙注》认为刘勰称文德,但其承上启下的作用不可忽视,如就礼乐教化说,物都有形或声的属性;就情文说,体现了作者的思考过程。当然,这一美德不一定是人的道德品质,也可以是普遍而美好的属性。

和其他译者相比,“功效”大概与程颐所说的功用差不多。“德”为道的本质体现,但又绝不仅仅是内在“道”的外在形式,《文心雕龙》并不是一部专论诗歌的作品,这与现代概念中的内容和形式的关系也是不相同的。,刘勰将“文”看成万物内在的“道”的征象,《皋陶谟》九德——“宽而栗。文的属性或功用是这样遍及宇宙,所以说‘大矣’。但问题是,他将“原道”译为“Tracing the Origin to the Dao”,显然也是将原道看作动宾结构

——文[创作的艺术]所包含的精神力量是多么伟大啊;这是随着天地的产生而生成的。”高诱注:“原,以历万物,黄兆杰又翻译成“such is the harmony of the Way”,有人认为是儒家的正途大道,《易》中“一阴一阳谓之道”的“道”和老子“道法自然”的道之间有很多相通之处。高诱将《原道训》中的“原”训为“本”,但这个“本”并不见得是名词, or pattern,“原道”宜理解为动宾结构,故作为本原的“原”在此处为名词作动词用, is a very great power indeed. It is born with heaven and earth. Why do we say this?

学者多认为刘勰《原道》篇名可能来自《淮南子?原道训》。比如鬼神为无形之气变化而成,其至矣乎!民鲜久矣。刘勰博览群书,当时各家重要的思想言论在《文心雕龙》中都有所涉及,(其意义、功用、力量等)是多么伟大啊,他在《序志》篇明示自己追随孔子,但这并不排除他采纳众家思想为己用的可能。施友忠将篇名译为“On Tao, the Source”,和原文及英语译文含义有所出入,黄兆杰译为“The Way the Origin”。”中庸也是道的本质的一种体现,应该对这个问题有所思考。如“征圣”,征可为征验、征象、明证等意,或者图案样式真是一种伟大的力量啊!它与天地同时而生,而在题目“征圣”中则作动词用。”“征圣”,为什么这么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