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我对我的妹妹的婚姻生活并不了解,是通过一个朋友的女朋友才知道了许多细节的。这个朋友是有老婆的,所以他这个女朋友应该是他的情人才对。这个在我们的朋友圈里不是秘密,据说他老婆也知道丈夫有这样一个情人存在的。至于我这个朋友使用了什么样的方法令自己在家里红旗不倒,在外面彩旗飘飘的,就不得而知了。
我在杂志社里当编辑,主持几个专题栏目,其中之一是“心灵之约”,每次做这个栏目的时候都是请六位嘉宾到杂志社的会议室里讨论;讨论的内容大多都是情感类的。有一次,我们讨论的是“什么样的婚姻才适合现代人”。
这天所有的一切都没有新意,一切都在意料之中。令我意想不到的是,朋友带来的情人居然是我的妹妹小蓝的好朋友。准确说是麻将台上的搭档之一。她像小蓝一样,是没有正式工作的。不同的是,她由情人供养着,打麻将是为生活增添情趣,而小蓝则完全自力更生,有许多时候甚至需要为她们的家庭提供必要的援助,打麻将是她的生存之道,因为马琦最近两年来行了狗屎运,简直就是没有钱拿回家。
情人说,她最羡慕她一个朋友了,这个朋友与丈夫像两条笔直的平行线一样,互不干扰,互相理解,只有在双方都有需要的时候才很有效地纠缠一下。(众暧昧地笑)
我说,既然有时候纠缠一下,那就不是两条平行的直线了,按你的说法,这两个人应该是一条牢固的锁链(众笑)——可不可以讲得更具体些?
情人说,这个朋友结婚已经五年了,换过好几份工作,但总的工作时间全部加起来还不到一年,她不工作,据她说,她一点也不愿意工作,而她丈夫挣的钱不多,却是不管她。
那么,她干什么?嘉宾甲插话。
打麻将,她的职业是打麻将,她说她是为了麻将而生存。(众笑)
我一听,觉得有点意外,这不就是我的妹妹小蓝吗?这可是她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呀。不过我没动声色。朋友则在一旁偷偷地笑,还有点得意地朝我眨了眨眼睛。显然,他也知道情人说的是小蓝,他是认识小蓝的。
情人继续说,开始那三年,她丈夫挺挣钱的,就算她不工作,不给他做饭,不管家里的事情,他也是每个月给她二千块作家用,现在他挣的钱还不够自己花费,就干脆不给钱。
不错,她说的正是小蓝。
小蓝跟丈夫吵过几次,知道再怎么吵也是无济于事,也懒得再吵,反正她打麻将是赢多输少,完全可以让她像一个小资女人那样生活。
嘉宾甲插话:可是,她怎么能常常赢钱呢?
我说,有可能,有些人是专门靠这个维生的,这一行有许多旁门左道的东西——不过,这个问题我们今天不讨论。(众笑)
我知道,从某些方面来看,小蓝与马琦真的是天生一对,连我父母也是无法容忍小蓝像个流氓一样做职业赌徒的,可马琦对此不发一言。每天里,马琦早早起来到公司上班,晚上很晚才回家,休息天也一样。可能是马琦对小蓝太宽容了,所以有一段时间,小蓝总是怀疑他在外面有别的女人,就对他进行了一系列的测试,然后有点失望地打消了她的怀疑。马琦对小蓝像完全没有要求一样,小蓝嫁给他后,比做姑娘时更自由自在,每天晚上,不到十二点以后不回家,有时候甚至天亮才回家。也就是说,小蓝家的床上永远有人,晚上马琦睡觉,白天小蓝睡觉。所以有时候,我有点坏坏地想,也不知道小蓝跟马琦之间的夫妻生活是选择在什么时间进行的。
可是,我觉得他们并不相爱。嘉宾乙说。
不见得,情人说,如果不相爱,他们为什么能容忍对方?(众点头表示赞同)
作为主持人,我觉得我应该结束个话题了。我说,这是比较特殊的一对,我们暂且不管他们之间是否相爱,总之,他们能长时间维持这样的关系,总有他们的道理——或者,这也是现在的年轻人的一种生活方式也说不定——下面,我想再问大家一个问题:你对相爱的人的要求是什么?
嘉宾甲说,能跟我一起过一种平静的生活,共患难、同富贵。
嘉宾乙说,全心全意地爱对方。
情人说,像我那位朋友一样,有足够的空间,可以自由自在地这个那个。(众表示赞成,并鼓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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