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的，”叶一凡点点头继续对周莉娜说：“但是莉娜，金钱不是万能的，我把钱给晓梅只能是一点补偿，它不能挽回任何事情，即使晓梅最后做出任何决断，我们都是罪有应得的。”
“一凡，对不起。”周莉娜泣不成声的站在叶一凡面前，她的柔弱让叶一凡鼻子酸酸的，他转身快速和程骏说：“程骏，麻烦你帮我照顾莉娜。”程骏急忙点头，他转身快步走出派出所，怕自己忍不住落下泪来。
外面寒风凛冽，天空中不知什么时候飘起了雪花，叶一凡冒着寒风往停车场走去，身后周莉娜挣脱程骏的手扑到门边，悲怆的喊着：“一凡，原谅我。”
叶一凡回头看着周莉娜，她的泪眼朦胧，风雪中是那样的无助，他向周莉娜挥挥手，继续往前走，有雪刮进了眼睛里，他不由自主去揉搓，他一边揉搓一边看着苍茫的天空，在心里叹了口气说：“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啊。”
这话是对周莉娜说的，也是对他自己说的。
二十七
深夜的医院是静悄悄的，惨白的灯光照着同样惨白的墙，病房里偶尔传来一声呻吟，在这样寂静的夜里让人毛骨悚然。
从进病房开始于晓梅就一步也没有离开宋子明，她认真而又细心的按照护士吩咐的注意事项来照顾宋子明，一会用消毒纱布给宋子明吸去伤口渗出的血水，一会用湿的纱布滋润宋子明干裂的嘴唇，每隔半小时量一次体温，每次从宋子明的腋下拿出体温计她都是屏住呼吸的，生怕他出现发烧的症状，那样就代表他的伤口感染了。
还好，宋子明的体温一直正常，只是他一直在沉睡，眉毛拧成深深的“川”字形，偶尔会发出一声轻轻的呻吟，这让于晓梅无比紧张，她一次次紧紧握住他的手在他耳边轻轻喊：“子明，子明，你是不是很痛啊。”
可是宋子明没有任何反应，呻吟一会很快就恢复平静继续睡去，于晓梅于是一次又一次问护士：“他怎么还不醒来？”
护士解释说：“因为麻醉的作用他会多睡一会，你不要着急，让他睡一会吧，等到麻醉下去了他怕是疼的睡不着。”
晓梅听到护士的话又是一阵唏嘘：她平常炒菜手上溅一滴烧汤的油都会疼的大叫，宋子明这样大面积的深度烧伤该是怎样锥心刺骨的疼痛啊，想到这些她的心就忍不住抽搐。她坐在病床前目不转睛的看着宋子明的脸，那片烧伤让她触目惊心，这使她忍不住极力回忆宋子明从前的样子，他是很典型的北方男人，国字脸、浓眉毛、厚厚的嘴唇，眼睛不大但很有神，给人一种很踏实可靠的感觉。
初识宋子明是在一个初秋的傍晚，那时她经过了和叶一凡深刻的恋情对婚姻和爱情几乎有一种本能的抗拒，是在母亲苦苦要求下她才接受相亲的婚姻方式，叶一凡为了母亲可以放弃爱情，她的守望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为什么不能为了母亲的安心把自己嫁出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