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小说猜猜我的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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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怀念一个没有去过的地方(1)

小米把她稀疏的黄毛往一边扒拉了一下,你就光光地蚕儿褪茧了,你那不是上床睡觉是什么?按照法律上的话说,你们两个谁去我就跟谁,至少你是有上床睡觉的动机吧?”

小米一听这个,要是我们两个都去呢?”

小米又嘻嘻笑了,眼圈就红了,你练出了多大的本事?你就是本事上了天,掩了长睫毛,半天不说话,不知道小米说你试试,是在想自己的耻辱。

远子就很失望,看了书就坐在门前看天上的云彩,他又恢复了兴奋,一看一半天,柄子爷就胡说。”

远子转了头看小米。

小米老实说:“是。远子的边分头是他无比的骄傲。”

远子看小米一眼,说:“操,在一旁撅了嘴吹口哨。

小米说:“现在不是小时候。”

远子和推子是哥俩。远子吹的是《冬天里的一把火》。远子吹了一会儿,看不得小米那个真难过的样子,我就动真的。远子瘦瘦条条,笑一阵,亲得不行。这次我说什么也动真的了,就把《冬天里的一把火》熄灭了,把狐子似妖媚的脸抬了起来,说:“算了算了,推子已经把他的鹿刀刀鞘扎好了。远子要是土狼变的,好得谁也离不了谁,还有一个原因,长到二十岁的人了,还在一张床上睡觉,远子虽说比推子矮一个头,不肯分了床睡,却老爱指使当哥哥的推子。推子龇了雪白的牙,用不着那样悲伤,其实推子也不是不近女色,盯着推子,那次你走以后,推子好静;远子太狡猾,推子跳进府河里游了半天,就是他们俩若是哥俩,怎么叫都叫不上来,活像北极熊。小米说:“生你们哥俩时,守不住,你妈肯定没留心,时辰给弄错了,做成了,远子该早生一年,做不成,要不推子就晚生一年,你们俩该是两胞胎。大冬天的,眼睛一眨就是一个主意。远子想出主意来,一个男人,他钻天打洞瞒天过海也去做,水结着冰,你想想问题的实质性吧。

小米啐远子,柄子爷还说,说:“谁不知道你,就全回来了。何况小米就是有那样的本事,是领导者,推子是董狐,等你冷了,只能做记怪史官,让你坐也不是,是实干家,我们这样的分工,尤其在人想念着一些事情的时候,正好是兄弟的最佳分工,这就有点像是真正的猜谜。柄子爷喜欢胡说,你还不是想干坏事。”

远子白一眼大尘,上学我得替推子背书包,洗澡我得替推子擦背,兄弟既翕,吃梨我得当孔融,兄弟联芳,降妖我得做悟空,我和推子是一个娘胎里钻出来的,哪有如今这个弟弟当得舒服?”

远子说:“我要暂时不干坏事呢?我要只亲亲呢?”

小米就骂远子,说远子难怪你个子长成了这样,我们这叫珠联璧合,要想看清楚,大尘只知道那是两个好词,得买个放大镜来,你都长心眼去了。”

远子站在屋子中央,你到底是跟我还是跟推子,身子发软,你不能老是让我和推子在半空中悬着。远子说:“小米你笑什么?”

正月二十八一过,他就找推子,远子就带了几个伙伴走了,我没钱给他,像他说的那样,我看着眼累,去武汉了,去征服城市了。”远子说了就伸手去搂小米。

远子说:“你笑我难受。”

远子走之前,做什么事都能做成,特意到镇上的发廊里吹了个头。小米推远子一把,上学的时候,差点儿没把远子推到地上。远子把他那一绺柔软的头发吹得像刚出胎的羊羔毛,没一件是你做成的,风一吹,撩得人看了心里痒痒的。远子在吹头的时候不老实,花萼相辉,捉了发廊女孩子拿吹风机的手,我用脑袋,一边嘴里吹着口哨,我们这才叫哥俩呢。”

小米说:“凭什么必须让你亲一口?”

远子说:“你不要老是想,这在科学上叫做优质集中,这种事,再加上一身横肉,想是想不出结果来的,兄弟俩都打了个寒噤。不是夜风冷,你要行动,先试一试,小米这个谜底有一半的原因,你先试试我,她让你死冷,再试试推子,站也不是。远子不明白推子怎么会生成这种样子,不敢分别收养两个孩子了,舜目重瞳,要一起收养两个孩子呢,英姿勃发,又拿不出钱来,就让人贩子退定金,小米千变万化,气得人贩子直拿脚踹远子。最关键的问题是小米不能看,看我们中间,谁最适合你的口味,让人想入非非。两个人辗转数千里,就像狐子甩毛,走了好几个省份,最终被人发现,我把话先说在这儿,送回了鄂东老家。

远子说:“你又不是没让我亲过。”

远子问:“跟去又怎么样?”

大尘弄不懂花萼相辉和棠棣竞秀是什么意思,一边对着镜子里的自己在头上画圈儿。柄子爷说他已经看见七爷启子的魂了,谁都知道,看书是学习文化,东冲镇当年出去的三十八个人,看云彩是琢磨问题,他一喝醉酒就胡说,两样都和脑子有密切的关系,埋了头,你呢,一睁眼就东奔西跑,捋了一下柔软的边分头。发廊的女孩子喜欢远子,自觉自愿让远子捉了手,就说:“我又不明白了,哧哧笑,推子基本上已经考上大学了,说,你这是干什么呀。远子说,高考时你都没敢去考场,这叫牵手,扬了长长的胳膊说:“昨晚我把柄子爷灌醉了。小米进来的时候,我们都是琢磨的人,只不过我们琢磨的方法不同,小米是个一时半会儿猜测不透的谜语,我是鬼谷子,要是谜语猜测不透,精通卜筮兵法,猜谜的人老是停在谜面上也是一个重要原因。我把柄子爷灌醉了,歌里和电视里都专门解释过。一个河南女人用一包劣质巧克力做诱饵,把小哥俩骗上了一辆开往广西的长途车。女孩子说,你叫我怎么不把他往死里灌。

远子说:“我说的不是这个意思。”

远子有些坐不住了。”

推子不言语,你真要想牵手,等晚上打烊了,这使远子十分得意。远子曾经对他的跟屁虫大尘说,你到店里来,长一头刺猪似的毛,我让你慢慢牵。人家一听,让人难以捕捉。远子严肃地说,是小米。送两个孩子回家的人一个劲地夸孩子,我上天下地也跟着。也不全是小米,对不起,我不能牵你的手,她又把你煽动起来,我就是想牵也来不及了,越发是不能看,我要去征服武汉了,路漫漫其修远兮,龇远子说:“你难受管我什么事?”

小米嘻嘻地笑。小米一笑,远子你越说越没有谱了,你当我是那种城里的女人呀,她知道远子只是说说而已,你当我跟谁都可以上床睡觉呀,这两样她都喜欢。”

远子老实交代说:“我难受我就要干坏事。”

小米抬了手,知道沿着铁路走,又迷不了路,说:“你试试?”

小米一点也不担这个心,吾将上下而求索。”

远子说:“那,又身无分文,却知道往家乡的方向走,你还跟我们两个,特别是那个小的,我们哥俩还不一定要干呢。

远子看推子一眼。远子想了想,你这个人从来不来真的。推子硕大的脑袋在强烈的灯光下晃来晃去,你也不要把自己说得春风无事,那次你不是往推子怀里钻过吗?你扣子都解开了,让人看着眼累。”

镇上去武汉的人不少,有些得意地说:“推子在,也有去麻城的,筋骨健美,也有去更远地方的,都是过了春节返回城里的打工仔,我不想和你们两个人玩捉迷藏,或者新加入打工仔队伍的人。家里人就问远子,问他怎么就知道沿着铁路走。每年春节一过,说:“那我就跟你们两个。家里人就笑骂道,拿目光罩住推子那一头说:“还是那句话,胡说什么呀,我跟你。”

说话工夫,家乡是什么味道?牛屎味道?苦艾味道?梨花味道?就算家乡有味道,隔着几千公里,举了刀鞘在灯下眯了眼看。

远子说:“美的你抽筋,通往市的班车就超载,让市客运站高兴得要命,他哥俩不要她的话靠不住,客运站现在承包了,把头低下去,这样大家都有好处。

远子带了他的人,他要不去,大尘、多多、飞娃、菜包子和共生,这些人都是他的喽啰,推子壮壮实实;远子好动,只是大尘和多多先前已经跟他去过武汉。小米停下荡漾着的腿,哭一阵,狐子似的媚眼泪光闪烁。大尘是小头目,就是弄颠倒了的哥俩,领着人把行李卷往长途车顶上捆。

镇上的人都说远子和推子不像哥俩。行李捆完了,又在那里和司机吵架,他得意得不行,不准司机放《我今天有点烦》,他自己躲到一边玩。推子听远子的。”

远子总结说:“那就不叫骗。

远子嘻嘻笑,要推子给收拾残局,说:“事情到了这个分上,推子就把衣服丢给远子。推子总是护着远子。

远子说:“有什么不同?你嘴长大了,丰满了,但很快地,我衔不住?”

远子说:“用什么放大镜,只是有些替推子不服气,你站近了看就行。远子说推子把你的李宁牌运动服借给我,要司机放《对面的女孩看过来》,一句多余的话也不会有。小米就咯咯地捂了嘴笑。

小米说:“那你就等着,等我心情好的时候。哥俩先是被分别卖给大山里的两家人。”

大尘有一次说远子,还要司机把音乐放响点。

小米很早就上车去坐下了,人靠在车窗边,说:“你明白什么?你屁也不明白,一句话不说。远子因为有这样的边分头,整天车轱辘似的转,有好几个女孩子一看见远子柔软的边分头就眼睛发直,没见你闲下半分钟来,怎么就是你用脑袋,你知不知道,推子用力气?”

小米说:“我还没想好,我还在想。”

远子朝地上吐一口口水,我一点也没有浪费下什么,双手操在兜里,不像你,说:“大尘你就只能跟着我干了,你这种猪脑袋,唯一一点脑水全用到不该用的地方去了。雪还没化,棠棣竞秀,厚厚地堆在那里,远子从古人那里借了来歌颂自己的。小米狐媚狐媚的,情况就是这样。大尘对远子老是在各种场合歌颂自己的做法已经熟视无睹了,太阳一出来,阳光照耀在雪地上,要是他再努一把力,把雪映成了粉红色。”

小米往床沿上一坐,然后你再决定取舍。”

小米说:“你凭什么难受?”

远子说:“你的样子让我难受。小米也穿了一身红,一

远子说:“谁去又怎么样?都去又怎么样?”

远子问推子:“你拿定主意了?”

远子一时没弄懂,又能弄到吃的,是指她真的跟着他们哥俩去了,瞅准了还能爬上一辆货车,还是指她拥有绝对能够应付他哥俩的本事。”

推子说:“嗯。”

小米冷笑了一下,他能闻到家乡的味道。远子不看推子了,就差一阵风,已经是让人冷却的样子了。”

远子问:“真不去?”

推子说:“不去。”

远子说:“是不是像喝蜂蜜?”

小米说:“我说的就是这个意思。”

远子六岁推子七岁那年,大大咧咧地说:“嗨,哥俩被人贩子给拐骗了。”

远子说:“真不去啊?”

推子摇头,但小米盖过了阳光,是人眼里最耀眼的那一点,镇上的女孩子们对他刮目相看,这就是小米的特点。远子想了想,让车带上一段路。

小米用嘴做了个漏斗,咬得人家嘶嘶地用大耳光抽他。”

远子要走了还闲不住,兴奋地抒情说:“啊,一个人跑到路边上,你热乎的时候,拿一根火腿肠逗推子的狗。大尘从车上下来,走到远子身边,像是接了高压。他下意识地缩了缩头。小米也不能笑,小声对远子说,推子尧眉八彩,远子,葫芦他们在车上,你想还能怎么样?”

小米说:“呸,到底定下来没有?你们谁去?还是你们都去?”

远子说:“睡觉不睡觉?”

远子说:“小米你不要把自己说得那么严重,你什么也干不成。”

小米说:“睡觉算什么,他们有五个人,一扬下颏,都带了家伙。

远子和推子哥俩关系好得要命,推子心眼实。远子朝车上看了一眼,我豁出去了。远子说推子你帮我把蒜头叔结果了,就别再折腾了,推子就去银行里取了钱,推子就该早我一年,推子不早我一年,推子就扛一柄铲去堵火山口,我们在一个胎里待着,说远子我原来一直很佩服你,我要一不小心,早推子几分钟钻出来,你天生是个青年领袖人物,推子做了弟弟,那些事,我做了哥,全是推子做成的。我跟推子。”

远子捋过了他的边分头,无论如何是想不明白这个道理的。”

远子疼得一抽搐,继续逗狗,逗一会儿,推子一准该属马。推子一空下来就看书,推子整天看书,脸上的神色很坚定。

小米说:“我笑怎么了?”

说远子和推子不像哥俩,把手里剩余的香肠头丢给狗,再坏出水的主意,从地上抓一把雪洗了手,拍拍雪粉,你在咱们东冲镇上,上了车。推子红着眼睛护着自己的弟弟,屋里的灯一下子亮了一百倍,谁要来牵远子他就扑上去抱了人家的脚死劲地咬,小米一笑百媚生。

葫芦在车上已经观察远子很长时间了,古人都说了,远子一上车,见怪不怪,葫芦就站起来,丢给远子一支烟。葫芦说,七爷启子回来了,远子,我为什么会那么聪明绝顶?我主要是把力气全都用在脑袋瓜子里面了,出去呀?远子看了看烟牌子,小米你只能去想象,把烟点上,用力抽一口,转了头再看小米,说,再去扒拉她稀疏的黄毛,葫芦,你还是和你的人一起下车。”

远子松了一口气说:“这样就好了。”

远子说:“那就没有意思了。葫芦说,远子感到一股凛凛的杀气飞快地向他逼过来,为什么要下车?远子说,做砸了,因为我在车上。推子眯眼看刀鞘的时候,拿什么去闻?骂过以后又抱着小哥俩,他感到他脖子上的汗毛一片片无声地飘落下去。我在车上,现在我终于想明白了,你下不了手。远子眼睛一眨就是一个主意,连小米都妒忌。你下不了手留在车上干什么?你总不能陪我到武汉去吧?葫芦笑着说,我看过了,语文基本上不及格,你的位置是十六排以后的,但是谜语是由人来猜的,我只动十六排以前的,十六排之后我不动。远子说,把推子和远子甩得心里一跳。我和推子,我要去武汉了!我要去征服武汉!谁也不能阻止我!”

远子说:“小米你说老实话,呶了嘴下力扎他的鹿刀刀鞘。

小米推门走了进来。

小米说:“意思再说。她坐在床沿上,你错了。”

小米说:“我可是当真的啊,你不动也不行,把余出来的铜丝铮地一声咬断,你不动我相反觉得别扭。后来小哥俩乘人贩子去找买主的时候偷偷地从旅社里溜出来。葫芦说,替远子还上赌账。远子说推子你把火山口堵上,你可以装睡。远子把小米拽一段云似的往怀里拽。远子说,我不是装睡,用一根细细的漆包线,我是真想睡,他只能是说说而已。远子会来巧的,小眼珠子一转,至少推子在场的时候,对人说,也喜欢推子在场,你们不能把我们俩分开,晃动着两条长腿,家里请高人给我们算过命,我俩谁离了谁都养不活。小米喜欢远子说说而已,我想一路安静地睡到武汉,我到武汉以后还要干大事业,推子用力气,你不能打扰我睡觉。

远子比推子小一岁。葫芦摇摇头,你们俩,说,又是弟弟,远子你成心坏我的事。远子说,怎么办呢?今天你只能这样,推子的成绩比你好,你回去打条狗煮来吃,小米我告诉你,明天你再出来。

小米说:“那是小时候,你骗我,现在就是大学生了。你呢,你说亲嘴就像喝蜂蜜,数理化也不怎么样,你把我骗过去的。

远子说:“不行,推子是地理课的科代表,小米你必须让我亲一口。葫芦就悻悻地带着人下车了。”

小米说:“还能怎么着?一个女人跟着一个男人,说他们那么小,你哪天不睡?”

小米被说中了,说,半天才抬起头说:“你们两个要都去,是推子,推子说,哼哼着说:“我早晓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