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红着眼睛,我失魂落魄的从姑妈的寝宫走了出来,漫无目的的走,不知道自己该往哪里去 。思绪依然震惊刚刚自己所听到的。原来,上官魅跟楚家,有这么一段过往。随着时间的推移,只怕,矛盾越来越深。姑妈跟上官魅之间的误会还好说,毕竟是教育出现了问题,但是朝政大事,就没有那么简单了。如果只是生一个皇子就能够这么简单解决,那他们还真是有点天真了。
作为一个皇帝,即使他现在没有什么儿女,但是后宫女人这么多,只要他愿意,他随时都可以开支散叶,岂会因为一个皇子就放弃了他心中一直存在的仇恨。姑妈他们怎么回想想的如此简单,他们,也太高估我了。我小小一个楼影随,哪有那个本事去化解这么多年的恩怨?
走着走着,低着头,突然觉得外面的阳光好刺眼,刺的我眼前白花花一片。
冷不防的,撞上一堵墙,我摸摸鼻子,绕开,直往前走,心里直奇怪怎么会有一道墙立在路中央的。
身后传来一道冷嘲热讽的熟悉声音:“怎么,撞到人道歉都不说一句就走了?”
是那个讨厌的凌季天,要是平时,我可能会跟他斗斗嘴,但是现在,我压根就没那个心情理他。
闷着头继续走,不搭理这个人,每次遇到他都没有什么好事发生。
凌季天跑过来,拉住我的胳膊:“喂,你这个女人怎么这样,不但举止粗鲁,口出脏言,现在还野蛮不讲理啊?撞到人连一句道歉都不说?”
我就知道,从他嘴里不会出什么好话。
我懒懒的抬头望他,不说话。
凌季天被眼前这个憔悴的人吓了一跳。眼前的人儿,脸色苍白,眼睛红红的还浮肿,整个人看起来毫无光彩,仿佛他之前见到的那个活力四***灵活泼的人儿是幻象。
凌季天握住我的肩膀:“你怎么把自己搞成这副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模样。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凌季天紧盯着我的眼,不然我挣躲开。
我嘲笑:“不用你来假惺惺扮好人,我怎么样是我自己的事,放开我。”我挣扎,就算我怎么样,好像也跟他没关,我跟他,连朋友都算不上,更何况,他还是上官魅的拜把兄弟,谁知道会不会跟那个皇帝一样,也憎恨楚家呢。
凌季天握的更紧:“到底为什么把自己弄成这样?”
我撇开头,不理他,现在最不需要的就是别人的同情。只能怪自己倒霉,为什么志贤会背叛我,为什么我会穿越到这个身体里,为什么我那么傻,那么快就把心给赔了进去。输的一塌糊涂。
现在,我只想一个人静一静,好好整理自己的思绪,脑子里面现在乱死了,不需要再加一个人进来掺和。
“你们在干什么?”突来的愤怒声音让我们都转过头,却看到上官魅正搂着王意纯,那个新封的修仪,两个人都在那边看着我们。
我此刻才知道这个姿势有多暧昧,赶紧挣脱开来,凌季天也松了手。
这下子更乱了,我呵呵嘲笑。算了,要来就一起来。
上官魅脸上挂着怒意,声音冷的可以冻死人:“一个是朕的妃子,一个是臣民,两个人在这里搂搂抱抱,真当朕不存在吗?”
我撇撇嘴,本来他就不存在,消失了好多天,每次都是在我跟凌季天有口角的时候就恰巧出现,真让我怀疑是不是他们事先就设计好的,弄个陷阱让我往里跳。我被心里的猜想吓了一跳,要是真的这样,这两个男人,就真的太卑鄙了,这样设计我一个弱女子。
上官魅被我不在乎的态度给激怒,咬牙道:“怎么,朕只不过没去你那里几天,就寂寞的出来找男人了?没男人你就活不下去了。居然还找上朕最好的兄弟。”
上官魅看向凌季天:“我不是跟你说过,离她远点。”,他低吼。
我诧异的看向他,这个男人,居然这么侮辱我,真当我是好欺负的。
我气急了,口不择言:“对,我就是贱,我没有男人就活不下去,既然你已经不要我,为什么我不能重新找一个,难不成你还希望我给你守身。守一辈子的活寡,想都别想。本姑娘就让你知道,没有你,我一样可以活得有滋有味,你以为天下就只有你一个男的啊。”此刻我只想发泄心里的痛,心里的气,几天不见,一见就连番责备,我又没有做错事,干吗得站在这里挨他的批。
上官魅气疯了,扬手就给了我一巴掌。
这一巴掌力道很大,可见他气疯了,打的我的头都偏了,半边脸立即肿了起来,血丝扬着我的嘴角流下来,这一巴掌彻底把我的心给打碎,也把我惹怒,不问青红皂白的,一个不顺心就打人,真当我好欺负的。我偏过头,却看到王意纯幸灾乐祸的表情。
“既然你没有男人就活不下去,朕就让你一辈子都别想见到男人,看你还活不活的下。”上官魅狠狠道:“来人啊,把楚邀月给朕押到冷宫去,没有朕的允许,不许放她出来。”
我抹掉血丝,走上前,扬手,也给了上官魅一个巴掌,“啪”的一声,上官魅脸上立刻浮现一个掌印,我是出了所有能出的力气去打这一巴掌,让他们知道,我不是好欺负的。
突然的一巴掌,让所有人都惊住了。
“我从来都不会白白让人给欺负,即使是皇帝也不行”我狠狠的说,目光紧紧的盯住他,无视他愤怒的眼神和变黑的脸色。
好一会,随侍的侍卫才回过神来,大喝一声:“大胆,居然敢侵犯皇上。”
挥开宫人伸过来的手,我冷哼一声:“我自己会走,不用你们押。”
目不斜视,挺直身体从上官魅的身边走过,看都不看他一眼,我知道,我会为我这一巴掌付出代价的,但是此刻,我已经什么都不在乎,什么也不要去想,不想楚家,那本来就不是我的事,我不是楚邀月,我只是楼影随。这些什么狗屁皇帝,我一点都不看在眼里。随随便便一个不顺心,就扇人耳光,当我楼影随是任意可以欺负的人啊,我就让他们知道,即使在这里,孤身一人,我也不容别人这么对待我。
身后射来的复杂的,担忧的,幸灾乐祸的眼光,掺杂在一起,那不是我以后关心的了。随便他要怎么处置,反正,我一缕来自未来的魂魄,哪天说不定就飞走了,还要顾忌他们的感受,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