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悬疑诡域行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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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深海凶灵(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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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会和我一样,后悔来到这里!”木村干涩的声音在头顶回荡,地下室的大门被砰然关上,黑暗统治了一切。

“老师!”

“罗老大!”

黑暗中钟灵和船员们围拢上来,虽然看不见,但是大家摸索着互相问候,得知三个人并未受刑,都松了口气。

“他们怎么可以这样啊!?”钟灵又急又气。

“这群王八孙子!”船员们骂了起来,外面卫兵听到有响动,拉开铁门探头看看,粗大的手电筒粗暴地在大家脸上晃来晃去。

“晃你娘了个腿!”罗霄一声吼,换来卫兵拉枪栓的声音。

木村在不远处大声道:“你们现在都是试验用的寄生体,尽管叫,我的卫兵可以不经允许直接射杀寄生体。”声音越来越远,似乎走出了水泥房子。

大家沉默了,卫兵重新重重关上铁门。

“咳!咳!咳!”墙角传来一阵陌生的咳嗽,钱教授耳朵尖,听出来不是自己人:“谁?!”

钟灵解释道:“那个亚洲人原来就被关在这儿,一句话也不肯说,跟他打招呼也不应。”大家不作声了,心想一定也是个试验品。

“大家都歇歇吧。”罗霄在黑暗中习惯性地挥手,大家看不到,但也都听话地席地而坐。地上阴冷潮湿,滑腻腻地很难受。

张星超摸索着找到钟灵,把上衣脱下来垫给她。

“这可咋整呢。”不知道哪个船员开始发牢骚,然后一个接一个,大家不敢高声,嗡嗡嘤嘤骂着叹着商量着,好半天也拿不出个主意。

夜一点点深下来,大家除了咳嗽呻吟,慢慢迷糊过去,睡着的没睡着的,不是在梦中遇到噩梦,就是瞪眼睛在想噩梦。

张星超从一个噩梦中醒来,梦到怎么也不能从天葬台逃脱,一条雪白的大蛇从树洞中伸出,一直跟在他后面,要把他拖向树洞。

他抹了抹头上的冷汗,现在一无所有,全部行李都被没收了,包括手机和转经轮。

“啊!”

“GOD!!”

外面卫兵发出惊恐的喊叫,不知道怎样惨烈的事情在上面发生。

还有几架直升机慌乱的马达声,如群魔狂吼!

“是反潜直升机!!”罗霄忽然嘀咕说。

墙角的陌生男人猛地跳起来,爬在前面听动静,然后从鞋里掏出个铁片,靠近铁门,只听吱吱咯咯乱响,门栓被打开。

陌生人弹簧一样奔门外窜去,罗霄老道,一把拽住他:“小子你不要命啦!”正说话间,一梭子子弹贴着铁门弹开,当当地溅起一片火花。借外面的灯光,大家勉强看清陌生人的模样,国字脸,个子不高,脸上似乎有被打过的伤痕。

罗霄贴近铁门,猛地一探头,旋即缩回来,这次没有子弹打,他一脚踹开铁门,贴地皮滚了出去,四下张望,然后“咦”了一声。

张星超跟着冲出去,他发现几个卫兵不明不白瘫倒在地,那些恐怖的叫声一定是他们的。

陌生人猛扑过去,一下子把那个开枪的卫兵脖子拧断,夺过他手中的突击步枪,又对地上的几个生死不明的卫兵扫了一串子弹。

陌生人打开个铁柜,张星超等人捡回自己的行李,手机和转经轮还在。

“干吗下手那么狠?”罗霄虽然饱受折磨,但遇到杀人还是看不过眼,那人突然用中文回答:“他们都是雇佣军!”

“你是中国人?”

“是!”陌生人自觉多嘴,不再回答,猫着腰私下寻找活目标。

黑呜呜的夜,伸手不见五指,张星超等人带上几支步枪,破门逃进无边黑暗。

这荒岛,向哪走呢?

钱教授也没了主意,这边陌生人变戏法般从身上拿出一个野战手电,大致判断着方位,开步闷声不吭向前疾走。

“喂,你要去哪?黑灯瞎火地跑错地方咋办,还是大家一起的好!”罗霄拉住他,口气有些责怪。

陌生人看了看他:“好,你们都跟我走,不过要快!”

罗霄扭头征求意见般看看大伙,大家都没异议,反之也是乱走,没准跟那个陌生人还能有点希望。

陌生人脚风奇快,嗖嗖嗖闷头在前面跑,张星超一行人不敢放松,全都紧追不放。

离开水泥建筑不远,脚下崎岖起来,似乎是山路,但杂草丛生,似乎又不是路。

钟灵跌跌撞撞有些掉队,张星超在前面拖,钱教授在后面推,死活也不让她落单。开始上山,然后下山,再上,再下,陌生人刺眼的强光手电照在草丛中,脚下毫不停顿。

当他们翻过第五道山岗的时候,一块简易机场出现在眼前,钟灵再也没有力气,哎呀一声瘫软在地上,别人也是大汗淋漓,浑身乏力。

“我说,还要走多远?”罗霄问陌生人,他也走不动了。

“到了。”陌生人说话总是很简单,他看看四下无人,拉开交错的树枝灌木,手电光下,出现了三架直升机。

两架反潜机,一架阿帕奇攻击直升机。

突然,陌生人问张星超和罗霄,笑道:“别蒙事儿!都混过哪个军区啊?兄弟们,直升机肯定会吧?!”

张星超一怔,和罗霄点点头。

“你们定一下,三架直升机只能坐六个人。”陌生人一面检查机械,一面用平静但生冷的语调对他们说。

大家一震,没想到一心跑来的出路竟是这样抉择?

“我留下,你们走!”钱教授、张星超和罗霄同时脱口而出,生死关头,他们开始依靠本性来回答,而不是思考。

“罗老大,你会开飞机,你们走吧,我们哥几个大不了一死,碰到那些洋鬼子,他们也不能把我们怎么样。”一个年长的老船员耐了性子和他们讲。

罗霄抓住他的手,眼泪在眼圈里转个不停:“六叔,您岁数大了,老人先走吧!”

六叔接过枪,一拍他脑袋:“你这老大,这当儿还乱说话呢,什么谁先走谁后走的,呵呵!当年我爹打小鬼子也没含糊过。”

六叔的笑声很凄惨,他拉过一个小伙儿来:“小亮子还没成亲呢,你把他带回去,让他好好过日子!”船员们纷纷表态支持,催促张星超几个人先走。

罗霄和钱教授还要说什么,老头突然一端枪:“马上上飞机!不听话我就不客气了!”

陌生人跳上一架反潜机,回头问:“定下来没有?”

张星超等几个人在六叔的枪口威逼下扭扭捏捏爬上飞机,老头满意地一点头:“嗯,这才像话!来,兄弟们,子弹上膛!”

船员全都持枪,准备战斗。

六叔压低嗓音问陌生人:“喂!兄弟,临走报个名,我也好做个明白鬼!”

“在这马六甲海峡,没有人不知道我‘高锅巴’!钱教授你跟我一起。”陌生人准备完毕,回手把手电扔给六叔。

“嗵嗵嗵”,直升机冒出一阵油雾,马达声在寂静的荒岛上分外刺耳。

张星超和钟灵上了阿帕奇,罗霄和小亮子上了另外一架。

狂风再起,三家飞机旋翼速度顿时快起来!

张星超等人回头向六叔处张望,船员们默默挥手。

“好人,他们都是好人!”钟灵趴在他肩头早已泣不成声。

“坐稳了!钟灵!”张星超一句提醒话音未落,武装直升机悍然拉升起来,速度越来越快!

凛冽的海风打在钟灵脸上,眼泪全都被吹得七零八落。

张星超心情也是七上八下。

猛然,他耳机内传出高锅巴一声爆喝:“全体都有!跟我下家伙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