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他都知道了,什么消息在他这里不是四通八达,看着什么都没问,来龙去脉没人比他更清。压根就没想什么义气不义气,当时那个场景是人都会出手。反过来也一样,段安弦也绝不会袖手旁观。要不是那个秦郝佳……一想到就气得牙痒痒。
要从他身上爬下来,垂头丧气:“当时哪想得了那么多,再说了,你死活管我什么事。”有义气也不罩你,江湖不是讲原则的么。
秦远修坦然的将人揽紧:“好好坐着,乱动什么。”修指在她头上点了点,板着脸教训:“出头也得有个光彩事,段安弦那叫什么事啊?抢别人老公还有道理了是吧?那女人没打死她已算便宜她。就你傻大胆,还打着冲锋往前凑合呢,给我丢人不?就不该管你。”
他一这样说容颜也有一丝心惊,难怪那女人眼里囊满愤恨,气到魔杖,便是连杀人的心思都有了。
天下的男人那么不争气,帐却通通记到了女人的头上,数算起来哪一个不无辜,又哪一个不可悲可恨。
心里莫名不痛快,执拗着从他腿上下来。秦远修见人变脸比翻书快,莫名其妙:“好好的说话呢又发什么邪?”
容颜不理他,直接往楼上去。
是谁说他秦远修本事通天的?照样还不是拿不下一个女人。嫁过来没两日就听他酒后吐真言,说打小时候就执着那么一个女人,自认魅力无边,到头来还不是打了一个持久战。用她们宿舍当年的话讲,这就叫起了个大早却赶个晚集,比谁认识闵安月的时间都要早,该拿不下还是拿不下。
秦远修见她是铁了心不跟他过招了,他话还没问完,站起身冲着她问:“你上酒吧干嘛去了?那里的酒有那么好喝?”
人不是常说,一醉解千愁么。容颜就想醉那么一次,没想到酒到愁肠处,什么还都不待发泄,反倒招来祸患。
下午三四点钟,秦家大宅那边送来昂贵补品,是打着白林的名号过来了。显然是从这里回去后自秦郝佳那里打听到了内幕,出难怪会将秦远修气得抓狂,的确是秦郝佳理亏。
那一会儿容颜还在楼上睡觉,午睡到现在一直没醒来,自然也不知道白林差人送东西过来这事。正被秦远修赶上,没说领情,直接就打发了:“拿回去,我再不成气自己的老婆想吃什么还挣得来,回去告诉秦郝佳,让她以后少干这种转轴的事。”
下人解释:“不是大小姐让送来的,是夫人。”
秦远修扔下手上的杂志,眼见已经不耐烦,语气不善:“有区别么?”一样是收卖人心的把戏,他秦远修最不待见这种打一巴掌再给一红枣的做法。
上楼叫人起床,容颜哼哼着不想起,感觉正睡在兴头上,连脚趾都是暖的,很舒服。秦远修似笑非笑的看着她,三秒没动作,很有些无从下手。不光是早上,午睡也有懒床的毛病,他觉得真稀罕。平时刚硬得跟什么似的,真以为自己贞洁烈女,就早上欲睡还醒的时候有那么点儿娇俏的样子,隐约是在撒娇。将她的头搬到腿上,笑着唤她:“老婆,起床了,快起,有事带你出去。”
容颜不理他,翻了个身拿他的大腿当软枕抱,流着口水继续睡。
秦远修最爱干净,俊眉蹙得老高:“还来劲了是不是?不起打屁股了啊。”
容颜喝醉了酒的模样,手臂一扬,不管不顾:“不起不起,打死也不起。”
秦远修捏着她的耳朵,往起拽又不敢真用力,一只手托着她的身体往起抬。“没跟你开玩笑,再不起真来不及了。”
容颜挑着眼皮似有千金,咬牙切齿:“秦远修,你到底要干嘛?”
秦远修将人扶正,起身去柜子里给她拿衣服,从里到外都选齐全了,再一回头,人又软趴趴的倒下了。他看着好笑,连脾气都没了。再度连哄带骗:“怎么又倒下了?老婆,你要起来我有事跟你说,是你有个朋友叫小小吧?快结婚了。”
容颜眸子一睁,猛然坐起身:“刘小?是啊是啊……你是怎么知道的?”
秦远修一本正经的调她胃口:“你甭管我怎么知道的,立马穿上衣服立正稍息,我就跟你说。”
容颜手忙脚乱,秦远修也不闲着,一边帮她往身上套。直到穿上拖鞋跳下床,拉着他衣袖,一双大眼明闪闪的,星子之光一般的明亮:“现在能说了吧,怎么知道的?”
秦远修目光有丝贪恋,多看她几秒。手伸进裤袋里掏出电话递给她:“她给你来电话了,我接的,日期帮你存到备忘录里了。”
容颜捧着电话一脸欢喜:“原来没丢啊,还以为找不到了呢。”
秦远修哼笑:“再喝高一次试试,不丢还便宜你。”一说到这里他就火大,以前三令五申又怎样?他才一转身她就忘了。一连打了几次没人接,以为他不在家她就玩疯了,根本听不到铃声,又不得不晚上打,还是一如既往的没人接。他整个人就急了,暴跳如雷,恨不得真能腾云驾雾飞回来。就担心她出什么事,那样傻里傻气的稍有点儿心思的都能将人拉去卖了,明明不该回来,还是迫不及待的买了机票赶在三十晚上奔到家。果然惨得没法再惨,只怕稍迟一步小命都没了。揽着她从没那么慌过,六神无主,主心骨都没了,只一再再的心有余悸。真是又气又疼,疼到最后恨起全世界来,平时千锤百炼的一个人,在他这里丁点儿亏都不肯吃,却被人如此欺负。
容颜低着头急急的翻来电显示,段安弦一定会给她打电话的。
“找谁啊,一脸热切的?”秦远修迷着眸子不悦,她对什么人或什么事太专注了他都像无厘头的吃干醋。
容颜心不在焉的答他:“弦子啊。”
秦远修终于不耐烦:“她那么大的人还能丢了么?这个时候不出去避难还想在街面上晃悠?那个段安弦又不是没有脑子,你操那么多心干什么啊。”
容颜受他点拔,翻找无果的情况下只得信服。也是啊,S城就这么大,又被那几家指手摭天,如今正在风口浪尖上,留在这里也没有太平年过。她不傻,定然不会作茧自缚,回老家了也说不定。按了一串号码打过去,关着机,除此之外也再想不出能联络她的其他方式了。望向他,有几分无措:“秦远修,你说他们不会将段安弦怎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