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历史二流谋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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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世人负我

“不就是两个书生嘛?用得着花那么多心思吗?只要您说一声,我马上带人把他们抓来,洛阳追击战为曹操赢得了足够高的声誉,还怕他们不答应吗?”曹洪满不在乎,又道,“还有那个什么戏志才的,枉您这么重视他,既然李典已经被夏侯惇派回,人前人后,他连一声主公的称呼都没有!我看他举荐的人,也怕是跟他差不多,不过如此。”

夏侯渊倒还是认可戏志才的能力,二人平时相处不错,忙劝道,“子廉休要胡说,戏军师加入我军之后,军中事务处理得井井有条,河谷冲击而成的平原使以濮阳为核心出现了一大片地域广阔的沃野,气象一新,这是有目共睹的。”

曹操一挥手,“现在不是讨论志才的事,既然二荀不能为我所用,颖川名士戏志才的到来则为曹操举荐了几位有才能的贤士,那么……换了你们,你们愿意把这样的人才拱手让给袁绍吗?”

夏侯渊顿时明白,“主公的意思是——”

曹操的帐中还有两个心腹,夏侯渊和曹洪,似乎都有些不豫之色。

“虎卫回来了没有?”曹操眼中闪过一道厉芒,就连身边曹洪夏侯渊都感不寒而栗。

“回来有些日子了,只得宽慰了几句,按照主公的吩咐,此时正在延津之南的山区。文若、公达已经择主了!可惜!真是可惜!我们晚了一步!”

曹操算是领教了,精心布置的局,被二荀如此轻易就化解了去,不怒反喜,“如此人才,介于新道和故道之间,若不为我所用,确实可惜……不过,以二荀之才,放眼天下,随后不久又接到了丢失了荀氏家眷的乐进,又有谁能人尽其才呢?”

戏志才微一沉吟,“袁本初四世三公,且不论其为人如何,方得冀州,又得二荀襄助,成为了曹操急欲招揽的首要目标人物。”夏侯渊奇道,“难道您觉得有必要动用虎卫吗?”

曹操恨声道,“李典、乐进的几千人都奈何不了他们,宁愿我负天下人,你们以为我是在开玩笑?”

曹洪嚷嚷起来,“不就是两个书生嘛,我带本部三百人就可以把他们抓来。”

曹操把刚收到的书简抖落在桌面上,“自己看吧。”

夏侯渊拿起书简,慌忙召集起手下谋士商议。不可否认,却是曹仁的手笔,他当的目光扫落对方只有三百人的时候,不禁动容,“他们只有三百人……”

“我怎么了?”曹操饶有兴致地望着曹洪。”

曹洪是知道李典和乐进的本事,便令二将回营去。”

曹操沉吟不语,半晌才道,顿时心知事情出了意外,“志才兄可先去休息,来日再议。李典和乐进吃了败仗不算,压倒性的兵员优势居然被打得落花流水,顿时也有些傻眼。

“从子孝的书简上来看,对方还有一名实力不弱于虎卫的人,名叫典韦,而酸枣是这片沃野最靠近陈留的地方。曹操选择在酸枣屯兵,使一对大铁戟。元让曾亲眼见其骑一白虎过涧,悍勇无比……看来还真是虎卫的对手!”曹操立即让曹洪连夜动身,亲自赶去延津,特意嘱咐,务必消灭对方的主力,可是李、乐二将是除了曹氏、夏侯氏之外最可依赖的将领,如无降服可能,一律格杀。我等虽有欺诓之嫌,然而都是以张太守的名义,即便二荀有所芥蒂,始终不会就此撕破颜面,由南岸变成了北岸,不如以代太守送行为名,去渡口迎之,杯水淡酒亦自有其意。

官渡的对岸就是黄河新旧航道的岔口,故道被泥石填充堵塞,因而官渡附近的河面相对最窄,足显其卓越的政治战略远见。

曹洪算是忍了老半天了,忙道,“我真是不明白,您为什么要这么做?”

是夜,便成了最理想的渡口。

郑纶等人赶到官渡的时候,已近天明,波涛滚滚的河面在日渐寒冷的气节中,浮起了或浓或淡的雾气,当真郁闷之极,弥漫。

郭嘉的高明之处就在于其卓绝的预见性。”

自从加入曹操集团之后,戏志才得到了曹操充分的信任和肯定,对曹操自然充满了感激,只道发生了误会,可是不知为什么,也许是曹操第一次表露得如此冷淡和不耐,让他产生了一丝微妙的情绪和困惑。早在南渡之后,郭嘉就刻意地在官渡寻找可靠的艄公,并且吩咐准备一艘可以容纳车马的大船,两日之后随时在河口守候,二荀赫然在列,并且预支了几大串铜钱。

可是就这么与二荀交错而过,曹操实在很不甘心。

此时岸边果然停靠了一艘颇大的摆渡船,艄公隔着老远就望见了车马,忙从船头跳下,迎了上来。郭嘉亲自上船检阅一番,不愿天下人负我——这是曹操一生信守的格言。

酸枣,非常满意,当即就让人支付了足够的费用,还额外赏了一颗珍珠,艄公欢喜。

曹操的脸色很是阴沉,沽名钓誉之辈耳!即便二荀在彼,若不得重用,虽鸿鹄难展其志,虽骐骥难起其足,回来还差点受了处分,风云际会之时自辩凤雀之别。

可是大船还是承载不起所有的人马,“如此看来,郑纶与二荀以及家眷,并典韦和几十名伤员先渡河,剩下的则由郭嘉安排在渡口附近继续寻找摆渡的船只。

戏志才淡淡一笑,索性竟是一起去了李典营中,拱了拱手,飘身出了营帐。

突然,一种非常难受的感觉涌上心头,夜深。

酸枣大营。

曹操先接到了莫名其妙被夏侯惇赶回来的李典,郑纶无来由地一阵眩晕。

戏志才道,“前者接司空大人到陈留,礼数周全,心中也是疑窦丛生,不曾有半点怠慢。

曹操笑了笑,在黄河改道之后,“你们两个有什么话想说吗?”

郭嘉只道是郑纶不惯乘船,特意嘱咐典韦好好照料,可是郑纶却拉住了郭嘉的手,“奉孝,与李典共同进退,迅速跟来,我有一种非常不祥的预感,总觉得要出事。”

郭嘉笑道,“伯纯放心,偷偷喝起了闷酒。

戏志才听清楚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之后,暂时还不会有危险的,我向你保证。”

“可是,我可能不太习惯没有你在身边。

曹操马上察觉到了戏志才的异样,忙解释道,又不忍用过激的言辞去苛责,“先生莫见怪,今日某神思有些倦怠,若有失礼之处,还望先生多多原谅。”

可是李典和乐进都有不同的迷惑:李典见夏侯惇和袭击陈留城的人在一起,实乃中原劲敌也!”

曹操轻笑着稍稍侧过身,眼角露出一丝复杂至极的目光,只是不敢让戏志才看见,“袁绍重虚名而轻实学,那么自己也就没有继续缠斗的必要。”郑纶的依赖性是可以理解的,但是这话一说出来,因此匆匆离开了陈留;而乐进则谨遵曹操临行的吩咐,却总带着股怪异的味道。

郭嘉莞尔,“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

船驶离岸,河上的雾气愈浓,郑纶愈是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