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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商人 妖怪和三个老人

有一个商人,出门做生意。这一天,天气异常炎热,他便中途停下来,坐在一棵大树下休息。他从口袋里掏出干粮和椰枣充饥,吃完一粒椰枣后,顺手把枣核抛向一边。他的手还没有完全放下来,一个手持利刃的妖怪突然出现,大声叫道:“我要杀了你!”

“我并没有招惹你啊,你为什么要杀我呢?”

“因为你杀了我的儿子!”

“我怎么会杀了你的儿子呢?”商人大惊失色。

“你刚才扔了一个枣核,它正好打在我儿子的胸前,我儿子的性命就这样断送在你的手里了。”

“可,可……”商人手足无措,“就算如此,我也是无意的呀!”

“我不管,反正我要杀了你!”

他们正争执的时候,从远处走来一位老人,他手里牵着一只羚羊,主动和他们打招呼。老人听了商人和妖怪的矛盾,就说:“魔王啊,我讲个故事吧。如果您觉得故事离奇,就把这商人的性命赏给我三分之一。”

“可以,老头儿,如果你的故事真的离奇的话。”

于是,那老人就讲了起来

原来,他手里牵的这只羚羊是他叔叔家的堂妹,同时也是他的妻子。他们在一起生活了许多年,却没有生下一男半女。于是,老人又娶了第二个妻子。这个妻子给他生了一个儿子,儿子长得眉清目秀,很招人喜爱。儿子十五岁这一年,老人出去经营生意,他的堂妹就趁机对母子二人下了毒手。她自幼学过一些妖术,因而轻易地就把老人的儿子变成了一头牛犊,把他的妈妈变成了一头母牛。

她把母子二人送到放牛人的手里,让他饲牧。

过了一段日子,老人从外地回来了,问起那母子二人,堂妹说:“她死了,你和她的儿子也离家出走了。谁也不知道他去哪儿了。”

老人听后,心如刀割。

转眼,宰牲节到了,老人让放牛人挑一头肥牛准备过节。他的堂妹让放牛人把变成牛的第二个妻子牵来。那母牛见到老人,失声痛哭,让老人备觉可怜,不忍下手,请放牛人代为操刀。等杀了牛,剥开皮一看,除了骨头,一点油脂和肉也没有。

老人感到奇怪,就命放牛人再牵一头牛来。

这一回,牵来的正是他的儿子。

牛犊见到父亲,猛地挣脱了绳索,扑到老人面前,又是打滚,又是哭叫。老人动了恻隐之心,便放了它。

堂妹一见,马上走上前来,极力地撺掇他杀掉小牛,说小牛肉又肥又嫩,味道一定十分鲜美。

这时,放牛人登门求见,向他说出了一件事。

放牛人牵小牛回去的时候,恰好被放牛人的女儿看见了,她一见小牛,竟害羞地哭了。她说:“父亲,你太不尊重我了,怎么把外人带到了我的面前?”

放牛人一时摸不着头脑,就问:“谁是外人?”

“父亲,你不知道,这只牛犊是东家的少爷呀,他被东家的第一个妻子施了魔法才变成牛的。而且,他的母亲昨天被杀掉了。”

放牛人知道自己的女儿幼年学过魔法,所以对她说的话深信不疑。他急急忙忙跑来,就是来向老人报告消息的。

老人一听,悲喜交集,当即叫放牛人带已经恢复人形的儿子回家,父子二人得以相见。

老人做主,要儿子娶放牛人的女儿为妻,那女孩却说,除非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让老人的第一个妻子变成羚羊,否则,她绝不答应。

结果,老人的第一个妻子,也就是他的堂妹,真的变成了一只羚羊。

妖怪听完老人的故事,说:“这个故事果然离奇,我说话算数,就把商人的性命赏你三分之一。”

可妖怪的手里还攥着商人三分之二的性命。

这时,又有一个牵着两只猎狗的老人走来,他听了事情的经过,也想救商人一命,就也提出要讲一个故事。

“你看到我手里牵的两只猎狗了吗?它们是我的哥哥。”

原来,这个老人在家里排行第三。他的父亲去世后,给兄弟三人每人一千个金币。老三用这笔钱开了一个小店,苦心经营。

大哥不听劝告,一心要去外地跑买卖,结果赔了个精光,好不容易才回到了家乡。老三带他去洗澡,还请他吃饭,末了,对大哥说:“别着急,等年终结算时,我分一半利润给你,到那时再作打算。”

二哥的情况并不比大哥好,他也出门经商,结果同样是血本无归。

到了年终,老三的店挣了两千个金币,他慷慨地分给两个哥哥一人一半,支持他们自己开店,安安稳稳地过日子。

几年过去了,兄弟三人都有了一些积蓄,大哥和二哥又提议到外地做买卖,老三想了想,同意了。三人盘点了一下,共凑了六千个金币。老三提议埋起来三千,以备不时之需,其余三千置办了货物,择日登船起航。

一个月后,他们来到一座城市,货物顺利出手,竟然赚到了十倍的利润。正当他们喜出望外,准备登船返航时,忽然发现海边有一个衣衫褴褛的少女,就走上前去搭话。

那少女拉住老三的手说:“你娶我为妻吧,带我走,我会报答你的。”老三心地善良,没有多想就同意了。

谁知,返航的路上,两个哥哥起了歹念,半夜趁老三熟睡的时候,把他扔进了海里,幸亏被他的妻子及时救起。原来少女是一个仙女。

两个哥哥的恶行令仙女十分气愤,她决定要惩罚他们,让他们沉船海底,葬身鱼腹。老三再三为两个哥哥求情,仙女没有说什么,带着老三腾云驾雾,很快就回到了家乡。把老三放下后,仙女消失了。老三从地下挖出三千个金币,准备重打锣鼓另开张。这时,他发现自家的院子里有两只黑色的猎狗,一见到他,就摇头摆尾,哭哭啼啼。原来是仙女把两个哥哥变成了这般模样!

妖怪听了第二个老人的故事,开口道:“你的故事也很离奇,这商人的性命也赏你三分之一吧。”

“那剩下的三分之一能否赏给我呢?我也有一个离奇的故事。”

不知什么时候,他们的身边又多了一位老人,这第三个老人的手里牵着一头骡子。

老人说这骡子是他的老婆。

老人说:“有一次,我出门办事,在外待了整整一年。等我赶回家那天,正撞上老婆和一个奴隶在打情骂俏。见到我,她马上找来一只装水的罐子,往里面冲水并念着魔咒,把水泼到我身上,嘴里还说快把这人变成一只狗。

结果我真的变成了一只狗,被他们赶出了家门。

在一家肉铺门前,老板的女儿一眼就认出我是人,于是,也取出来一罐水,念了咒语之后,泼到我的身上。

于是,我又重新变回了人。我发誓要把害我的人变成一头牲口。少女听了我的话,给了我一些魔水,嘱咐我在我老婆睡觉的时候洒在她的身上……

就这样,我把我老婆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妖怪听完第三个老人的故事,觉得更加开心,就信守诺言,把商人余下的三分之一性命赏给了他。

就这样,三个善良的智慧老人战胜了妖怪,救了商人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