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童书老师当了新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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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寻找“蛙鸟”

我们开始了台湾的环岛之行。

这一天,我们驱车经知本、太麻里,横过大武山脉,向垦丁进发。

一路上,台湾著名诗人、海峡两岸儿童文学研究会理事长林焕彰先生,就在车上向我们介绍即将下榻的“垦丁青年活动中心”的环境如何幽静,居舍建筑如何富有民族特色。

他还说,那里到处都是花草树木,如果你清晨去散步,还会在树丛里看到“蛙鸟”。

我怕自己没听清楚,立即打断了他的介绍,急迫地问道: “什么鸟?”他又重复了一句:“蛙鸟。”“有多大?”我追问道。

“就这么大。”他用拇指和食指比画着,就像一颗小枣儿那么大。

我更感兴趣了。这么小,该不是蜂鸟吧!“不,”他说,“不是蜂鸟,是‘蛙鸟’。”我见他回答得这么肯定,就猜想,这必定是台湾的特产了,就像金凤蝶、长吻鳄、帝雉、麋鹿……

我没多问,只想亲眼目睹,百闻不如一见嘛!那天抵达垦丁青年活动中心时,已是暮色苍茫。我想,“蛙鸟”必定已栖于林叶之间了。

那一夜,我一直想着“蛙鸟”:像枣子一样大的小鸟,在丛林里飞来飞去,多么新奇,多么有趣!“蛙鸟”一直在我的梦中飞来飞去。

第二天,天刚亮,我就奔向丛林寻找“蛙鸟”。

我睁大了眼睛仔细搜寻着。但我只看见了几只麻雀,间或有几只灰鹊唧唧喳喳地叫着。

我想,既然像枣子那么大,当然是不易看见的。我弯腰钻进丛林,仰望着茂密的枝叶。

没有。没有“蛙鸟”。

我索性蹲下来,等候着它飞来。

没有。没有“蛙鸟”。

我看见几只蜗牛伸出触角,在林中潮湿幽暗的土地上缓慢地爬着。

我对蜗牛毫无兴趣。

那天早晨,我在丛林里等了很久很久,也没看见“蛙鸟”。

回到住处,我告诉焕彰先生,我什么也没见着。

显然,他对我的失望表情感到遗憾,喃喃地说:“怎么会没有了‘蛙鸟’?”我又进一步告诉他:“我只看见了麻雀、灰鹊,还有蜗牛。”他听我这么一说,立刻面带笑容,异常兴奋地说:“对,对,蜗牛,蜗牛,我说的‘蛙鸟’就是蜗牛。”他面带歉意地说,“我的国语说得不好,发音不准,发音不准。”他连连解释着。

我哑然失笑。我还能说些什么呢,他绝不会想到,为这“蛙鸟”害得我寻找了一个早晨。

我也在埋怨自己,怎么不仔细问问呢,我太性急了。

不过,在台湾我虽然没能找到“蛙鸟”,但返回北京以后,我老是想着这现实生活中不曾存在的“蛙鸟”;我在想象中描绘着它,它就在我的幻想世界中诞生了。

现在,我已经把“蛙鸟”写进了我的一篇童话中。它是一只既像青蛙,又像小鸟的小动物。它跳得又高又远,还会飞。它是蛙与鸟的结合体。

我倒要感谢焕彰先生一句不太标准的国语,送给了我一个童话形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