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管理做最好的总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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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总裁立不败之地(4)

中国人特别灵巧,足以同时面对不同的人,回答不同的问题,解决不同的困难。我们常常利用一件事情进行中的空档,来办其他的事情,所以如果愿意的话,中国人的效率会出奇地高。现代化中国人,除了排队以外,似乎应该分心照顾一下,那些急待争取时间的例外人士。处理得不公正,便是特权;处理得公正,才是真平等。

2。以“公正”的心兼顾各方才能够“兴利”

孔子希望大家断绝“任意测度”、“期必于人”、“固执一端”,以及“自私自利”的毛病,用意在“以公正(不自私自利)的态度来弹性运用(不固执一端),才不会以己意强人所难(不期必于人)”,而其先决条件,则在“不要凭空测度(不任意测度)”,以免“防弊重于兴利”,形成管理上的诸多障碍。

“防弊”的心态,使大家“公事公办”,一切以“办公”的态度来处置,用不着顾虑那么多,也不关心后果如何。大家都知道这是不好的,却居于“把一切人当做坏人看”的“任意测度”,不得不如此地“固执一端”。

以“公正”的心,来各方面兼顾,敢于弹性运用可行的变通办法,才是“办事”的精神,也才能够“兴利”。

3。两难不兼顾,可能成为“断章取义”

中国话大多有两句,只强调其中的任何一句,都可能成为“断章取义”。“遇事要多请示”,这是不错的,然而“凡事要有担当”,也有道理。在表现担当中来请示,才是兼顾。“听话,上司才会喜欢。”很好;“有一些高明的意见,上司才会另眼看待,觉得你有脑筋,肯用心。”也不错。两句话兼顾,有时候听话,有时候有意见,或者用一些意见来表达自己的听话,才不致偏于一隅。

嘴巴长在别人的身上,爱怎么说就怎么说,我们既然无法加以控制,只要反躬自问:“我这么办,安心吗?”这是管理者应具的素养,特别是言论开放时期,中国人喜欢“对也说,不对也说;懂也讲,不懂也讲”,不但计较不完,而且会气得半死。

4。用“不请示来请示”

例如,请示不好,不请示也不好。中国人兼顾的方法,便是用“不请示来请示”。“请示到不会让上司觉得下属在推卸责任”,而又“不请示到让上司觉得下属很尊重他的意见”,于是“上司便会放心地支持下属去做事”。具体的做法是: 第一步,接到工作之后,马上动脑筋,想一想怎么处置最为合理;第二步,带着自己的腹案,去请示上司;第三步,尊重上司的最后裁决权,让他做决定。

上司看见下属并非脑袋空空,全无腹案便来请示,就不致怀疑下属不负责任,“用问的比较快”,而且“一问自己就没有责任”。同时,下属先提出自己的看法,表示不是“来考考上司的能耐”,因此乐于共同商量,然后下一个判断。就算赞成下属去决定,上司也比较乐意全力支持他。不完全请示,也不根本不请示,才是兼顾。

5。 用“不听话”来“听话”

听话不好,不听话也会挨骂。中国人善于用“不听话”来“听话”,亦即“站在不听话的立场来听话”。

上司发现下属不听话,当然很不高兴,认为存心和上司过不去,虽然不是有意捣蛋,至少也是不尊重上司。反过来说,上司发觉下属存心听话,一切惟命是从,可能诱发两种不良的后果:一是上司认为下属不会抗拒,遇到不合法的事情,第一就会想起这位下属,马上交给他办。一是上司怀疑这位下属有意讨好,因而提高警觉,越来越看出他的口是心非,答应得快却未必做得到,显然轻诺寡信。无论如何,总是不利于过分听话的下属。

下属站在不听话的立场来听话,上司不敢随便交办不合规定的工作,因为担心下属会拒绝接受,弄得自己脸上无光,甚至把它张扬出去,对自己更加不利。下属听话,上司也觉得自己有面子,毕竟自己有两把刷子,不然这位下属不会那样轻易地听话。

6。 “站在不主动的立场来主动”

下属主动向上司争取新的工作,上司很为难:不给,好像不鼓励主动积极的态度,而且,不给主动想做的下属,却一味硬塞给不主动想做的人,是不是有一些反常?会不会引起无谓的猜疑?

如果下属主动争取新的工作,上司立即给他,万一做得很不理想,到底是谁的责任?分派合适的工作,原本就是主管的职责之一,不可以用“他抢着要做”的理由来搪塞。上司不应该鼓励下属主动争取新的工作,否则大家都主动,大家都争取,上司也是苦恼不堪。

主动不好,不主动也实在不理想。中国人兼顾的做法,表现在“以不主动来主动”,亦即“站在不主动的立场来主动”,才不致“主动得过火”,也不会“过分不主动”。上司有一件新的工作,根本没有想到我,或者想来想去,都认为不合适。这两种可能,惟有上司心里明白,我无从猜度,也不需要臆测,这时最好不要主动去争取,以免“争不到大家都为难”,或者“给了我,上司不放心,我也做不好”,甚至“就算做得好,实在也没有什么价值,因为不是主动想到我,而是我自己要宋的。”

上司想到我,到底是真的希望我做,还是客气—一番,并不想让我做?我既然弄不清楚,最好推辞一下,让上司可以及时收回去,交给他心日中真正合适的人去做。

推辞之后,上司依然要我做,我看看情况,便可以决定再推辞或者欣然接受。这种态度,便是我们所说的“兼顾”,不要二选一,而是“二合为一”。

兼顾的精神,其实就是“经权”,有原则地“持经达权”,便能够兼顾各种相关的变数,居于不变的“经”来适当地“权”宜应变,以求其“通”。

要求合理的突破

任何事情都是两难,这样不好,那样也不见得好。两难必须兼顾,所以孔子解决问题的方法,乃是“叩其两端而竭焉”,从问题的各方面去深究,而不是胡乱抓住一点,便大做其文章。徒然知其一而不知其二,贻笑大方。

“叩其两端”是“兼顾”,却不是“两者加起来,除以二”的平均数。它主要的精神,在“求合理的突破”。中庸就是合理,中庸之道,便是“在两难中,兼顾相关的变数,求得合理的决策。”

曾子说:“自己能力高而向能力低的人请教:自己多闻见而向闻见不及他的人请教:虽然有充实的心得,自觉好像空虚:有人冒犯他,他也不计较。”这是管理者的基本修养,如此才能够在两难中得到合理的突破。既然求合理,便不是必然站在中间,认为“凡极端都不可取”。正常的态度,应该是“哪一点合理,便是哪一点,不管它在中间,还是两端,都以合理为标准。”

我们总认为“不执着”才是对的,似乎“执着”是不对的。然而孔子赞美颜回,说:“颜回的做人,能够择取中庸的道理,得到一善,就奉持固守而不再把它失掉了。”可见中庸的道理,是由不执着到执着都对。应该不执着的时候,就要不执着,叫做“学则不固”,做学问的好处,是让我们学得更多的方案,知道解决问题有许多不同的途径,而不致固执一弊。但是,应该执着的时候,就应该执着,才是“择善固执”,既然在众多方案当中,找到最合理的一个,便应该当机立断,做成定案,切实据以执行,才可能获得良好的成果。

有些人自认为自己很执着,所以才有今日的成就。有些人则强调他之所以成功,是由于不执着,具有随机应变的能力。听起来都很有道理,实际上都只触及道理的一部分,是部分真理而不是完整的道理。

决策过程,是由“不固”到“固执”。在没有定案之前,最好多方寻求可能的解答,多一些可供选择的方案,比较保险。一旦时机来到,而且已经有了合理或者“最起码是此时此地最合适的”答案,就应该“择善固执”,把它变成定案,大家才有所遵循,不会乱掉步伐。

由不固而固,构成决策的动态过程。这中间有一个“时”的因素,十分重要。 “时”未到,不妨暂且“不固”,再多方搜集资料,仔细研究判断。“时”一到, 就要“固”,以免拖拖拉拉,耽误时机。

大学说:“知止而后有定,定而后能静,静而后能安,安而后能虑,虑而后能得。” 管理者的决策起点,在“知止”便是“明了自己所应当采取的合理立场”。我们既然知道人生的根本要求,在于“求安”,那么管理者的基本立场,无疑就在“安人”。管理者为求安人,惟一的办法,即为“所系正大”。所系正大,其实就是“凭良心”。管理者凭良心,一切决策才可能成为美德:若是不凭良心,所有决策,势必悉成恶德。管理离不开“人治”,这也是一大原因。

良心为万物之灵的人所独具。谢扶雅先生认为它是层级的、演进的、不是一成不变的。良心的最高形式,乃是张载所描写的“民吾同胞,物吾与也。” 管理者当然不可能每一个人都具备如此高层次的良心,我们只要求组织内建立相当的共识,使大家获得比较相近的判断标准。

组织内判断标准也不是一经树立,便永不改变,必须时时调整,以求配合时空的变迁。这种判断标准,说起来便是企业文化的重要骨干,企业内风尚的变易,主要来自判断标准的迁移。

一旦站在安人的基本立场,管理者就能够“有定”,亦即决策有了定向。当管理者面对若干不同方案,用“安”或“不安”来评估,自然容易选择一定的方案。以企业为例,分别以“股东的安”、“员工的安”、“顾客的安”,以及“社会大众的安”为定向,便不难合理评估各种方案的利弊得失。

管理者掌握定向,心不妄动,面对有关的资讯,不致心慌意乱而不知所措,所以“能静”,亦即心不妄动。静心研究各种资讯的时候,由于心中存有“安”的准绳,一切依据“安或不安”来分析。管理者自己胸有成竹,自然“能安”,也就是做到所处而安。

管理者自身能安,生活正常,情绪平稳,才有周详思虑的可能,所以“能虑”,多方面兼顾。 既能思考周详,必能找出适时适切安人决策,便是“能得”,得到最能够安人的良策。

决策再科学化,如果不能安人,势必遭遇众人的抗拒。这时候借重“公听会”或“仲介人士”,也将出现议论纷纷,莫衷一是的场面。因为谁来公听?谁执仲裁?谁真是权威者?徒然弄得自己也不安起来。

“知止”是“设立决策的目标”,亦即“找寻作决策的理由”。“有定”是“假设决策所能达成的情况”,也就是“构想决策达成时的远景”。“能静”指“潜心研究有关资讯”,赛蒙(H.A.Simon)称之为“搜索可能的措施”,亦即“发掘一些可能的方案”。“能安”是“安心地判断所用资讯的正确性”,避免“因紧张不安而误导误判”。“能虑”为“分析、判断各种方案”,赛蒙称之为“在各种措施作一选择”。“能得”是“获得可行的安人良策”,包括赛蒙所说的“评估过去的选择”。

孔子说:“听讼,吾犹人也。必也,使无讼乎!”任何决策,一旦发生争讼,就会引起相当程度的不安。争讼是大家都会的事情,一天到晚吵吵闹闹,并没有什么了不起的地方。

管理者本着“止、定、静、安、虑、得”的精神,使得到的决策,不致令人不安而争讼,这才是息讼的根本办法。

合理的决策,大家自然心服。然而,合理不合理,非常不容易判定。往往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因此很容易引起争讼。所以大学开始教人,一定要使求学的人,对于天下的一切事物,用他已经知道的道理做基础,更进一步去钻研穷究,以求其造诣达于极点。大学说:“至于用力之久,而一百豁然贯通焉,则众物之表里精粗无不到,而吾心之全体大用无不明矣。”用心研究的时间久了,自然会心窍顿开,贯通了一切道理。这时候,所有事物的内外巨细无不知晓,而用以理解所有事物的我心之整体和它的重大作用,也就完全明白了。

管理者把事物真理穷究明彻,自然能够达成合理的决策。

有些人认为现代知识爆发,根本不可能了解所有的事物,这话并没有错。管理者不可能了解所有的事物,却有必要掌握所有事物的共同性理。如果把握不住,就难怪自相矛盾,无法贯通了。

由于自己无法了解所有的事物,管理者必须以“大公无私”的仁心,来重用人才。大学说:“见到贤才而不能荐举,或是已经举荐却又不能先于己而重用,这就是怠忽的行为;见到坏人而不能予以黜退,或是已予黜退却又不能驱之远离,这就是罪过的行为。”管理者为求合理突破两难,必须知人、识人而又具有恢宏的肚量来用人,以求群策群力,获得安人的良好决策,这又是管理离不开“人治”的一大理由。

管理者如果自矜自大、奢侈放肆,便很难导致合理的决策,因为自见不明,而又不能容纳众人的观点,必然有所偏颇。管理者必须尽己为众,顺物成事,一切才能合理。一方面增益自己的德望,一方面多方听取大家的意见,然后诚心诚意,以安人为标准,才能达成合理的突破。

时时保持合理心态

以合理为决策标准

孔子说:“君子之于天下也,无适也,无莫也,义之与比。”这就是管理的决策标准。

总裁对于天下一切事情,最好不认为是绝对的可以,也不认为是绝对的不可以,完全依据其适用得合宜与否来评定其可与不可。

总裁的决策,不要定一种不变的标准,认为非如此不可,却应该审视当时的状况,选择最合理的方案。决策的标准,就是“合理”。一切求合理,便是最好的管理,所以是“变动性的”。

依中国人习惯,未到“时”,几乎很难预测到时会产生什么变化,所以希望到“时”再说。决策的过程,本来就是“由不固而固”,未到其“时”,不固;到“时”,当然要“固”。

孔子说:“学则不固”。管理者到处学习一些管理法则或工其,并不是“听到就相信”、“学会就记住”,只是又多了一种“方案”,使自己更加不拘泥固执。

总裁知道更多的管理理论,学习更多的管理工具,乃是得到更多的“方案”,如果脱离现实的时空,根本不知道那一种方案才是最合理的。 一旦面临抉择的时机,就应该“择善固执”,选择其中最为合理的方案来加以执着。

1。 抱持孔子所说“绝四”的决策态度

总裁抱持孔子所说“绝四”的决策态度,遭遇任何问题,都应该“毋意;毋必;毋固;毋我”,不任意测度;不任意规定;不任意固执:也不任意依私心来做决定。先以佛家“不着有”的心态,比较容易听取他人的意见,依据各方的情报资料,达成比较合理的决策。

表10-1 “绝四”的决策态度

毋意

“毋意”是“不任意测度”,并不是“不做预测”。测度指“没有经验到实在的情形,仅凭自认有关而未必真正有关的资料或讯息来推测”,结果有中有不中,不一定可信。不一定可信而据以决策,岂非十分危险

毋必

“毋必”是“不任意规定”并不是“不规定”。规定意指“必须如此”,“不任意规定”,是“不要以自己的规定来强人所难”。换句话说:可以规定,但是不要未经协调就坚持,以免规定得不合理,反而妨害了决策的正确性。先交换意见,再做一些规定,显然比较合理

毋固

“毋固”是“不任意固执”,并不是“不固执”。管理者不固执,有好也有坏。一开始便固执,简直是顽固,一点不开通。临事也不固执,便是怕负责任,缺乏担当。由此证明,先不固执而后固执,应该是合理的做法

毋我

“毋我”是“不专事利己”,并不是“完全不自私”。因为“人不自私,天诛地灭”,“利己性动机”是人的本性之一,我们可以大胆地说:“每一个人都忘不了自私”。所以毋我只是自私到合理而不过分

毋我可以说是毋意、毋必、毋固的根源,管理者不专事利己,才有可能做好决策。

2。 西方人的合理主义

合理决策,是全世界所有管理者的共同目标。但是,什么叫做合理?西方、日本和我国的看法,就有相当大的差异。

西方人的合理主义,是“以一个原则来说明全世界的一切一切”,他们的哲学,会在“唯心”或“唯物”两个不同的主张争来争去;他们的宗教,也认定“全世界的一切一切,都由一个万能的神来支配”:以致他们的管理,倡导“管理必须统一在共同的一套制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