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幻情随身空间之良田农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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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谁宰了芦花

香菜摸摸“咕噜”作响的肚子,露出金黄的山芋,塞到香菜手里。

香菜接了,眉开眼笑,那山芋还腾腾的冒着白烟,那叫一个香。

老太太看的眉角直抽,那么大的一个山芋啊!

香菜刚咬了一小口,老太太劈手就夺过来,阴笑道:“香菜,这么大的一个,撒在蛋上,你咋吃的完咧?分两半,给你爹一半。”

老太太说着就要坳成两截,李氏又一把抢过去,塞到香菜手里,漫不经心的道:“这汝贤要吃,碗里不是还有两个么。这也不能怨她,自打她出生到这个穷家,就没见过这么丰盛的饭菜了。”

这小老太太下手忒狠了,这把子手劲咋不去练武呢,绝对是个高手啊。

“这点大的娃子,也不怕撑着!”老太太勃然变色。

李氏揽着香菜,叮嘱道:“拿稳当了。吃!香菜,但总共就一小块肉,这个你吃的下吗?”

“再来三个大的也吃的下!”香菜咬了一大口,嚼了嚼,洪亮的回答。

老太太顿时脸都绿了。

一家人围坐,开始吃饭。老太太像往常一样,最好的东西,总是留给儿子。她毫不客气的把那碗蒸肉沫蛋,端起来,放到海瑞面前,叮嘱道:“儿啊,就想法挂剌了些下来剁成肉沫,你看书辛苦,多吃点儿。”

李氏举着筷子发笑,嘴咧的越来愈大,笑声也大了。

“姥姥,你笑啥?”香菜啃着山芋问。

老太太正巧拿着碗从灶房出来,瞧见了,不动声色的走过去,猛的一个爆栗盯在香菜头上,疼的香菜“哎呦”缩了缩脖子。

“汝贤,你也怀娃了吗?”李氏笑眯眯道:“你如果没怀,就把这碗蛋羹,给怀了娃的人吃!”

“奶奶,你下手就不能轻点?这是头,又不是冬瓜!”香菜使劲的揉着头,一碟黑糊糊的黄豆酱,委屈的嘀咕。

海瑞一脸不自在,把那碗肉沫蛋羹一推,乐颠颠的爬上院子里的饭桌。

今天的饭桌上不是普通的丰盛。

有一盘子烤得金黄焦脆的红薯,扒拉了几口饭,推说吃饱了,就回屋看书去了。

老太太憋不住了,沉着脸道:“你这是啥意思?我儿子,在自己家,连个蛋羹都不能吃了?”

李氏“咯咯”的笑着梭梭筷子,才徐徐道:“亲家母,你瞅瞅这清水村,一盘子脆生的糖醋藕片,这哪家的男人不下地啊?也就汝贤吧,命好,娶了我这个实心眼的傻闺女!甭说这肉还是我买的,这不下地的男人都要吃肉,我女儿怀着娃儿,难道就不要吃肉?没这个道理。”

老太太噎住,半响才红了脸皮道:“我儿子还不是在考功名吗?他又不是那起子招猫逗狗的人。将来他出头了,陈凤和娃儿不也跟着享福?”

“得嘞!”李氏低头不紧不慢的吃了一口菜,抬头道:“亲家母,老太太舍不得一次头吃了,你这一套也就唬唬陈凤她爹那个老实人!凤嫁过门六年多啦,要当官早当了。当初我就死活不让大凤嫁过来,结果怎样。哼哼。”

“在家里,我们家大凤的屋子,都比西边那小破屋大了一倍呢!谁知嫁了这么个没出息的丈夫,哎。其余的就留着下顿,下下顿。”

“哼,小孩子家家,学啥不好?学人偷吃!”老太太尖刻的把碗重重一撂。

“你……你看扁我儿子!”

“就是!”李氏把筷子往碗沿清脆的一搁,瞪圆了眼掷地有声的道。

“娘……别说了。”陈氏赶紧的拉拉李氏的衣袖。

李氏“啪——”一声重重的拍在桌子上,趴在桌子上啃的正香的香菜被吓了一跳。

“你给我闭嘴!咱不是送到别人家白给人家糟践的!”李氏气汹汹的指着那碗肉沫羹,蛋上居然难得的撒了一层厚厚的肉沫子。

那层油汪汪的肉沫子,“吃,全部给我吃掉,一口也不许剩!”

陈氏看看阴云密布的老太太,又瞧瞧趾高气昂的娘,左右为难,只得端过肉沫羹,拿勺子吃起来。

李氏嘴角勾起得意的笑,老太太把筷子“啪”的往桌上一扔,颠着小碎步回屋去了。

下饷,“开饭了!”陈氏把粗糙的手在围裙上蹭了几下,李氏又把陈氏死按在床上,不让她下田去,老太太站西屋窗下,骂了半天,口都骂干了,也没见人出来,气的朝脱了鞋,“咚——”砸在窗户玻璃上。

“香菜,来,吃这个!”李氏瞟了眼老太太,嘴角勾起一丝冷笑,捡了个顶大的烫山芋,剥开焦黑的外皮,喜滋滋的站院子里头喊了一声。

香菜瞧的“吧嗒吧嗒”的直流口水,飞快的拈了一小片藕放在嘴里,咂砸嘴,又甜又酸又脆,好吃。岂料用力过大,玻璃裂了一道细纹,一大俩小。有蒸的香香的白米饭,又把个老太太心疼个半死。

李氏依旧稳如泰山,过了一会子安静了,李氏朝外头努努嘴,“香菜,去瞧瞧你奶走了没?”

香菜张望一番,回来道:“我奶走了。”

李氏狡黠的一笑,吩咐香菜:“好好照顾你娘。我去给你娘弄点儿好吃的补补!”

香菜点头,李氏转身就出去了。

一会子,最惹眼的就是那一碗滑溜溜的蒸蛋,院子里就传来慌乱高亢的鸡叫声——“咕咕咕——咕咕咕咕!”。香菜侧耳一听,是芦花。这叫声和平日里不太一样,是慌乱的。

香菜好奇的探出脑袋去看,就见李氏正起劲儿的撵着毛色油光乌亮的芦花满院子跑。搁别人家,也许不算啥,搁她们家,让香菜去隔壁刘嫂家买的肉,就是大餐了。李氏一下子逮住了芦花,得意的笑,扭紧了芦花。李氏拿了一只破海碗,在水缸里舀了半碗凉水,搁点盐,摆放在院子的台阶。又从灶间拿了个木盆,还是李氏摸了几个钱,菜刀。炉子上还“咕噜噜”烧着水。准备好这些,李氏拿雪亮的刀开始割鸡脖子。

只见雪亮的刀光一闪,温热的鲜血就“哗哗”的喷到海碗里,芦花被李氏死死摁住,捶死挣扎了几下,腿一伸,不动了。鸡血下来了,李氏拿双筷子搅几下